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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妖王,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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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神色震撼,从最初踏入九色光幕到现在的一切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消化——这一切,超出了楚天的认知太多!甚至是超出了世人认知的太多!

而那道自火焰中走来的身影,楚天也终于看清——那是一只如人类般的猴子,金色铠甲已经残破不堪,而其身上,也有多处伤痕;但这只猴子的眼,却极为平静,似乎即便天崩,都无法乱其神一般的镇定!猴子缓缓走近楚天二人,而此时妖僧也向着猴子一拜,轻道一声:“见过妖王。”

猴子停下了脚步,隔着约莫二十余丈凝视着妖僧,那双平静的目中闪过了一丝波澜;但那妖僧只是轻叹一声,然后对着楚天说道:“上一个纪元主角,是妖;而他,便是妖王——道一。”就在妖僧话音落下之后,远处的那只猴子——妖王,道一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楚天身上,平静的目光,却又似是给了楚天一种极大的压力,即便这只是一道来自远古的目光,即便如今自己只是类似神游的虚幻之身,但楚天毫不怀疑这一道不知相隔了多少年的目光,能够使得自己神形俱灭!

只是约莫十次呼吸时间,但楚天却似感觉过了许久!终于,当妖王将目光移开之时,楚天似乎才敢开始呼吸!而当妖王将目光从楚天身上再次落在那妖僧身上之时,目光也终于不再平静,而是变得有些复杂,但在这复杂之中,却又存在着一抹悲凉之意,沧桑的声音缓缓传入楚天与那妖僧耳中——“上一次,你带来了祸乱,但俺不怪你;如今,又要如此么?”

“妖鬼动,天神寂;魔神出,仙灵陨……贫僧只是在解脱众生,助众生脱离苦海罢了。”妖僧终究也是轻叹一声,双手缓缓合十,然后缓缓说道:“即便强如你,斩尽诸天神佛,却最终逃不过命运,寻不得自由……只能以此方式存在于此……”妖僧再叹一声,但那猴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上一次,你也是如此说的……但结果呢?”顿了顿,这猴子的笑容缓缓凝固,进而化作厉色,冷冷开口继续说道:“但结果……你带来了祸乱,毁灭了世界!你的道,得以实现——但,你成功了么!”

妖僧这一次却是沉默起来,而楚天看着妖僧,却发现这一次妖僧的目光之中,居然有了一抹挣扎之意出现!似乎,在妖僧的身体之中,另一个意识正在挣扎着想要觉醒!而似见到妖僧目中的挣扎之色,远处那猴子笑了,笑着笑着,楚天却发现这猴子面颊上却似是多了一丝悲凉之意:“你虽然是人类,但俺依旧拜你为师——因为你是第一个尊重俺的道的人……是你教会了俺要遵循本心,是你教会了俺这一生只寻一道……俺的一切,是你所教……俺知道当年你带来的是祸乱之源,但俺不怪你;俺也知道当年是你带来了末世,但俺依旧不怪你……如今,俺同样不怪你;但你却选择了以此种方式苟延……你,还是当年的你;但你,还是当年的你么?俺的……师傅!”

妖僧沉默,但神色之中的挣扎却是更甚!似乎,另一股力量在这妖王道一的言语之间,正在挣扎着想要崛起!而似是见到妖僧这般模样,妖王笑了笑,平静的目光之中不再带有一丝悲凉:“当年俺不懂,但如今俺懂了……师傅,徒儿希望你之道,这一次能够实现!”话音落下,楚天看见妖王道一缓缓抬起右手,一缕金丝缓缓向着自己而来……伸出右手,楚天看见自己的掌心落下了一根金色的毛发,毛发颜色暗淡,但在这毛发之中却又似存在了一股奇异之力。楚天不知这奇异之力代表着什么,又有什么用,但楚天知道——或许这一根毛发便就是之前妖僧说过的,能够掩盖自己血脉使得自己不被妖兽追杀之物。

掌心的金色毛发缓缓融化在楚天掌心,楚天也感到眼前的世界似乎在缓缓淡去;恍惚间,楚天似乎感到两个世界正在相互重叠,而那妖王的身影,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熊熊燃烧的山峰,滚滚而来的热浪,这一切,让楚天感受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真实世界;而楚天也发现,自己的身躯不再是若虚还实。沉默了许久之后,楚天才缓缓看向一旁静默站立的妖僧,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贫僧是……”妖僧也沉默了片刻,但终究还是轻声开口,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迷茫之意:“贫僧是……谁?或是说贫僧如今……是谁?”妖僧的言语,似乎是在回答楚天,但也似乎是在问自己;而此刻,或许这妖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算是谁,是大理寺少卿?或是来自远古的一个鬼僧?

沉默了好半晌,妖僧最终摆了摆头,眼中的挣扎之色也渐渐退去;似乎轻叹了一声,这妖僧微侧头对楚天说道:“施主已经接受妖王馈赠,如今可不必担心妖兽之事……也正因施主接受了妖王之力,体内过些日子便会诞生一缕妖元力……”顿了顿,妖僧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平静,缓缓问道:“当施主体内产生妖元力之后,便就可以在此修行……如今,施主想走想留,自己定夺。”

闻言,楚天首先想到的却并不是那一缕妖元力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而是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然而,回应楚天的却只是妖僧一声轻笑,然后缓缓向着火焰山的方向而去……但当妖僧迈开离去的步伐,楚天却是眉头皱得更紧,也不知是发泄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不合常理之事,还是实在是在心里压抑太久,居然低吼一声:“你到底为何帮我!”

但楚天的低吼却并未使得那妖僧哪怕脚步一顿,看着妖僧离去的身影,楚天的心中居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居然怒吼出声:“站住!”

然而,那妖僧的脚步却依旧是连一顿都未顿!莫名的怒意在楚天心中如同是爆发一般,使得楚天居然双眼瞬间变得赤红,更是下意识地施展起了秘术——这股愤怒,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一切——在面对这一切时所产生的无力与渺小之感,让楚天感到无助,而又因这无助,最终化作了这股无名之怒。

楚天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此刻居然不顾一切,全力运转起修为之力,同时右手并中食二指,猛然飞身一跃,向着妖僧的后背一指而去!

“灭神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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