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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第二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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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中,楚天走向了另一条甬道……

穿过了这些被定住了身形的妖,借助着五行术法释放出的火球之光,楚天看见了这条甬道的前方,有了坍塌……但,这坍塌痕迹中,却又有着一条被生生掘出的通道——通道并不宽敞,只能够容纳一个半成人的身形……

“那些妖……应该是从此地而来……”楚天呢喃了一声,尽管心中觉得有些诡异与不妙,但在自己的感知之中,却又没有感知到任何危机的存在……或许是这危机,超过了楚天所能感知的极限,也或许,这条通道的尽头,确实并没有什么危机存在。

渐渐,楚天走出了这条甬道,而在这条通道的尽头,这塌陷之处的另一头……楚天竟有种仿如隔世般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在这坍塌的另一头,不再是那古朴青石铺就而成的甬道,而是一条足有数丈宽的,由汉白玉铸成的通道!而在这通道的两侧,那仿佛玉石般通透的墙壁之上,每隔丈许的距离,在墙上便就钉着一盏油灯!

这油灯,不知是以什么为燃料,也不知是以什么为引;仿佛经过了悠久的岁月,却依旧燃烧着微弱的火焰!淡蓝色的火焰中,夹杂着丝丝幽绿,将这通道映彻得仿佛玄幻世界中的时光通道一般……

而此刻,在楚天的身前,这汉白玉廊道之内,大大小小漂浮着数十道已经停滞了的漩涡!这些漩涡,是因时空的扭曲而形成的漩涡——也是,那些妖出来的地方!但此刻,这些漩涡无一例外,全部停止了旋转,就仿佛是这片空间,都被某种奇异之力所禁锢了一般!

“这是……”楚天呢喃了一声,看着周围的一切;楚天无法相信此地时之前那地宫的一部分——或许,此地亘古存在,只是那座地宫因为某种什么原因,从世界之内被挪移到了此地,然后碰巧出现在了这白玉廊道的尽头!

微迈步,鞋底触碰地面的声音,在这廊道之内缓缓回荡,许久之后才渐渐淡去……而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楚天终于迈出了第二步……

“嗒……”

脚步之声,在这幽静宽敞的廊道中回荡;脚步声相互叠卷,久久不散。

而在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周围廊道的景象出现了变化——廊道的两壁尽管依旧是玉石一般,但在这两旁的廊道上,却多了一些雕刻……雕刻着的,一幅幅极朴实的画面——近乎全是远古先民,为了生存而与野兽、异族斗争的画面;壁画平淡无奇,也没有任何色彩的存在,但当楚天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幅壁画上的刹那,却在恍惚之间,似乎听见了有先民的哀嚎与怒吼之声……

恍惚间,楚天似乎看见了一只漆黑的巨鸟之影,仿佛取代了太阳,遮蔽了天穹,降临在这人世大地!展翅间,飓风怒卷,飞沙走石!

先民们吼着楚天听不懂的话语,神色之中却是千姿百态——有哀嚎,有怒吼,有痛苦,也有疯狂……无数种神色,无数种声音;终于,楚天看见了一道人影挺身而出,手中握着一柄粗糙的矛……似乎只有凡人的力量,但在这仿佛堪比天威一般的黑鸟面前,依然没有丝毫畏惧!

终于,这道人影将手中的矛猛地抛出……然后,画面定格;渐渐淡去了色彩,简化了轮廓,最终只剩下几根粗糙的线条,被烙印在这一面仿若玉石般的墙壁之上……

“这……”尽管目中看得壁画,依旧只是一幅壁画……但,楚天的心中,却仿佛是身临其境了一般,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了这壁画中的一幕般!难以言明的情感,在楚天的心中喷涌而出!

楚天不知道刻画这一幅壁画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强者,竟然能在万古岁月之后,依旧能使人感受到这看似粗简的壁画中蕴含的东西;但楚天着实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住了——如此的壁画,在这廊道两侧的墙壁之上,竟仿佛没有尽头!

这些壁画不似楚天在长安皇城里看见的那些精心雕饰的壁画,色彩斑斓;也同样不似在巫神遗迹或是这天涯世界里其他的宫殿内看见的壁画,只有原始蛮荒之气……这里的每一幅壁画,仿佛都蕴含有灵,能够亲口诉说着蕴藏在壁画中的故事……

楚天的步伐很慢,走过这廊道时,仿佛看见了无数来自远古时期的时光——看见了食人的异族,将人类圈养,如同猪狗;也看见了这如同猪猡般的人类中,有一些人站了起来,向那强横无比的异族宣战——尽管,这些人类的结果,楚天能够猜到。但,这壁画越是往后,楚天所看见的,便就越使得自己心中激昂!

一幅简单的壁画中,楚天仿佛看见了一名人类的女性,过着仿佛如同猪猡一般的生活;身边的亲人、朋友,不断被一个个异族抓去,然后生生吃掉!而这女性,终于在自己的子女、亲人全都被异族抓去、生吃了之后,出现了改变……这女性不再悲伤,仿佛是泪已经干涸;这女性不再嘶吼,仿佛是已经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静静地,过着猪猡般的生活……

然后,这女性站起来,向着想要抓走自己,想要凌辱自己的一名异族——一口咬下!

这一口,蕴含着的,是丧子之痛!

这一口,蕴含着的,是欺凌之辱!

这一口,蕴含着的,是……崛起的魂!

紧接着,下一幅壁画中,楚天看见了一名女性立在云端……仿佛有猎猎风声在楚天的耳旁轰响,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巨龙,从天边而来;巨大的身躯,仿佛化作了一条直线,将天地划分!而这巨龙来临的瞬间,楚天仿佛看见了这名女性的腹间泛起了微光……然后,这女性的身后,缓缓凝聚出了一圈若影若现的神环……然后,这女性自天边陨落;但这女性的陨落,却使得整个人类族群,出现了崛起!

画面渐淡,最终凝聚成几道简单的痕迹——一道人影,从空中跌落;而下方,在异族脚下跪拜的人类,站了起来……

“这……是远古时期人类崛起的史诗。”一道声音,将楚天从恍惚之中拉回了现实;微侧头,楚天看见了一名光头的青年,青年穿着一袭延到脚踝的白色长袍,长袍的肩头,似乎绣着一个符文。

看着这似乎没有恶意的青年,楚天皱了皱眉;而这青年则是微侧身,看向了强上的壁画,同时平缓地说道:“这是人类真正崛起的第一人,是一名女性,也是一名母亲。”

“之前的那些壁画,虽然远古时期人类也有反抗,但始终无法敌过天生强大的异族……他们的反抗,往往需要数十上百条性命,才能够斩杀一只最弱小的异族……”青年的声音平静而缓慢,仿佛充满了感慨:“但她不一样,她只是芸芸众生中,被圈养的一名女性……但,她的痛,最终使她再也无法忍受;她爆发了,撕心裂肺的痛,亦或是对自己亲人、子嗣那刻骨铭心的爱——最终,使得她激发出了藏在体内的终极力量……”

“她明白了一切,悟了道,成为了人类中第一尊道仙;成为了全知全能,无所不能的道仙;但,她始终只是一尊仙,而在那个时期,堪比仙的异族,有无穷多……最终,比仙还要强大的龙皇斩杀了她……”

“但她的陨落,却使得整个人类有了崛起的希望——成就道仙。”

“但道仙……”楚天沉默了许久,听着这青年的话,终究还是似呢喃般出声:“不是最终会消散世间,使得无人可以记住么?”

“道仙不可被人类记住,但仙,却可以保留记忆——这壁画,是仙人刻画;讲述了整个人类崛起的历史,描述出了一部史诗……”青年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感慨,然后轻叹了一声:“顺着这墙壁上的壁画,你能够看见无数道仙的身影……尽管他们的名字,没有人能记住;尽管他们的一切,都已经道解,但正因为他们的存在……人类,才能够从猪猡,成为这世间的主宰!”

“当年的她,成就了第一尊道仙;给了人类希望,毕竟龙,只是传说中的存在;而龙皇,更是传说中的传说……能让龙皇亲自出手的力量,足以使得人类崛起!然后,成就道仙的强者越来越多……最终,平息了八方,开创了荒古年代……”顿了顿,这青年转过头来,将目光落在了楚天的身上,然后微微一笑:“而刻画了这些壁画的仙,姓‘楚’。”

“先祖见证了,也参与了曾经的一切;而这个世间的第一尊仙,那位改变了人类历史的女性——也姓楚。”青年笑了笑,然后缓缓向着楚天走来;看着这走来的青年,楚天的灵识虽然无法感受到其存在,但自己的血脉之中,却感到了一种仿佛冥冥中的联系;这种联系,使楚天感到了一丝暖意;但尽管是同族血脉之人,楚天想到了在巫神遗迹中见过的那尊棺椁,不禁在心中升起了警惕——尽管这种警惕,楚天自己也知道,在如此强者面前或许并没有什么作用。

“你不必警惕,如今你看见的只是我之影,并不具备任何攻击之力;而我的本尊,无法离开。”这青年似乎看出了楚天的警惕,笑了笑,然后止住了脚步……

“我在此镇压祸乱之源……而你,也可以称我为——第二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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