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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变强的代价与……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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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醒之后,回想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一切,楚天在心中渐渐也有了猜测;而同样的,这猜测也猜到了十有八九。

“师尊……”楚天呢喃了一声,这种属于自己的师尊——丹尘,对自己的这种特有的师徒之间的关怀,使得楚天感到了心暖。也同样地,楚天明白丹尘的这一道决定,或许会带来什么——亲手放走了一个对辰州府造成混乱的异势力强者,说得好听一些或许只是失误;而若被其他有心之人知晓,这便就是通敌!

尽管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不可能对丹尘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能让自己的师尊——丹尘的名声,出现议论;而这种名声的议论,是炼制多少丹药,对辰州府有多少贡献,都不可能弥补的!

缓缓,楚天从床榻上起身,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肉身——“我竟然在极怒之下意外成功施展出了秘术的第二层……但这秘术的第二层,却也同样给我这具已经死亡的身躯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因为我的肉身已死,只能依靠消耗魂魄之力来弥补这些伤害……”

“如此一来,若是无法获得由死到生的方法,便就只能寻找其他方法来想办法提高肉身的强度……”楚天在心中呢喃,虽然自己在施展了秘术第二层之后,能够获得堪比地境的力量;且不说获得这种力量的代价如何,在楚天冷静下来之后,也清晰地知道——即便自己爆发全力,也无法斩杀那干瘦老者!

“想要变强,一来是想办法炼成一枚强大的魂丹;二来则是想办法找到强化肉身的方式……”楚天在心中渐渐盘算着,但随后却又轻叹一声:“炼制强大的魂丹,需要大量强大的魂魄;这种程度的魂魄需求,至少在这活人世界中,极难达成;想要炼制强横魂丹的话,必须要去死门或是壶头山上——巫神之地那种地方……而如此一来,似乎就只剩下了想办法强化肉身这一种办法了。”

呢喃着,楚天摇了摇头。缓缓走向小屋的大门,当推开大门的刹那,阳光照耀,使得楚天的眼睛不禁有了一丝灼伤。虽然这一丝灼伤极为轻微,甚至只需要微不足道的一些魂魄之力就能使其恢复;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丝灼伤,使得楚天面色变化,心中更是变得无比低沉起来——自己的肉身,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在爆发出超越肉身原本应有的力量之后,对于肉身的伤害,已经有些无法弥补的意味!

看着小屋外空荡的一切,只有一些人类活动过的痕迹似乎证明着此地,曾经有过一段日子应该是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外平地,楚天轻叹了一声:“师尊竟然把那些炼丹的药童也都迁移走了……”

呢喃着,楚天再次摇了摇头;缓缓抬起了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然后感受了一番体内的力量——当自己从那秘术第二层中恢复之后,自己便就无法继续飞行;而如此,也再次令楚天感到了一丝头疼:“当体验过了飞行之后,如今这具身躯已然难以满足我的需求……但,这具肉身承载了我的一切,我却也无法将其放弃……”

正当楚天呢喃之时,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其身后——那是一袭白衫,银丝飘摆的老者;也是楚天从心底里认可的,自己的师尊。

丹尘出现在楚天的身后,右手缓缓抬起,拍在楚天的肩膀之上;楚天的身子微微一颤,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丹尘——却只见丹尘微微一笑,然后徐徐说道:“你昏迷的这些日子,为师想到了一个或许能让你变强的方法……”

“辰州府的曾经,有着一脉名为‘赶尸’;顾名思义,这赶尸一脉就是以操纵尸体为主,炼成活尸,最终化作人形兵器——一如之前的乔希,他便就是赶尸一脉的成果……”丹尘看着楚天的面孔,心中却是不自觉地出现了一丝愧疚之意——若非是自己急于完成巫神计划,试图让楚天去走捷径而进入了巫神遗迹,否则的话,楚天如今也绝不可能变得如此模样!

尽管,这一切都只是楚天自己的选择,但在丹尘的心中,却是自己给自己的徒儿下了套,指明了方向——这一切,在丹尘的心中,完全是自己造成!但事已至此,丹尘只能在心中怀有愧意,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赶尸一脉曾经也属于辰州,虽然如今的辰州已经没有几人还在学习赶尸一脉的术法,且在辰州之中,也已经没有了赶尸一脉的传承……但,为师却是认识一人——他,是整个辰州府内,最后的一名赶尸一脉的传人。”

“而他,有着赶尸一脉的传承,自然也会炼制尸体的方法……以他的方法,最终将你已死的肉身炼制成一件人形兵器,不仅可以使你肉身不断变强,更可以延缓你肉身的腐败……”丹尘看着楚天神色中出现的那一抹希冀,心中却是微微一颤,在楚天充满了希望的神色之下,有些苦涩地继续说道:“但若如此,你的修为最多只能达到地境,甚至连地境的巅峰都无法达到……毕竟,为师听他说过,赶尸一脉的巅峰,是将一具尸体在不断地炼制之下,最终使其诞生自己的意识,从而迈出最后一步,成就地境巅峰!”

“无法达到地境巅峰么……”楚天在心中呢喃一声,但此刻对于楚天来说,不说地境巅峰,甚至就连让自己的肉身达到地境都极为困难!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楚天在心中思量,最终还是向着丹尘抱拳,然后说道:“还请师尊带我去见一见那位前辈……”

极难听的声音,落在丹尘的耳中却似成为了某种魔怔一般,使得丹尘的心再次一颤——但,这种方式,是自己如今所能想到的,唯一能让楚天的肉身变强,更是能够停止腐败的方法;但这种方法,一旦实施——丹尘的巫神计划,便就再无可能实施!毕竟此刻的楚天,虽然肉身死亡而魂未灭;但赶尸一脉炼尸的方式,却是将魂魄与肉身相融合,使其达到一种出于生死边缘的状态;不算死人,也同样不再是生人!

“此事你必须要想好——赶尸一脉的炼尸方法,似乎是想办法炼制一道纯粹的,没有意识的魂魄,然后将这魂魄融入尸体之内,以此来让这具尸体化作半死不活的状态;而你若是以此种方法来炼制你的肉身,极有可能会将你的魂魄与你的这具肉身永久地融合——这种方式,你的魂或许再也无法分离出来,同样也将会限制你一生的成就!”丹尘的神色极为严肃,将他所知晓的一切或许会有的代价都告诉了楚天……

但,就在丹尘话音落下之后,仿佛在冥冥中有着一道道声音正不断催促着楚天!

“就如此罢,否则在你肉身腐败之后,仅凭你的魂魄之躯,要如何才能报仇!”

“就如此罢,否则你的修为永久无法提升,而你也将永久地无法保护你所想保护之人!”

“就如此罢,否则你的肉身腐败,你将会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

……

一道道声音,就如同是冥冥中传入了楚天的耳中,使得楚天面色变了又变……但终究,楚天无法顾及太遥远的将来,那或许会来到,但或许根本就不会来到的将来——“或许如今的决定,会拖累我可能会有的将来;但这将来,本就是充满了各种的不稳定,谁也不知道我的将来,是否能够顺利进阶地境乃至天境;但我却知道,若是我的肉身继续如此腐败下去,终有一天我会失去肉身,同样也会失去我所拥有的一切……”

“即便那时,我依靠魂魄之力,经历一些造化或是奇遇,又或是我回到了那巫神遗迹,成为了天境魂魄,达到了能够穿梭阴阳,凝聚实体攻击生人的程度……即便那时我能够报了毁我肉身之仇——但那时,即便是报了仇,我的一切却也再也无法回来……”楚天呢喃着,心中也渐渐有了决断。

“那由死到生的方法,或许这个世间存在,但我却并不知道……那神秘强者给了我希望,却来不及给我实现这希望的方法……与其追寻这虚无缥缈的可能,倒不如把如今触手可及的机会!”

“甚至,即便我获得了由死到生的方法,但谁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听那神秘强者的话,魂魄与生人不同,魂魄千年一衰,至少有千年受命;而生人即便是成就了天境,甚至是超越了天境的巫族族长,却也都需要面对三百岁后的九岁劫!即便我能够以魂魄之身由死走向生,但那时我所熟知的一切,或许也早已沧海桑田!”

渐渐,楚天的目中有了决断,向着丹尘郑重地点了点头。而丹尘在见到楚天点头之后,神色复杂的同时,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这么看着楚天,看着楚天这张惨白的,却充满了坚定之色的面孔。

终究,丹尘还是左手捏了一道印诀,一颗澄黄的葫芦凭空出现;楚天跨上了这葫芦的中间,没有言语,只有眼神之间的交流……楚天沉默,丹尘也同样沉默。

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在这片虚空之中,飞行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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