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晶晶一口气说完,除了齐小坏之外,其他弟子都惊为天人般的望着她,几乎要拍掌叫好。
可是齐小坏却一副满不在乎、事不关己的表情,一个人霸着酒壶不停喝酒。
唐晶晶见他那副遭人恨的样子,气得牙痒痒,不由一拍桌面,以大师姐的身份教训道:“小坏!你给我把酒杯放下!没喝过酒是不是?”
“祖师考较我们,你竟然光顾着喝酒,一言不发,莫不成真把祖师当你亲哥啦?”
“若再不放下酒壶,本师姐就要为宗门正纲肃纪,好好教训你这小子!”
齐小坏听到唐晶晶狐假虎威的话语,连秦叶都被她搬出来了,只得放下手中的酒壶,嬉皮笑脸道:“师姐刚才的一番论断,真真是言之凿凿,入木三分!”
“师弟实在没有更多的发现,只得一个人喝闷酒,就不在师姐之后画蛇添足了!”
这通马屁之后,唐晶晶才转怒为喜,姑且放过了他。
在众弟子依次发言之后,张晓晓似乎有什么疑问,转向秦叶道:“宗主,素闻司马帝国四大郡推行江湖式治理,皇室不允许其豢养亲兵。为何在南郡境内,却发现有士卒出没?”
“我们苗江五友在南郡生活数十年,在我记忆之中,以前从来没有在南郡见过兵丁!”
秦叶饮了一口杯中之酒,缓缓道:“有士卒便有军队。”
“他们当中,有一位千户大人,一个千户掌管千人骑。由此便说明,南郡的驻军规模还不小!”
“然而,南郡归属南郡王的统辖,如果有人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屯军,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那么就说明,这些是南郡王在你们离开南郡后,这几年里私建的军队!”
“司马帝国的守土任务一直以来都是斩神军担任,由司马皇帝直接号令。”
“所以南郡王私建军队的目的并非对外,那么其目的何在,不言而喻!”
张晓晓闻言,长大小嘴,小声道:“难不成,南郡王想反!”
秦叶淡淡道:“皇城格局错综复杂,皇室血脉谁将继承帝位还是未知之事。”
“据闻司马皇帝大限将至,在这等时候豢养军队,不过是为了让皇室有资格继位的几个皇子,手中多一张底牌罢了。”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南郡王绝不会铤而走险。”
“毕竟斩神军的威名赫赫,绝不是随便组建的一支军队可阻其锋芒。”
“一旦南郡王私建军队的事情败露,那就是玉石俱焚的不归路。”
“但是我等修道之人,在此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能避则避,一旦卷入,将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所谓千秋大业,不过转瞬即逝,百年后化作白骨一堆。”
“唯有修行问道,才能超脱世俗,跳出三界。你等切莫被一时的功名利禄,而左右了自己的道心!”
秦叶的话语重心长,既是对张晓晓说的,也是对弟子们讲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谨记教诲。
随后,众人不再言语,低下头来,专心享用
面前的美酒佳肴。
然而没过多久,从第四张桌子上传出的一番对话,却再次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那几名兵丁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大嗓门抱怨:“千户大人,您说我们这趟去忘忧村,还能够抓到雏女吗?”
“上个月李千户刚带人去那里抓了一个雏女,时隔这么短,哪里还会有雏女等我们抓?”
“这一次若是空手而归,回去以后,小郡王还不扒了我们的皮?”
那名被称作千户大人的男子,吐出嘴里的鸡骨头,粗声道:“妈拉个蛋!这个老子也知道,但是其他村庄早被洗了不止三遍,唯有这个忘忧村相对偏远,去得不多,或许还有漏网之鱼也说不定!”
这时,另外一个兵丁在千户耳边小声道:“大人,以小人看,我们未必一定要去忘忧村!”
“你看我们旁边一桌,还有墙角一桌,那几个女的年纪都不大,说不定就是雏女!”
千户顺着他的话,看了看旁边桌年轻男女,还有不远处秦叶等人,犹豫片刻,小声道:“墙角那桌人不好惹,别自个儿找死!”
“不过旁边这桌小情人,倒是可以一试。如果那小娘子是个雏女,咱抓了回去,起码有一个也能够交差!”
“去,你先过去试探一下他们的深浅!”
那名兵丁领命,随后拿起酒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旁边一桌。
他不请自来地坐了下来,对于那个年轻男子的怒目而视置若罔闻。
“小娘子今年多大呀?”兵丁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对女子调笑道。
“这关你什么事儿?琴儿,这里不干净,我们走!”年轻男子见兵丁调戏自己的女伴,立刻站出来为她出头,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兵丁和女子之间,并作势要带女子离开客栈。
可是,兵丁一把扣住男子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回到座位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便让你们走!”
男子想要挣开兵丁的大手,但是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对方的功力显然高出他不止一筹。
女子见状,慌了手脚,哀求道:“小女子今年二十有四,还请大人放过我们!”
兵丁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对旁边桌的另外四名兵丁大声叫道:“千户大人,这个小娘皮二十四,是个雏女!”
那边四人不用他说,听到女子的话就已经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向这边走来。
……
“五师父,他们口中的雏女是什么意思呀?”李欣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对于这一点,即便是秦叶也没听说过。
张晓晓却略只一二,小声对众人解释道:“所谓雏女,就是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子!”
“哎,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还有人修炼这么阴毒的功法!”
秦叶察觉她话里有话,不由问道:“什么意思?”
张晓晓又解释道:“我也是猜测,并不确定他们抓雏女就是这个目的。”
“在很多年前,南郡流传一门阴阳采补的邪功!”
“据说修炼这
门邪功的人,可以从雏女的身体里采补到雏女精魄,为他们修炼功法提供阴元之力。”
“但是这对于那些被抓的雏女而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一旦被人采补,则精亏气损,不出七日,身体便被掏空,死状惨不忍睹!”
众人闻言,纷纷咒骂这门功法之歹毒。
可是秦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蹭的一下站起来,吓得周围弟子一跳。
这时,兵丁已经将年轻男子制服,连同女子一起向客栈外带走。
可是客栈门口人影一晃,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此人正是秦叶。
千户盯着来人,喝斥道:“小子,哥几个刚才没找你们的事儿,你现在……”
可是还不等他说完话,秦叶一个箭步冲上前,耍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腮帮上,就见他一口牙飞出了大半,满嘴鲜血的半弓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惨叫起来。
旁边的四名兵丁正欲上前帮忙,但是根本就不是秦叶一合之将,没两下就被他一人一拳,轰飞了出去。
秦叶抓起地上的千户,厉声问道:“你们抓雏女是何目的?敢有半句假话,我让你人头落地!”
千户被秦叶的气势吓得面无人色,强忍着剧痛,满嘴漏风地回答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将雏女抓回南郡城,交由小郡王处理!”
秦叶又追问道:“你们刚才说要去忘忧村,那里的雏女是否已经全部被抓了?其中有没有一个叫做阿蒂的女子?”
兵丁连连摇头道:“小的不知啊!上个月李长贵带人去过一次,听说抓了一个雏女回南郡城。”
“我这是第一次去忘忧村,这还没去呢!小的说的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
秦叶继续问道:“忘忧村怎么走?快说!”
千户立即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道:“忘忧村离南郡边界很近,从此处往北走,不到二十里地,便是忘忧村!”
秦叶一掌将他轰出,再不耽搁,转身出了客栈,飞身向北疾驰而去。
张晓晓等人见状,立刻骑上马,追着秦叶的方向跟去。
不到半个时辰,秦叶便来到了忘忧村。
这个村子不大,从村头到村尾不过十多户。
他立刻拦下村口的一个村民,询问村中有没有一个叫做“阿蒂”的女子。
“阿蒂啊,她嫁出去啦!上个月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来村子,问有没有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子,说是南郡城有位富家公子要讨媳妇儿!”
“咱村里就只有阿蒂符合条件,那些人就去她家下聘礼了。据说聘礼还不少,阿蒂家两老见对方很诚恳,也就同意了!”
“毕竟能够嫁到城里去,谁还想留在这儿过穷日子!”
秦叶按照村民的指引,来到阿蒂家中。
他见到一位老翁和一位老妇,立刻上前问道:“两老可认识阿布?”
两位老人听到他口中说出的名字,立刻来了精神头,声音焦急地问道:“阿布是我们的孙子啊!他七年没有回家了!这位壮士,你可知道我孙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