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体内的极寒之力!”
忽然,秦叶心中一动。
先前他光顾着感受萧洛雪体内的变化,没有顾及其他。
现在他冷静下来,却感到自己体内那道极寒之力蠢蠢欲动,似乎要冲出自己的身体,与南明离火融为一体。
“冰与火本属天敌,相生相克,为何现在会有如此感应?”
“看来南明离火传来的善意并非是对我,而是它察觉到了我体内的极寒之力!”
“它在蠢蠢欲动,仿佛在欢迎这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秦叶在心中默默思量道。
其实,这般变故不仅是秦叶,连同萧洛雪也是察觉到了异常。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然而,谁也不能解释这般变故的原由,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
“试试看!”秦叶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话。
但萧洛雪却是听懂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南明离火!”
“极寒之力!”
两人同时打出两道能量光束,一道炙热,一道严寒。
随后两道光束自发的融为一体,径直射向远处的对手。
苏简之感应到迎面而来的攻击,不由得面色大变。
这是出于一名剑客的直觉,那股力量给他不可匹敌之感。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觉得这道光束不是来自人间的武技,而是源于九天的仙法!
“轰!”
光束径直射在苏简之身前的防御光罩上,发出一道爆破之声。
然而,光束去势不减,只是被光罩稍微抵挡了片刻,便将苏简之的防御击碎,直至洞穿他的身体。
随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苏简之身体瘫软倒地,生死不知。
安静,整个武斗场一片安静……
所有人,包括发出这惊天一击的始作俑者,他们统统呆若木鸡,不敢置信地定格当场。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人群才传出细碎的声音。
“卧槽,刚才那是什么?我没看错吧?”
“没错,萧小姐的南明离火,还有那秦小子的怪招!”
“他们居然把苏简之打败了!”
“现在看来,合他们二人之力,武宗之下再无敌手!”
“这二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厉害,太厉害!”
……
“我们赢了?”萧洛雪不敢置信的看向秦叶。
向来波澜不惊的她,此时也张开小嘴,脸上流露出喜极之色,表情可爱之极。
“我们赢了!”秦叶重重地点头回答道。
二人再无疑虑,原本跌坐在一处的两人,彼此深深地拥抱在了一起。
忽然,围绕在武斗场四周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
观战的众人摒弃宗族之见,纷纷自发为场地中央的青年男女纵情鼓掌。
刚才两人不畏强敌的顽强表现,以及后来惊天动地的冰火融技,深深地感染了所有人,赢得了他们的认可和敬意。
萧乘风亲自来到武斗场中央,伸出双手,将这对为萧
家守住荣耀的后辈扶起。
然后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回到了萧家人群之中。
“何人还要挑战我萧家?”
萧乘风厚重的声音在武斗场传开,这句话如晴天霹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何人还要挑战我萧家?”
见没有人回答,萧乘风再次发声。
“何人还要挑战我萧家?”
萧乘风声如洪钟,第三次发问全场,同样的话语,在每个人耳边嗡鸣作响。
然而,全场却无一人接口,静得出奇。
忽然,萧乘风肃然站起身,踢开身前的桌椅,转身向场外走去。
萧家众人紧随其后。
至此,萧家继韩家之后,退出了宗族挑战大会。
但是与韩家所不同,萧家是昂首挺胸离开的。
……
话说萧家族人回到了萧府后,秦叶和萧洛雪纷纷闭关。一边调养伤势,一边稳固修为。
秦叶久未松动的五阶瓶颈,随着与苏简之的一战,也有了松动的迹象。或许这次出关,他就是六阶武师了。
在二人闭关的这段日子,东郡城发生了几件大事。
东郡武道大会已经落幕,原本应该撤回其他城池的各个宗族,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返回。
他们彼此如有默契,继续逗留东郡城中,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只是白家这段时间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不同宗族的高层来拜访东郡王。
韩家近段时间大门紧闭,府中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连每日从侧门进出的下人也显得神经绷紧,慌里慌张。
有人想要打听韩家的情况,但是却一无所获,没有丝毫风声从韩府中传出,个个守口如瓶。
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韩家必定是出了大事!
近段时间,但凡嗅觉敏锐的人,皆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江湖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风起云涌。
一个月后,秦叶终于破关而出。
他这段时间的潜心修炼,终于突破了五阶瓶颈,巩固在了六阶境界。
原本想去看看萧洛雪的情况,但是听包仁顺说她还在闭关,于是只好作罢。
忽然有一天,魏小辛神色匆忙的回到萧府。
秦叶见他在萧洛雪的闭关室前来回打转,便将他叫住问询原因。
魏小辛犹豫半晌,然后从袖口中摸出一张小纸条递过来。
秦叶不明所以,从他手中接过纸条。乍看之下,纸条上还染有血迹。
随后,秦叶将纸条打开,看到上面写着两排娟秀的小字:家逢大变,命不久矣。现寄身承欢楼,盼与雪儿一见!
秦叶目光凝重,一把按住魏小辛肩膀,吓得他一个激灵。
“快说,这张纸条是谁给你的?”他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立刻向魏小辛询问道。
魏小辛立刻把他拉倒一边,然后在耳边小声道:“今天早上我在集市买东西,正巧撞上韩冰儿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兰。”
“她看到是我,就神色慌张的往我手中塞了一个纸条,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悄
悄将纸条带回来,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感觉事关重大,有必要告知小姐。”
“但是小姐闭关未出,现在去打搅怕会影响她练功。”
“所以我在这里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呢!”
秦叶思量片刻,沉声道:“小姐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如果现在影响她的心神,怕是会对她造成极大伤害。”
“此事你不必再管了,将纸条交给我,由我来处理!”
魏小辛对秦叶是信任的,便留下纸条独自离开了。
秦叶看了一眼紧闭的石室,仅凭一张纸条也捋不清头绪。
干脆抓紧时间,先去承欢楼查探,视情再作定夺。
……
承欢楼,顾名思义,食色男女承欢的场所。
半个时辰后,秦叶来到承欢楼前。
对于玩转风月场,实非他所长,如果换作史不凡前来,倒是如入自家。
所以秦叶刚一进入承欢楼,就显得笨手笨脚,像个雏鸡。
老鸨看见一个清秀的青年进来,立刻心领神会,作出一副“你不用解释,姐姐我都懂”的模样。
对于这些外表斯文、内心狂热的青年,她见得太多了,越是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稍后与姑娘们独处的时候,越是“激情四射”!
老鸨自来熟地款住秦叶的胳膊,热情道:“哎哟喂,好斯文的公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承欢楼吧?”
秦叶正欲开口,却又被老鸨抢先道:“公子不必多言,您放心!我懂,我懂!”
“我来为公子安排,包管让您舒舒服服,享尽人间艳福!”
“姑娘们,快把公子爷扶上二楼歇息!好酒好菜伺候上!”
话音刚落,几名花枝招展的少女就凑了上来。
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将秦叶团团围住,簇拥着就往二楼走。
姑娘们争先恐后的往他身上蹭,对于这般热情,秦叶很是有些吃不消。
来到客房中,他留下一名叫作红岩的女子,又扔出几锭银子,便将其他几女遣退。
之所以只留下她一人,一方面是怕节外生枝,另一方面是因为红岩与其他几女不同,她看起来有些青涩,不似那般庸脂俗粉。
红岩见秦叶不说话,便娇笑道:“公子是想先听奴家弹琴唱曲,还是吟诗作画?”
秦叶心不在焉道:“哦?琴棋书画,你样样精通?”
红岩解释道:“我十岁那年因为家里穷,被父亲卖到了这承欢楼。这里的人为了让我吸引客人,于是教我学习各种技艺。至于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
秦叶叹息一声,感慨不幸之人各有各的不幸。
红岩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见秦叶的心绪不宁的模样,好像跟以往来承欢楼的人不太一样。
于是,她便开口问道:“看公子的样子,似乎不是来承欢楼消遣的。公子可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秦叶心中一动,犹豫片刻,道:“你们这里最近可有来过什么特别的女子?”
红岩想了想,道:“来我们这里的都是男客,怎会有女客来承欢楼?就算有,那也是和我一样,被卖进来的!”
秦叶点了点头,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