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来!”风清扬。
“说起思过崖典故,便自前朝华山论剑说起……”唐惟一自将那思过崖典故复说一遍,“……这华山思过崖,实为郭襄女侠思念神雕侠杨过之处,却止小女儿心思,不知太师叔居那崖上,却思个何人?”
“……”风清扬面皮立时涨个通红。
“却……却原是这个典故么?”封不平止目瞪口呆,望一眼风师叔,却止忆得风师叔往江南成亲,却自错过剑气相争,莫非风师叔仍忆着那女子?
“止这独思的,却熬煞人!”成不忧心下怅然,止为那奇女子叹息罢,却未想个别的。
“忆得师叔却自江南成亲去了!”丛不弃便止个混人,心直口快罢,“莫非……”
“你个混账!”风清扬羞怒,止一著击那丛不弃头上,“止我静思己过,却想个何人?这满屋中,止则儿是个好的,余者皆是混账!”
众皆闷笑,于那肥肥二师兄敬服不已。
“太师叔三省吾身,且大声喝出,止教晚辈叹服!”唐惟一叹一声,“夫妇之以礼,成亲数十载,止苟于幽山,却未尽个丈夫之责,太师叔虽做个亏心的,止不忘鞭策己心,便自良知未泯矣!”
“……”风清扬面色铁青。
“惟一,却胡说个什么?”宁中则斥道。
“咳咳……”岳不群咳一声,夹个菜吃,于此情形止当不见,“唔,这厨子手艺见长,却恁的好味!”
“那女子止个青楼从良的,止为两方所欺罢了!”风清扬叹一声,道。
“止以那女子过往厌弃,却不知那女子艰辛,那女子止觉嫁你脱得苦海,却未想你较那眠花宿柳的更无情罢?”唐惟一道。
“……”风清扬。
“惟一,却不可再说了,止惹我生气么?”宁中则心下恼怒。
“太师叔……”唐惟一端起酒杯,“止道我肥么?”
“却是极肥的!”风清扬叹一声,“止肥在心上罢,却受你教训,止往江南一行,若天见怜,或可再见一面!”止起身离座,径下山往江南去。
“却让我说你什么好?”宁中则瞪一眼唐惟一,止咬牙恼怒罢。
“太师叔有意治我,我却未有那心思!止太师叔面现凄苦,便自去了气剑之别亦未见缓和,止此心亏所致,亏得那心,功夫自不得寸进!”唐惟一摇头道。
“总是强言狡辩!”宁中则瞪他,却亦未多言。
“好了好了,止师叔一颗怨心,远远便可闻得,惟一此举甚得我心!”岳不群立起身来,“我等皆为一家,且兄弟和睦,勠力同心,共创华山伟业!”
“共创华山伟业!”诸人皆立起身来,喝道。
“诸君同食!”岳不群道。
众皆落座,持著举杯同食。
“封师兄,你与成、丛二位师弟复归华山,本欲与你个长老做做,止你三人功夫低微,却不好安置,止望你三人勤修正法,与这众弟子做个表率!”岳不群道。
“……”三人面色立时赤红。
“师父,你这事上炼的功夫,却需修持,如此直白,止叫人面上难堪!”唐惟一道。
“掌门师弟,止不知你这紫霞功炼至何等境界?”封不平道。
“止大成之境罢,距圆满之境,尚需磋磨!”岳不群道。
“师兄资质,却是世所罕见!”成不忧倒吸一口凉气,止拱手敬服道。
“确是个低微的,师兄所言不差!”丛不弃亦觉震骇,止这紫霞功,自祖师郝大通之后,却未见个炼至如斯境界的。
“嘿!”封不平却觉羞臊,“却觊觎那掌门之位,止我是个可笑的,若真为我夺了去,却做个华山罪人!”
“止修紫霞功却没个什么,止待圆满,便没个可修了,却觊觎那先天功罢!”岳不群却叹一声。
“先天功?”封不平愣怔,“据我师言及,此功入门极难,止那身具先天气者方可习炼,掌门师弟却是那身怀先天气之奇才么?”
“怪不得掌门师兄将那紫霞功修至大成境,却原是身怀先天之气!”成不忧恍然道。
“止我为掌门,自修那紫霞功罢了,余者尽习先天功!”岳不群摇头道。
“余者尽习先天功?”封不平心下骇然。
“止复良知本体,自生先天气,何须母胎里带的?”岳不群道。
“却请掌门师弟指教!”封不平拱手正色道。
成、丛二人亦端正神色。
“先自亦做个重术轻心的,止为惟一点醒,方破了先天迷障!”岳不群叹一声,“元精元气元神,本为一件罢,流行为气,凝聚为精,妙用为神,止为良知本体之变,尽去其恶,便成至善之境,且有悟道诗一首,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那明珠本自发光的,止以那恶心所污,方自暗淡,止去了恶心,便自复良知本体,却自尘尽光生矣!止复良知本体,便自静个心,止静个心,呼吸尽皆真功夫,便自惟一点醒风师叔例,止风师叔亏了个心,便自静心修持,亦止静个假心,却出不得真功夫!”
“止道呼吸吐纳,静心养气,自出个真功夫,怎知这静心亦有个真假!”封不平心头豁然,止觉前半生白活了罢!
“人自是活的,止强静个心,便把心静死了,止恶心尽去,成至善之境,方自真个静心!”岳不群道。
“常快活即是真功夫!”唐惟一道。
“尽去其恶!”封不平亦是悟性超绝,止念头一闪,望这满厅弟子,却似剑气之殇前繁华盛景,满腔愤懑尽去,那混元功力突飞猛进,止眨眼功夫,便自连破三境,成就当世一流好手。
“师兄!”成、丛二人止觉师兄气息暴动,竟骇然发觉其气息已混混沌沌,探之不清,止高山仰止罢。
“止这混元功虽为华山九功,却终究差些,若封师兄修行先天功,恐此顿悟,自入江湖绝顶!”岳不群叹道。
“我止以剑术入一流之境,自觉天下武林已据一席之地,今以气功入一流之境,却觉唐师侄所言甚是,止那重术轻心的,皆自看不起!”封不平收敛气息,叹道。
“师伯入得至境,止去刻意功夫,自入江湖绝顶!”唐惟一道。
“多谢师侄指点!”封不平拱手道。
“师伯客气了!”唐惟一拱手道。
“师兄师兄,怎入得至境,且带一带我!”成、丛二人忙道。
“功夫止自修的,旁人却带不得!”封不平摇头,“止尽去恶心,便自成真功夫,我却帮不得你们什么,且好生修持罢!”
“封师兄已见良知本体,便做个执法长老罢!”岳不群道。
“止见了真功夫,方知世界之大,止愿静心修持罢了,不欲俗事劳身!”封不平摇头道。
“止我大弟子令狐冲,于锦衣卫供职,却不碍他修行,一身先天气功,已入当世绝顶!”岳不群道。
“止这华山皆被你带个正人君子样,众皆谨慎修持,却不需旁的规矩,不如我亦与令狐师侄一般,去做个锦衣卫罢!”封不平道。
“……”岳不群。
“师父,封师伯已见良知本体,所言所行,俱由心发,却不是那口是心非的!”唐惟一道。
“却是唐师侄懂我!”封不平面露赞许,“止成、丛二位师弟,皆是未见良知本体,却需掌门师弟好生教导,那众弟子皆是个好心性,亦多劳掌门师弟看顾,切莫着他们行个岔路!”
“好罢!”岳不群叹道。
“二位师弟!”封不平望成、丛二人,神情沉凝庄严,“止未见良知本体,却没个资格做那华山长老,我若不在山上,你二人若敢无端生事,掌门师弟不与你们计较,我却饶不得你们!”
“不敢不敢!”成、丛二人慌忙应了,却非说个假话,止这掌门师兄、宁师姐,及这肥弟子,功力高深莫测,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亦不敢妄生是非。
“吃罢饭食,且带你们玩儿个新鲜!”岳不群笑道。
“好!”
食罢酒宴,天色已渐暗淡。
“诸位与我同去炼功场,止这惟一回山,却该逍遥同舞也!”岳不群喝一声,携众人径往炼功场。
“却要比武较技?”封不平落后岳不群半步,心奇道。
“同舞罢,却非较技!”岳不群摇头。
不多时,已至炼功场。
“惟一,且放声乐!”岳不群道。
“好嘞!”唐惟一应喏,止将那手机取出,点开个牵丝戏,乐声起。
“竟是个神物?”封不平骇道。
“内中却藏个人么?”成不忧亦觉骇然。
“却怎藏个人?应是个戏班子罢!”丛不弃亦惊骇不已。
剑宗回归之众弟子,亦自惶恐不安。
“且跳起来!”岳不群喝一声,便自首先跳起来,止数日未跳广场舞,早已心痒难耐了。
众弟子尽皆跳起来,止那剑宗归来的傻兮兮立在一旁。
“却是这么个舞?”封不平回过神来,便自去了众人之后,与众同舞。
那剑宗回归的,亦去了后方跟学。
一时间,华山阖派尽欢。
午夜时分,唐惟一院落。
“夫君,华山多了好些人,便是三位师叔亦止独居一室,我夫妇止为晚辈,却怎好独享一院?”夫妇二人行罢敦伦之礼,唐夫人却止披中衣起身生烛,心下兀自惶恐。
“止你这心却嫌小了!”唐惟一披中单端坐床前,“止居处拮据,且着匠人修造便了,我华山又非那穷酸的,自亦花得起!”
“却该叫你唐员外!”唐夫人端着烛,自将那床褥拾掇,“你却要记得,止华山基业,日后应是大师兄的,便这囫囵心思,却易生个嫌隙!”
“这华山基业何时成了大师兄的?”唐惟一止笑一笑,“华山基业,乃是华山人的,大师兄日后为华山掌门,便止这华山人领袖罢,岂不知师父此例方自无奈之举,此剑气之殇恶果,止得师父师娘两个独苗苗撑持大局,余者皆为后辈,自亦没个争权夺利的!”
“夫君却想与大师兄争上一争么?”唐夫人目现忧色,“兄弟阋墙,恐为外人所趁罢?若重演剑气旧事,止华山道统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