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感到很奇怪,教授。”
湿咸的海风吹拂着夏洛克的脸庞,周围不断传来海浪拍击着礁石的声音,他和邓布利多并排走在夜晚的沙滩上,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如果他只是想要永生不死的话,那在一开始魔法石不应该是更快捷更方便的选择吗?我见过尼克·勒梅,他确实富有学识和知识, 但他的那副样子,其他人或许不好说,如果伏地魔在年轻的时候真的想对他做些什么,我觉得他根本反抗不了。”
凌晨四点的夜风将邓布利多的长袍吹了“哗哗”响,他像是对夏洛克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很高兴。
“在你还没有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时,也就是在四年前, 他当时就有打算抢夺到那件东西。但我想魔法石不如魂器对伏地魔的胃口, 其实有很多原因。”
“长生不老药确实能延长生命,但必须经常喝, 永远喝下去,才能保持不死。”
“那样,伏地魔将完全依赖此药,如果药用完了或受到污染,或是魔法石被盗,他就会像其他人一样死去。”
“伏地魔喜欢单独行动,他从来都没有将他的那些手下视为盟友或者是可靠的伙伴,更像是当作工具,我相信他会觉得依赖是不可容忍的,哪怕是依赖长生不老药。”
“当然,在四年前为了摆脱他在袭击哈利时那种半生半死的可怕状态, 他愿意喝它,但那只是为了重获肉体。”
“之后, 我相信他还是打算继续依靠他的魂器,他不再需要别的,只要能重获一个人身。他已经长生不死了......或者说比任何人都更接近长生不死。”
夏洛克跟在邓布利多身边, 边走边思索着说道。
“他一直以来都只相信自己, 从没有把这份信任分给其他人一丁点,哪怕是魔法石那样的死物。”
“这或许是他天生的习性,也或许是后来在经历中才培养出来的性格。”邓布利多说。
地上凹凸不平的乱石很多,在不使用魔法的时候,邓布利多也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很不方便,夏洛克就在一旁适时的搀扶着。
“就连在挑选作为魂器的物品这一点上,也是一样的。伏地魔喜欢收集纪念品,他喜欢具有强大魔法且有历史意义的物品。”
“他的骄傲、他的优越感、他为自己在魔法史上占取惊人地位的决心,这些都让我觉得伏地魔会精心挑选他的魂器,偏爱配得上这份荣誉的物品。”
“四位创始人的四件宝物对伏地魔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其他三件大概率都已经让他得手了,但我确信,格兰芬多唯一已知的遗物安然无恙。”
夏洛克有些疑惑。
“那顶分院帽不也是格兰芬多的遗物吗?”
“因为分院帽本身并不只是一只会唱歌,可以鉴别人的品质的帽子,它和那把格兰芬多的宝剑其实是同一件东西。帽子其实就是宝剑的剑鞘,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密室被打开的那一年,我会让福克斯叼着那顶帽子给你们送过去。”
他们边走边聊,此时已经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旁。
“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被这些石块绊倒, 虽然上了年纪以后,我的身体素质确实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但也还没有老到那种走不动路的地步。”
邓布利多并不是在谦虚,他的行动看起来的确和他的外表不怎么相符,行动的步伐很矫健,更像是一个年轻人。
“这里就是里德尔以前孤儿院所在的地方?”
看着周围的环境,夏洛克有些感觉到难以相信,英国在近现代起码也是一个经济大国,社会福利制度怎么会差倒如此的地步。
邓布利多解释道。
“确切来说,并不是这里。在我们后面那些悬崖的半腰上,有一个勉强称得上村庄的地方。”
“他们把孤儿们带到了那儿,让他们呼吸呼吸大海的空气,看看海浪,我认为只有汤姆·里德尔和那几個被他欺负的孩子曾经到过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
“麻瓜不可能爬上这块大岩石,除非他们特别擅长攀岩,船也没法靠近悬崖,周围的水域太危险了。我可以想象里德尔是怎么爬上来的,魔法肯定比绳索更管用,他还带了两个小孩子,大概是为了享受恐吓他们的乐趣吧。”
最后他们站在了一块最大的礁石上,邓布利多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使用了照明咒。
柔和的荧光照亮的漆黑的石壁,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一条狭长的裂口。
海水灌入了裂口中,在里面打着旋,流淌进了更深出的地方。
“我顺着里德尔的童年经历找到了这个地方,但只靠我一个人还不是不够。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夏洛克,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我们还要提早赶回去参加入学晚宴。你应该不介意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弄湿吧。”
夏洛克当然不在意,而在邓布利多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将魔杖叼在了嘴上,随后从那块卵石上轻轻地滑进海水里,朝岩石表面那道漆黑的裂缝游去。
那苍老的身体像是完全不在意冰冷的海水,夏洛克就跟在他后面,紧随其后。
很快,裂缝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暗道,夏洛克看得出来,涨潮的时候暗道肯定会被海水灌满。
两边沾满黏泥的岩壁只间隔三英尺宽,在邓布利多魔杖一闪而过亮光照耀下,像柏油一样闪着湿漉漉的光,再往里去一点,暗道向左一拐,能看见它一直伸向悬崖的最深处。
就这样他们大概前行了有几分钟,夏洛克看到了前面的邓布利多从水里站直了身体,银白色的头发和黑色的长袍都反射着水光。
这是一个溶洞,水下有层层叠高的石阶让他们可以走进溶洞的中央。
邓布利多举着仍旧亮着荧光的魔杖,认真的观察着溶洞的墙壁和顶部,而夏洛克则使用了魔法将两人湿透了的长袍重新变得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