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情重茶水亭
在南方的皇城,也刚刚入秋。依然那以耸立在碧玉湖旁边。
军甲光亮,进进出出惊起了一阵尘,因为北方西山关突然传来战败,战死的成秀独子在西山关十多天之内灭掉了信山候郑信及吉连候与南昌王,不出一个月就会攻到皇城。情报上有尽夸张,护卫军达百万之众。不过刚在皇城称帝的李然君当然不会信这种谣传,他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当然也没大意,命其大将求之哉率三十万之众出征西山关。
西山关外,一身布衣,手里持着酒壶时不时的饮一口。满脸笑意,史莫一个人愰出了关外,虽去找人,可是还是忘不了他手中的酒。
荒效野外,一家茶水亭就立在马路旁边,杂草众生,而且战乱四起,在这马路边摆茶水店还真是起眼。一堆草搭建的屋,四根梁木撑着,一个包笼堆还冒着热气,还有个咕噜的水壶。
“老板来一笼包子和一斤牛肉还有一壶茶。”史莫也不客气的坐下了。
“好勒!店里的老板应呵着。
店里就老板和史莫两个人,所以史莫叫的这些东西很快就到桌上了。店老板本无聊想找店里的客人唠叨唠叨,不过史莫没采理,因为他现在想事情。这个茶棚是新建的,虽伪装了一番,可还是躲不过自己的眼力,可是这店里的老板毫无问题像是一个做这生意的人。店里也没其它他,四周也没什么动静,反正自己的肚子也饿了,索性吃东西再去找玮。玮有个习惯就是在茶棚喝茶,以前他两也是在茶棚打斗认识的。
店里的老板识趣也没有打忧史莫一个人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里就要打仗了,你怎么就在这里开茶店,不怕丢了命吗?史莫这才问道。
店老板见客人来了兴致笑着向前回话道:“这年代那里不会丢命啊!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见客官也不是本地人,莫不是来寻人的?”
“这倒让你对了,我是来找人的,可惜这茶棚太少容不下我要找的人,不知这附近还有什么茶亭吗?”
“客官能有个茶亭歇脚就不错了。这附近就我一家,别无他店。”
“店老板你这茶棚好像是才搭不久的。”
“客官好眼力,看来是道上的。”
史莫笑了笑,并无作答。店老板似乎想到什么了,一征后道:“如果是道上的话,前些日子我倒见到过一群江湖上的人物,听他们口气都来头不少,还有一个都用布篷盖住了脸,手里都是刀刀剑剑的,我都是好生伺候,那帮人也是讲规矩,钱倒没多给或少给。做事有条有理,大约有二十来个人,都坐满了我这店。我那次赚了不少钱。”
“用布篷盖住了脸,那么人知道那帮人的去向吗?”
“这个….”店老板也是十分懂道上的事,要打听事情那就得出钱,当然虽是酒鬼一直呆在皇宫,不过江湖上的事也还是深谙其中道理的。一伸手就拿出了一锭银子。
“客官好手笔,那帮人去了前面的路口向左走,那可是西山关郊外深处了。离关越来越远了,到时候可没有地方可以借舍的。”
刚听完,史莫一个起身就朝那赶去了。店老板笑呵呵的在后面喊了句:客官慢走。这回他可挣足了一月的钱了。想不笑都不行,能够知道这样的消息,看来玮是故意安排这样的。不然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西山关,史莫心想着,脚上也加了力道,一路飞快前行。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又碰到了一个茶棚,还真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不过史莫还是看不出茶棚老板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照着店老板指的方向去了。
过了几片树林,己是傍晚时分,天色昏暗,隐隐见到前方有突明突暗的火光,看来就在前方。身为统领的史莫己经能够察觉到附近有人了,不过并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也就大大方方朝前去了。
走近发现是一个酒楼,听见里边有熙熙攘攘从里面传出声音。看来里面人不少。
周围并没有人站哨。史莫看了一下四周,就推开了门,里面的人便紧张了起来,刀剑就拿在手上了。这是他料到的情况,不过他手里没拿兵器,众人只盯着,看史莫有什么下一步动作没有,里面的人也有没在意进来的人,继续在淡话,也是身经百战的史莫也并不怕什么几十个人拿着刀剑对着自己。
“人是来讨杯酒喝的,打忧各位了。”
“你那一派的人,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一中年男子出声道。
“我无门无派,只是帮当今陛下做事的。”史莫也猜到了这是李然君派出的武林中的人。
“这样的话,就到一旁自己去找个位置坐着吧,等下就开饭了。”
这因为外面有暗哨,如果不是与这次行动有关的人根本就进不来,史莫也不慌不忙坐下了,搜视一周还是没见到玮。
“我是游影门的弟子,我叫严可。不知兄台贵姓。”叫严可的青年男子在史莫坐下时和史莫搭讪。
史莫没想到坐角落也有人打忧,搪塞道:“无门无派的人罢了,严兄弟你好。”
“即然不想透露名号也好,听这次任务很危险。”
“是啊!”史莫也冷冷答了一声。
“我是抱着建功立业的心博上这条命也行,兄台想必也是有此打算的吧!”
…史莫没想到江湖上的人话这么多,虽平时起酒话也是一大堆,可对陌生还是从未什么酒话。
“严兄弟能不能少一。”
“大家都是出江湖的,碰到了就是兄弟,怎么也得给弟这面子吧!”严可着着也听出这面前的中年男子不给面子,江湖中最忌讳的就是不给面子。
“完全没这个意思,我实在是太饿了,没力气唠叨,还望严兄弟见谅。”话间,就有哟呵开饭的了,这里面有几个胖子饿得实在不行了,嘴里还嚷着快快。
即来之,则安之。有吃不吃非君子。史莫也是坐下来了,见有菜上也是毫不犹豫的用筷子往自己的碗里夹,旁边的严可见到史莫这样一筷子就是一大块肉,一大块鱼,一大口饭的。心里想到,这兄台到底几天没吃饭了,看来刚才是自己不对。史莫也瞅了严可一眼,完全不知道严可想的是什么,还是一个劲的吃,因为赶路也的确是饿了。跟史莫一桌的那是无话可,一桌子菜,史莫吃了大半。想当年是将军的时候还吃得多。
“兄台还要不要再叫一份啊?”严可在旁边问道。
“不介意。”言简意赅的回答了。
众人也是吃着饭,喝着酒。当然酒鬼怕喝酒了,不是因为酒不好,而是因为人,有时候一杯粗酒,和一个对的人喝,也是别有风味,看这里的人,完全都是杀气外溢之人。而且看他们喝酒完全没有酒品,不过还是有几个仙风道骨模样了人,不过不喝酒。
这时候一声当的声音响了一下。从里房出来了一个身穿抖篷的人,一身黑袍,脸还被遮住了,看不到模样。
“各位吃得尽兴吗?”
“总督大人准备了这么好的饭菜,当然高兴。”这时候刚进门与史莫对话的中年男子又开口回答黑袍男子的话,还称呼黑袍男子总督。
“我在这里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还有一个坏消息告诉大家。”
“总督大人就别买关子了。”一位在座的中年男子道,明显他是有一定地位的。
“呵呵,好消息就是这次任务己经完成了。”在场的有的想不通,自己明明没有参加行动。怎么就完成了,有的也是笑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完成任务了。
“不必惊讶,我替在座的闯进信山候府给成秀的独子成俊儒下了毒。”众人听完,笑意便浮在了脸上。
“多谢总督大人,大家都会记着总督大人的好的。”
“大家别忙着谢我,还有个坏消息,对于在座的来莫过于人生最大的坏消息。”
众人不解的看着这位总督大人,平时神神祕祕的,不知这会要有搞什么名堂,有的开始紧张起来,拿起了身边的武器。知道这黑蓬拦脸的总督不是什么善类。
“诸位怠慢了我的朋友,所以我在诸位吃的里面下了东西,不必紧张,越紧张激动毒就散发得越快。”
到这里有的己经功力不行,口吐白沫而身亡。能不激动吗?是要死人的事情,这样被地里被自己的人下毒了。死了都没地方。
“你敢这样做不怕传出去吗?到时候你的花棘教也只有败亡的命运,大家先合力杀了他。”带头的刚完话,脸就变得乌黑。倒地身亡。
众人胆寒,陆续有人倒在了地上。
在死亡面前,几个高手暂时还是稳住了毒在体内扩散。然而玮也没有进一步的反应,只是看着那些武林帮派里的高手在运功逼毒,完全不在意。
不过不到片刻时间,窗外就飞来了一根根的竹尖一一中了他们的命脉之所在,子倒地身亡。因为无法在运功抵毒,有心无力,有的躲开了竹尖也毒发身亡,一脸紫黑。
“我可没,我只会下毒。”看着一地的尸首叹道。
这一切发展得也快,不过史莫这一桌的人倒没事,除史莫以外,其于人都是脸色发白,双脚有抖擞。
“总督大人饶命啊!”严可第一个叫喊道。
“老朋友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史莫这才缓缓道。
“不好,也算还可以,没朋友的日子,日子也百多聊奈。”
“变得深沉和江湖了。”
“你也变得有落魄了啊!”
“那一别就是十多年了。”
“我都老了,而你正年轻,己经是当今皇朝的总督了。”
“当年的第一将军还是第一将军,大破吉连候,平了南昌王。”
“那里及你心思,一路都被你牵着来到了这里,还让我见识了你的手段,果真了不起,眨眼之间便让几十号高手丧命于在地方。论本事我不及你。”
“谁也别谁残忍,在战场上数万人的死亡都是弹指间便化作了土。”
两人一言一语的交谈着,完全没有顾及旁边还未死之人。
“这位大哥,能不能请督放了我们几个,我们绝不将此事出去。”这个时候严可一副可怜的样子向史莫道。
“你们走吧!”史莫道。
严可那几个人如获大赫一般的就窜出门而去,用尽全力逃。还未到百步,几支竹箭就飞过来直中背部,贯穿身体。鲜血就这样从身体中迸发了出来,陨命此也。暗藏的人可没有接到玮发来的话,所以逃者也只一个字,死。
“我可没放过你们。”
“唉”史莫叹了口气。
“朋友,这是江湖,容不得那么多情。”
“玮,这次来我是想。”
“这个明日再吧!这里沾了太多血腥气了,不适合谈天地,明日再,急不得。来人,安排我的朋友去客房。”
“是,教主。”从玮身后走出了一位位青年男子,招待史莫去了客房,而玮此时心情也是难以平复,见到这位朋友,是他一生唯一的朋友,他都想哭了,不过还是忍住了,一个人漫步在了黑夜中。习惯了没有朋友的他,己经爱上了黑夜。突然的朋友出现,让他很不适。话也有不知所措,他以为史莫不会来,也愿意他不来,那样自己就真的可以绝情了。可惜来了,所以他的心软了,一开始他的心就狠不下来,不然会给俊儒下更狠的毒,让俊儒毙命于瞬间般。也是他让史莫来的,因为他心里挣扎。
一个夜可以是漫长的,像是肚子饿了,在等饭熟的样子一样。你会觉得很漫,一天都没喝酒的史莫现在就像是那一般的模样。
昼出夜伏,天空呈现的是一片蔚蓝,一切都像没发过一样。酒楼依立,玮己经换了衣服,是一身青灰色的衣服,将长发扎了一个马尾,前额还洒出了两把,显得很年轻,十分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其实他也只有三十多岁,他自从离开了史莫之后,就没这样阳光的打扮了。看了下早出的太阳,脸上想笑都发觉不知道该如何笑了。
“还是这样年轻,玮。我都老了。”史莫见到阳光的玮,心里也笑了,不过脸上也难以展现笑容,因为是面前的人给俊儒下的毒。
“我还可以叫你史大哥吗?”玮用很羞涩的语气问道。
“哈哈,可以,玮。”
“现在我去喝茶好吗?”
“好把,我们去茶亭里聊天去,转几个弯就到了。”
两个人都开始笑了,一路上讲过去的种种开心的事情,不过没在一起的时候的事情都没有。似乎回到从前有有笑的日子。
来到了茶亭,还是那位板,他之前见过史莫,还是他给史莫这个酒鬼最后指路的茶亭老板。
“这就是你要找的朋友吗?他好年轻哦!”
玮和史莫就找到角落坐下了,他们都是喜欢角落的人,因为有心事的人总会喜欢角落,那样似乎可以隐藏什么。
“朋友之哉,以茶待斯,时只一眸,春秋十载,再叙往昔,也非晚夕,可是晨曦。能悦能嘻,虫鸟鸣西。”
“四言载,也有成了,当时你还是个乡村的野孩子,现在能调权用词了。”
“当年是史大哥在茶亭救了我,不然我也不会活到今天。”
“可是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去。”
“要不是成秀,我妻子就不会死了。我也不会离去。”玮突然变了脸色,手开始发抖。
“那个时候也得顾全大局,再那也是你妻子愿意的,不然我们就全军覆灭了。成秀一统江山后也本打算封你为一地之侯。”
“就算这样,我也忍受不了用妻子换来拜将封侯,所以我离开了,一心只研究毒。”
“那为什么你要下毒,让俊儒失了常性,还有你为什么又要投靠李然君。做这些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吗?”
“能不能不要这些不愉快的好吗?茶都凉了。”玮紧握着拳头,平息想起从前的情绪。
“老板再来壶热茶。”史莫完,二人都默默无语的坐着喝茶,因为一起话,难免触起矛盾,史莫心里急着救俊儒但表面上还是忍下来了,而玮只是想找回往昔的情义的那种感觉。也就心平气和,那张清秀的面容,丝毫看不出是用毒杀人于眨眼的人。
只听见水壶潺潺的响声,一片秋叶落地后。
到黄昏的最后的落叶两人都没有一句话,当然茶亭的老板也不敢出声,因为看得出一个不心就可能命丧于此。当他听到成秀两字,就明白眼前这两人是怎么样的身份了。
玮看着那染得红透的天边,很美。
“史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以我现在的立场,我们是敌人。我们也是朋友,这是经叶毒的解药,你去给成秀的儿子喝下吧!不出一天就会恢复如常。还有我效忠的不是李然君,我效忠的是东候。”玮看着夕照站起来对史莫道,同时也将一个药瓶放在了桌子上。
“嗯,玮。可能这次见面是我们最后一次了。我没什么好送你,这个酒壶就当是我给你的纪念。”史莫将他带了十多年的酒壶给了玮,那是一个不是很精巧的酒壶,带起来却方便的那种。
在昏后的红晕中,酒鬼史莫的身影便缓缓出了茶亭。过了一阵,玮才转身跑了一段,不过当他想唤喊一声史大哥的时候。人己经走远,人生得一知己难。玮给了史莫解药,史莫给了玮最爱的酒壶。朋友就是这么的决别于茶亭。
茶亭的老板,看着玮。
“本你应该死的,不过今天算了。这是一袋金子,聪明的人知道怎么做。”玮淡淡的对茶亭老板道。
茶亭老板没什么,拿着金子慌忙的跑了。十分的识相,知道这不是好惹的人。
玮解开了头上的马尾,便一路慢吞吞的走了回去。以后他的道路只有杀戮了,他想可叹这命运,也无法挣脱。因为东候有东西令他臣服。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力,是一具尸首,他妻子的尸首,因为东候有个千年冰窖可以让他妻子的尸身不腐。因为不绝情,所以自己得更绝情。
当年史莫那时候当上了将军,穿着布衣回乡下,又是六月的大伏天,口渴就想找个茶棚喝茶解渴,当时的玮还是叫玮,跟一个医师学徒,正好和史莫在一个茶棚喝茶,这时候茶棚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也不知怎么,就一个医箱碰到了其中一位的脚,事端就这么出来了,硬要玮赔钱,而他的师父不肯为他出钱,也不愿惹事,那时候玮才十六岁,不懂事,是一愣一愣的,被一群人围住,师父也跑了,不理他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着,那一群人见没钱,便开打,史莫看不过去,帮玮打走了那一帮恶人,救下了玮,并让玮跟着自己。在偶然机会拜了军中一位会用毒的人为师,在史莫的面子上,在军队里也过得十分好,加上学过医,学着用毒也是事半功倍。后面的事也很多,都是跟着成秀打江山的事,和史莫一起军中的生活,就这么多。
史莫心里想的是俊儒,而玮呢!他只能深深的遗憾了,因为在他心里,成秀的儿子成俊儒比玮这个朋友更加的重要。
当他再来到西山关城门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清晨,只见铁骑扬扬,整个西山关外都是敌军的铁骑,比他意料的来的更早,看人数,显然这是先行人马,因为都是骑兵。还过一天的话,后续军队也很快就会来了的。
自己若想在白天混进城内,以自己的身手那是绝无可能,俊儒的毒如若不解,还不知道如何得堪。
一时间又将酒壶送给了远郊外的玮,喝口酒打发忧愁的东西也没有。史莫在旁的草众里看着外面的那么多军队,虽入千万敌军内如入无人之境,那是因为后面还有自己的骑兵,而这样如果冲过去抢一匹马,再冲到城里,只有被乱刀砍死的命矣。
愁,啊,急啊,没办法,也没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