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维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还没等他回应,维杰就见到了安娜老师暴力的一面,整个橡木门板连同小书桌一起被撞开。
“怎么回事,没听见我敲门吗?”安娜冲进来一把拎起维杰,厉声问道。
“我……我……”维杰垂头丧气的低头认错:“对不起,老师,我没听见。”
“晚上哭了?”安娜注意到维杰脸上的泪痕。
“嗯。”维杰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的承认。
“孩子,在这个时代,你要生存就必须坚强。”安娜轻轻的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然后叹了口气,“即便是不择手段,再残忍,为了生存而努力的人也是好人,坏人是那些不努力生存的人,明白吗?”
“呃……,不明白。”维杰考虑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
“那你慢慢领悟吧!”安娜被这个老实孩子气乐了,转身走了出去:“把坏掉的门和桌子修好,在那之前不准吃早点!”
门和桌子没修好,自然维杰也没吃到早点。肚内空空的他就被师傅拎出了古堡,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
清晨和煦的阳光通过密密麻麻的枝丫照到大地上。即使这样零碎的阳光也把夜晚恐怖的气氛冲淡很多。
维杰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忍不住发问:“老师,那些怪物白天应该不会出来吧?”
“白天战魂尸会损失很多能量,活动的区域有限,晚上它们进攻,白天我们反击。”安娜扭过头来对维杰说,“记住,它们白天隐藏的非常好,万事小心。”
一路上,安娜向维杰教授了很多关于战魂尸的知识。严格说来,战魂尸并不是什么死灵,而是种生物。只不过和常人比起来,战魂尸的灵魂由于变得破碎不堪,而强悍的生命力又紧紧的束缚着脆弱的灵魂,让这种可怜的生物痛苦不堪。令人惊奇是,这种强烈的负面情绪让这种生物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以至于在加百列战役中基尔克的霍伦军团在这里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老师,照理说这种负面情绪会严重削弱它的生命力啊?”维杰不解的问。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安娜意外的扬了下眉毛。
“课本,《亡灵图鉴》,修道院里的牧师教的。”维杰回答。
“是的,你说的没错。”安娜总算满意的点点头,指出问题所在:“但是战魂尸的生命力并不是来自自身,而是通过森林的自然力转化得到的。”
“森林会死吗?”沉默了一会儿,维杰想起昨天安娜老师说的话,担心的问道。
“如果有一天森林不再能供养它们,它们就会走出森林……”一想到那种噩梦般的场景,安娜不禁加快了脚步。
不久,他们就来到一处水潭边。安娜选中了一块伏击场地隐蔽起来,并递给维杰一支装有麻醉弹的猎枪。对于这个时代的孩子来说,维杰对猎枪并不陌生。修道院的必修课程之一就是射击,虽然海因里希仅仅在领维杰离开修道院后短短相处不到几天,但仍给他上了不少关于枪械的课识,可以说对于射击维杰在同龄的孩子中间已经算是比较优秀了。在安娜的指导下,维杰很快就捕到一只饮水的豪猪。但维杰发现,真正的教学才刚刚开始。
“下面,我要引两个战魂尸出来。记住,你只有两发子弹,你必须命中战魂尸的脑袋,这样才能将它杀死。要快,听到声音其他的战魂尸很快就会赶过来。”安娜说完递给维杰两颗子弹。
接着,她走到水潭边,一刀切掉豪猪的一条后腿然后消失在丛林中,只留下豪猪在水潭边痛苦的打滚。没过多久,被这种痛苦的哀嚎所吸引,丛林里就出现了两个战魂尸。它们走过去蹲下,饶有兴味的看着打滚的豪猪。豪猪很快晕厥过去,而怪物马上变得暴躁起来,其中一个将豪猪的牙齿掰了下来,豪猪又开始拼命的斯嚎起来。就这样,先是牙齿,然后是眼珠,怪物将豪猪的器官一件件拆下来,只留下声带拼命的工作。
隐蔽在暗处的维杰看到这一切,突然明白了绝望森林中那阵阵哀嚎是如何传来的,他身上顿时冒出一股寒气。维杰放下枪,想悄悄离开。这时他才发现,身体已经被藤蔓紧紧缚住,无法动弹。
“巫婆。”维杰恼怒的咒骂一句,声音大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两个战魂尸听到动静猛的站起来。他意识道现在必须杀死那两个战魂尸,否者即使没有新的怪物出现,迎接他的就是豪猪那样屈辱的死亡。
那一刻,在恐惧的刺激下,维杰居然惊讶的发现自己稳稳的端起了枪,呼吸平稳的如同酣睡一般。准心下战魂尸那肮脏丑陋的脸清晰无比,甚至变大了许多。
“嘭”的一声枪响,战魂尸那张丑脸像装满垃圾的袋子,爆裂开来。维杰立刻拉开枪栓,烫人的弹壳还没弹到脸上,嘴上叼着的子弹就被送进了弹槽,顾不上被烫得起泡的嘴唇,合上枪栓的那一刻准星已瞄向的下一个猎物。那双猎物的眼睛此刻正盯着维杰,那是一双多么疯狂的眼睛啊,维杰甚至顾不上瞄准就扣下了扳机,同时紧紧束缚身体的藤蔓立刻松开了。维杰立刻沿着来时的道路飞奔,后面豪猪凄惨的吼声还在继续,身边变异植物的叶子哗哗作响,锋利的边缘在脸上手上带出一道道血痕,连风都发出呜呜的怪响,但最响的还是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维杰努力警告自己不要回头,专心盯住前面绊脚的縢蔓,并幻想后面那个不存在的追捕者可能会被绊倒。
在冲进古堡大门的一瞬间,维杰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
“很好,没有追到。”维杰庆幸的闭上了眼睛。但睁开眼睛,恶魔老师安娜端着盆带血丝的肉出现在他的面前,“今天的测验成绩很好,这是作为午饭的特别奖励——豪猪蹄髈。”
“哇……”维杰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