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野战医院的一顶帐篷里,海因里希和军官们正在开会。会议的气氛很沉闷,虽然最后的关键时刻基德成功的摧毁了克劳德的天启。但破誓毒丸立刻发作,他的生命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一战作为主力的尼恩被误伤,生命也危在旦夕。剩下的组员伤亡过半,加上基德那台也只有三台天启能勉强继续作战。而他们的防线全部失守,卢鲁区大片的地区已经沦陷,阻击部队正在组织兵力在剩下的防御阵地里苦苦的阻滞敌人的进攻。
对于海因里希的战斗部署来说,这次将未加训练的天启投入实战是个巨大的失败。天启的组员们现在才真正意识到神力的觉醒和发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次,这些刚刚觉醒神血的神选者们在高强度的对抗中很快将觉醒的神力耗尽,之后就无以为继的任人宰割。参谋部的军官们也在反省自己居然愚蠢到将魔动战车和天启混编,结果让两者都发挥不了威力。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克劳德的天启军团被消灭,而齐柏林飞艇被基德骗到了埋伏地点降落,将这些飞艇轻松的俘获。
“对下一阶段的行动,大家有什么看法没有?”海因里希在会上发言。
“虽然战役目的已经达成,但我们也损失惨重。我们实在没有这个能力把他们军团全部消灭在我们的控制区啊。”一个军官愁眉苦脸的说道。
“安德烈,你看呢?”海因里希转头对他问道。
安德烈也同意军官们的意见:“我看我们还是消灭其中一部分军团比较稳妥。毕竟我们只剩下三台天启了,我们要集中运用才能取得战果。”
“我看你们是在这次和敌人天启的战斗中吓破了胆吧!”海因里希不客气的指出,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你们再想想,如果斯通纳的军团得知他们的天启被我们全部消灭,可能比我们更加绝望!也许只要我们放个幻术出来,那些部队就会不战而降!”
“您是说用假目标迷惑敌人,趁敌人心理崩溃后再围歼它?”安德烈问道。
“是的,但不仅如此。”海因里希点点,然后将手狠狠的拍向白板上斯通纳的地盘:“我们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并不是为了重创斯通纳,而是为了消灭他!”
“您是说让我们带上假目标去进攻?!”海因里希这种离奇的做法令在场的军官们目瞪口呆。
“有什么不可以。”海因里希不以为然的说道。
“太冒险了,简直是在赌博……”此时就连安德烈也低下头小声嘀咕。
“我们一直在赌博。”海因里希口气坚决的对他说道:“只要是赌博就一定会有风险!”
军官们很快就开始准备进攻方案了,这用不了多少时间。多年来他们筹划了一个个的进攻方案,那些图表和数据早就烂熟于心。
会后,安德烈走到海因里希的跟前说道:“基德正在说服克劳德加入我们。”
“嗯”海因里希随意的点点头,好像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如果他不答应的话……”安德烈小心翼翼的问道。
“按条例处决!”不等安德烈说完,海因里希就不耐烦的交代道。
“这样不大好吧。”安德烈犹豫的说。
“有什么不好,他活着是个威胁。迟早会坏了我们的大事!”海因里希突然爆发起来。看到安德烈噤若寒蝉的样子,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平和的声调诚恳的对他说道:“安德烈,我们必须以事业为重,明白吗?”
“明白。”安德烈连忙惶恐的低下头。
另一顶帐篷里,克劳德身上挂满了禁魔手铐,虚弱枷锁之类的囚具。
克劳德冷冷的看着基德。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和尼恩到底哪个才是主角?”
“都是。主角有两个,尼恩是女主角,我是男主角。”基德如实回答。
“哈哈,真他妈挺搞笑的。”克劳德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他恶狠狠对他说道:“你来是想看我的愚蠢模样吗?混蛋,你得逞了!”
“不。”基德摇摇头说道:“我快要死了,我没那个心情。”
“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替尼恩报仇?”克劳德挑衅的问道。
“都不是,尼恩的遗愿是想让你活下来。”基德看着这个偏激和暴戾的孩子,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也是……”
克劳德连忙挣扎起来:“那好,你赶快放了我!”
“你得加入你父亲的军队。”基德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绿色的小丸子递到克劳德的嘴边:“这是破誓毒丸。”
“滚你妈的蛋!我父亲是斯通纳,我才不会背叛我父亲!”克劳德咆哮着骂道:“那个家伙是猪狗不如的禽兽!”
“你再好好想想吧,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耿耿于怀呢。”基德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只要努力生存下去,也许你会发现生活是件美好的事情。”
“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克劳德的恶毒的诅咒道:“你们这两个家伙骗了我们这么久,就和我一块死吧,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那么,我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基德最后看了一眼克劳德,然后转身走出了帐篷。
安德烈带着行刑的士兵正等在帐篷外,他走过来对基德问道:“怎么样?”
“他不肯。”基德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四周传来的那些伤员的*和军医的大声呵斥的声音仿佛突然消失了。只有行刑的士兵在一旁静静的等在那里。
“好吧。”还是安德烈打破了沉默,“剩下的事情还是我来处理吧。”
基德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再等等。”
“这是将军的意思。”安德烈避开基德的目光,回头朝行刑队示意了一下。
行刑队冲进去将克劳德架了出来。安德烈怜悯的看着他,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或遗嘱没有?”
“我想杀了那个畜生!”克劳德那张本来英俊的脸已经被仇恨扭曲得无比狰狞。
“对不起,这件事我办不到。”安德烈摇摇头,对行刑队嘱咐道:“尸体尽量保持完整。”
“明白。”领头的队长点点头将克劳德押送出去。
“罪孽啊!”看着克劳德蹒跚的背影,安德烈感叹道。
“罪孽?”基德冷笑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用罪孽构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