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假期过得很快,梅露西斯意犹未尽的在魏侬的商业街做了最后一次血拼之后,拉着维杰又走进了那间名为伤心之地的酒吧。梅露西斯很中意这间酒吧独特另类的格调,放假期间经常光顾这里。这间酒吧别出心裁的用黑曜石装饰墙壁,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挂着几盏昏暗的油灯点缀漆黑空旷的大厅,地城风格打造的石制桌椅散落在大厅四周,石桌上摆放着同样来自地下世界的银质烛台。所有这些富有黑暗气息的装饰设计让梅露西斯怀念起她遥远的家乡,那黑暗的幽暗地域。
这家酒吧既然叫伤心之地,自然是旷男怨女发泄的场所。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傍晚,顾客渐渐多了起来。每到这个的时候,老板总是善解人意的请收保护费的基尔克黑帮的小混混喝上两杯,弹唱一两首幽怨的情歌,让那些在情场失意的醉客在酌饮苦酒的同时排解心头的悲郁苦闷。
伴着酒吧黯淡的灯光,客串歌手的黑帮份子随意坐在一张石凳上,慢慢的拨动琴弦开始低声吟唱起著名的基尔克慢吟——《单身酒吧》。歌者的曲调轻柔而忧伤,仿佛在心痛的诉说不堪回首的过眼云烟……
“你还是来到了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酒吧
点上那杯 你最爱的
1918年的魔眼
我递给你一支烟 你摇摇头说
打火机 已经遗失在旅途中
在这个寂寞忧伤的夜晚
我们只好用魔法相互取暖”
“……”
歌手用他那基尔克人独特的别具韵味的嗓音喃语低诉着,酒吧里的伤心客们那紧握酒杯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眼角的泪珠滑落,不禁又勾起曾经的幸福回忆。这凄伤的氛围也感染了维杰和梅露西斯这对情侣,他们各点上一杯酒慢慢细呡,沉浸在音乐忧伤的旋律中。直到一曲终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梅露西斯才从悠悠拨动的离伤尾调中回味过来,她若有所思的说:“基尔克人还是有那么点艺术修养,客串一下吟游诗人还挺像模像样的。”
“基尔克人本来是蛮族,能歌善舞自然没问题。”维杰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听到的一段传闻,于是讲给梅露西斯听:“我听那些记者说,其实基尔克黑帮的成立不但苏利克人大力扶持,我们慕尼黑人也出了不少力呢,否则基尔克黑帮的总部也不会设在魏侬了。”
“哦,讲讲看。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基尔克黑帮是苏利克人插手慕尼黑内政最好的棋子吗,为什么还要帮他们立足呢?”梅露西斯好奇的问。她对基尔克黑帮的历史也略知一二。在大陆战争期间苏利克共和国组建了大量的基尔克部落军团,他们依靠这些勇敢善战的蛮族士兵最后战胜了慕尼黑帝国。不过战争结束之后,苏利克人也大伤元气。据说为了筹措基尔克人的军饷,苏利克政府甚至连普通人家的银餐具都拿去卖了。虽然基尔克人重契约,一旦被雇佣就绝对服从命令,可以说是最可靠的佣兵。但如果雇主没钱打发他们,那他们就会变成最可怕的暴徒。事实上,没得到军饷的基尔克部落军团确实发生过哗变。苏利克政府好说歹说总算将这些基尔克人就地遣散了事,代价则是允许他们经营东大陆的黑道生意。
“你说的没错,基尔克黑帮确实苏利克人一手炮制出来的。”维杰点点头,接着说下去:“可是如果没有当地人的支持,仅仅单靠武力很难在当地的黑帮嘴里夺食。据说当时的黑帮战争相当惨烈,基尔克人损失之大甚至不下于大陆战争,就算这样也没有征服当地的黑帮势力。如果不是各大选帝侯甚至我叔叔海因里希的支持,基尔克人根本不可能在慕尼黑立足。”
“怎么会有你们参与呢?”梅露西斯大为奇怪:“如果说选帝侯在背后支持还算说的过去,毕竟基尔克人是最好的兵员,扶持他们可以得到一支不错的军队。你叔叔是军政府的出身,在大陆战争时期是基尔克人的死敌,怎么跑去会支持基尔克人呢?”
“很简单,因为当时只有基尔克人肯和他做生意。”维杰说出原因,开始讲起了他叔叔海因里希的那段创业史:“新七国之乱的时候几场大战打下来,当时整个卢鲁区几乎被破坏殆尽。虽然几家主要的兵工厂都幸存下来,可是光有武器并不能维持军队的生存。卢鲁区除了矿产还算丰富,粮食,医药等等这些战略物资都很缺乏。当时选帝侯严密的封锁这些战略物资,给我叔叔造成了相当困难的局面。幸好基尔克人通过地下渠道将这些的军需品走私到卢鲁区,而我叔叔则用宝石和军火付账。后来他甚至和基尔克黑帮订了个君子协定,约定双方在战场上尽量避免相互作战。就是由于这个原因,选帝侯后来才将这些基尔克军团解散了。”
“原来如此……”梅露西斯听到维杰的解释,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看到梅露西斯不说话,维杰奇怪的问:“怎么了,梅露西斯,你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我只是觉得原来的想法很多都太幼稚了。”梅露西斯越是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就越觉得自己渺小。她现在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去完成那个伟大的理想。她有些担心维杰的承诺:“维杰,也许不久之后慕尼黑就会实现统一了。你到时候真的愿意随我去幽暗地域吗?”
“当然,我答应过你的。”维杰肯定的回答,握着她的小手关心的问:“怎么,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才不是呢,我就是随便问问。”梅露西斯勉强笑笑,将话题岔开:“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嗯,好香的味道,是从那里传来的?”维杰也闻到那股奇异的香味。他回头张望了一下,在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一只妖艳的热带蝴蝶。它那对巨大的翅膀仿佛是用魔法宝石镶嵌而成的,不停的闪烁着色彩斑斓的魔法光芒,那诡异的香味正是从它那里散发出来的。
维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对梅露西斯大声警告:“梅露西斯,小心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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