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地底溶洞就像是四通八达的蛛网,狭长而又深邃;寂静而又漆黑。当然不时的有几块发光的皓石天然的、或是人为的不甘心的镶嵌在过往的石壁上,为死气沉沉的道路添加了一点生气儿。
这种不是珍贵宝石的皓石在地底的深处有很多很多,据说离地面越远,这样的石头越多。
黑暗精灵们很是喜爱这种石头,因为它那柔和的而又不失多姿多彩的亮光非常符合卓尔一族的美学;不仅用它来点缀自己的家园来构成繁星一般的效果(当然还有一说法是为了和死寂的亡灵墓地区分开),更是把精选的石材制成了各种精美的饰品。比如,对所有的卓尔来说,那珍若性命的家族徽章正是这个石料和某些秘制的配方融合而成。
当然按照黑暗精灵的一贯脾气,所有的已知的这种皓石的石脉都全归附近卓尔一族所有。而卓尔们也把这个石头的功能发挥到最大。
安静的地底溶穴突然传来的连续又短促的“嘶、嘶”的声响;一群疾驰而过的石蜥蜴骑士在这几颗皓石的闪耀下慢慢的停了下来。老道的骑手们知道,训练有素的石蜥蜴坐骑只有累急了情况下才会发出这样的喘息声。
趁着休息,一个颤微微的老矮人在石蜥蜴的背上笨拙的点亮了火把,凑到皓石的底下一边观察其排列的形状,一边念念有词的翻看着手里那长长的破旧的都卷起了毛边的老地图。
“小白哥哥,好无聊啊!你在给我讲个故事来听听好不好。”反坐在一头石蜥蜴背上的小女孩不开份的扭来扭去,又一次轻易的就打断了小白探头想要和那位老矮人取些经的机会,他早就看那个旧地图眼馋不止了。
“坐好了。小心别掉下去。”小白扶正了又想要爬到他脖子上的小女孩。严肃的说道。再回头瞄了一眼一直紧盯着他的后背时时刻刻都不放松,好像随时都准备跳过来的扭断小白的脖子的那个小女孩的真正的“老头”哥哥。心里有些悲愤的想:“我怎么混成了这样,这强加在身的保姆的日子什么时候要到头啊!”。
小白怎么和这“兄妹”怎么走到了这里……?
这还要从七天前离索斯城的那场旷世绝伦的世纪大战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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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烟内“马烈”的手指缓慢的抬动着,就像上面挂有一个无形的重锤一样艰难。
感受着周围绵绵增加的压力,和“眼中”一圈圈的诡异的波纹;那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巫妖想起了一段传说的资料。身上冒窟窿,左臂被轰碎了都没有变脸色的达萨姆终于忍不住露出惊诧的神态(当然外人来看只是那骷髅脸上一阵无声的扭曲);低头看了看底下多年来陪在身边的学徒们还有一个绑在担架上还不老实的“老友”,巫妖的的心头泛起了阵阵的苦涩。飞快的为自己做出了选择。
“这种感觉有多年没有体会到了。”一边在内心感慨,他手里的动作也不闲着。
仅剩下的右手一松,那把长长的巨剑就毫不珍惜的掉到了地上,没时间出声让学徒们把这大武器收好了;干枯的右手又飞快的在怀中一掏,一只发散着七彩光芒的头冠出现在了手上;一瞬间,光芒千道,霞瑞万条。珠光宝气,刺激着眼球。连环绕在“蛛后”周围的黑烟都好像冲散了不少。
这时“马烈”的手指还没完全的抬起。突然发现巫妖的手里一亮,那曲起的手指就停了下来。
迸射出银芒的双眼一下子就从巫妖的身上移到了其手中的七彩头冠上。眼中冰冷从最初的疑惑一下子就转换成了狂热贪婪。
“想要么?”
“那就给你!”
巫妖连半分的犹豫都没有,抡起了右手的七彩头冠砸向了他的右上方,那不远处一段突出的石棱的斜斜不知情的探着,眼看就要和这七彩头冠来个亲密的接触。那是刚刚马烈藏身的城市上方的夹层,水晶甲虫们还没有吃剩的边角。
马烈想到没想,丢开了巫妖直扑向飞去的七彩头冠。
达萨姆飞速的落到地上,用右手深插到地下,玩命拖着飞走,坚硬的指骨在聚起的学徒们周围画了个不太规则圆圈。
这时,马烈才扑到七彩头冠前。
把磨损的露出白骨的手掌在伸到怀中,巫妖又神奇的掏出一个一个水晶球,在随手的用尽全力的砸到了地上。那破碎的水晶球变成了亮晶晶的银粉神奇的渗入地面;巫妖以半只手掌的代价画出的圆痕随之亮起了一道强光。
轻轻的捧起七彩头冠,“马烈”银芒的双眼闪出复杂的神色。突然,黑印纵横的脸色一变,发现手中的物品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的她不受控的一把其捏的粉碎。眼中迸射的银芒更盛,被骗后的愤怒更是成几何级的增加。
巫妖那骷髅脸长出了一口气,嘴角终于露出了罕见的笑容,就像偷吃到糖的小孩,连惨败的牙齿都没形象的露了出来。四周的圆圈内的强光再一闪烁。还没等马烈的再有动作,那巫妖和学徒们都随着光圈的消失而消失不见了。
这时,变成巨人的“老头”哥哥刚和金龙库塔撞到一起。小白的手中的弯刀也刚架住赶来的银龙希尔那匆忙劈来的利刃。
惊讶的马烈还没为巫妖们的消失反应过来,手中的七彩发冠的碎沫子突然又古怪的发热起来……“碰”的一下,那是远低于正常生物的听觉外的一声巨响;以马烈为中心向四面扩散。
同一时间,以这个声响为圆心周围所有生命不管是原先是何种强悍的种族都突然觉得胸口的心脏一紧;然后是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听,只剩有视线惊恐的发现周围的变化……一切,都在无声的崩溃。
先是整片片的石壁,高大的建筑,手里的刚刃,身上的盔甲……一切的外表坚硬的硬物都柔弱的消散在空气中。不留下一点的痕迹。。。
这种崩溃也许过了一小时,也许只是一瞬间。
重新恢复行动的生灵傻了似的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空荡荡的一片丝毫不能阻挡住自己的视线。四周的空间只是一个空空旷旷的,一个巨大仿佛无边的溶洞。
跪倒在地的生灵,被倒胃似的“恶心”和开颅似的“头痛”干扰了任何有意义的思考;只剩下了莫名的深入骨髓里的疲惫,控制着肌肉泛起阵阵的痉挛……。
当小白在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发现那些凶狠的想要他命的敌人都不见了。只有一脸阴沉的主母“马烈”,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边,抖动的娇躯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服,血红的眼睛不时的转动着闪动着复杂极点的神色。
小白看不清,也说不清,没有一丝力气的他只晓得盯着眼前的那朱唇上的动人光泽……。
虚幻与真实就像恶魔的嘲讽一遍遍的在脑中来回反复的挣扎、挣扎着;空虚而又颓废的挣扎者。。。
那一天,整个离索斯,这个千年的城市都化为了无有。
那一天,整个城市有一半以上的居民七窍流血、死于非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