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丢尸的,听过盗墓的,没听过丢坟的!唉,简直了!这么奇葩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们老刘家身上!
有这老太太不时的一嗓子干嚎,这压抑的气氛反而少了不少。
晚上十一点,老太太不嚎十几分钟后,刘序乐猛然从沙发上起来,拉开窗帘朝外看看。
哥三,一人一根烟,还在外面坐着。
他长舒一口气,昨晚那姑娘说,今晚要带走他爹。而三叔说要带走他。
他虽然感觉有些害怕,但是三叔都说了,那就是一个姑娘,而且是活生生的。所以让他这心稍安一些。
.....
十二点了,他爹进屋,他妈和另外两个婶子都陪着老太太。
刘序乐以为他爹要睡觉了,结果他爹进来拿一包烟,又出去了。刘序乐不知道自己是该睡觉呢?还是该继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本以为这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精神好些,可是他爹出去一会,刘序乐就上炕,穿着衣服钻被窝里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摸索他,刘序乐睁眼,院子里的大灯亮着,屋里也不是很黑。
睁眼看到自己跟前坐着一个人,可是却死活看不清楚这人长啥样,也看不清楚穿的啥衣服。
这黑影像是手里拿着一根针,每隔两秒,就朝着他俯身下来,再举起手臂,身体再缓缓坐直。
就这样,持续了十几分钟,这刘序乐已经到了奔溃的极限,
“二-------叔!”
这一嗓子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之后从被窝里翻身远离了那个黑影。
黑影不动了,但是这拉开距离后,他却看清楚了那个黑影的样子。
赫然与昨晚被二叔拿走的纸人一模一样!
“嘭----”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二闷子,而是他三叔刘树强!
刘序乐看到有人进来,这胆子再次回归,跑到那个纸人跟前,伸手拉了灯绳。
刘树强看到炕上坐着的纸人,一声“妈呀”转身就跑。
刘序乐呆了,这三叔真的是怂货一个,亏他长得比二叔还高半个头!
“乐啊,来穿上衣服!”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刘序乐再也没有心思鄙视他三叔,赤脚蹦下床,朝着门口冲去。
而被刘树强打开的房门,居然在自己徐徐的关上。
刘序乐大喊,“二叔!二叔!”
同时身体前倾,想要在门闭合前抓住门把手。
突然,一只大手出现在门框上,刘序乐吓一跳。
身体一下僵硬,但是很快门就传来“嘭”一声响。
之后一个高达伟岸的身影进来。
刘序乐带着哭腔,“二叔,咱家闹鬼!咱家闹鬼!”
而闷子进来,并没有看刘序乐,而是盯着炕的方向。
刘序乐要转头,二闷子声音带着不容忤逆的严厉,
“别回头,它在你身后!出去直接去你奶奶的房间!发生什么,都别回头看!”
刘序乐“哦”了一声。
从二闷子跟前走过去,出了房门。
院子里大灯给了刘序乐不少勇气,他在外面还能听到三叔在屋子里跟一只捏着脖子的公鸡似的说着,
“纸人会动,真的会动啊,咱家真的闹鬼了,闹鬼了....”
刘序乐快到奶奶窑洞门口了,突然看到那自己家的那个小窑洞的门开了。
自己母亲撅着屁股,抱着一个人往外拖,
“家里没你睡的地儿了?这里几年都没有烧过炕了,睡一晚,还有命啊?”
刘序乐小跑,冲到母亲身后,弯腰去抱他爹的后背,双手插入腋窝下,猛一用力,直接他爹轻飘飘的跟一个充气娃娃似的。
一下子就抱了起来,刘序乐愣住了,然后侧头看他妈,一声尖叫,
“啊----”
这哪里是她妈,而是一个涂抹夸张的纸人。
他转身就跑,结果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人抱着他的后脑勺,冷冷说道,“闭上眼!”
刘序乐听到这声音,心安定下来,
“二叔?”
二闷子声音传来,
“跟你说了别回头!唉----”
刘序乐闭着眼,反应过来了,自己该直接进奶奶的房间。这跑到东面窑洞,回去肯定要回头!
逼着眼,被二闷子拉着进了老太太的窑洞。
老太太又从被子里抽出一件寿衣,当着二闷子的面给刘序乐穿上。
二闷子把刘序乐带进屋,转身就出去了......
........
打谷场上,一条狗龇牙咧嘴的盯着唐雅,唐雅吓得眼泪刷刷的流着。
三小时了,已经三个小时。她就这么跟这条狗僵持在这里。
说好的,今晚要收走刘树民的命。可是现在她别说收走刘树民的命,能不能不被这条大狼狗咬死,都成问题。
突然谷场西面从刘家的方向,来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走路无声无息,很快就到了狗跟前。
这狼狗转头冲着这个男人呲牙。
这男人上前,狠狠一脚,朝着狗头是上踢去,狗一声惨嚎,转身就朝着瘸子家院子的狗窝里钻进去了。
唐雅伸手擦一把眼泪,恢复了之前的淡然,目光与前面的男人对视着,一分钟后,唐雅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谢谢,你帮我把狗撵走!”
男人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雅呵呵笑着说道,
“要刘槐借走的二十点功德!本来今晚要带走你大哥的,但带走你也一样!”
说完,唐雅缓缓抬手,但是这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别白费功夫了!这已经第五天了,刘家没有少一个人!”
唐雅抬起的手指,突然握紧,额头青筋裸露,
“没有少?哼哼,都死绝了,还说没有少!”
这男人的话,说道她的心坎里去了,她只有七天的时间,逼迫刘槐现身,可是刘槐一直不现身,而她明明已经杀了刘家四个人,可是却没有看到刘家发丧!
失败意味着她会死,死在这远隔绥原三千里外的大山中。
“你去找一个人!”男人说道。
唐雅冷笑,
“你们家,都要给我陪葬!谁也别想活,让我给你们家找帮手,做梦!”
这个男人没有隐藏对唐雅的厌恶,
“去绥原富林城,把孙于谷
带过来!”
唐雅却是冷笑,三号柜房这一次的考验,什么邪门事都见了,读心术,她不是不知道。这个刘槐可以借走三号柜房的功德,他家这个老二,不会是一个善茬,也不是没有预料!
本来她第一个想弄死的就是这个二闷子,可是这家伙很狡猾,好像能提前知道她出现似的,一次次的让逃走了。
这一尺既然送到跟前,那就没有放任离开的道理,任务中仁慈,死的就是自己!
唐雅手再次举起,冷冷说道,“安心上路吧!”
二闷子开口,
“你这个三号柜房的主人,实在不堪!任务时候,随时保持头脑的冷静,不要刚愎自用,我给了你四次机会了!杀你,太容易!你如果无法脱身,就让陈辰去把孙于谷叫来!”
二闷子说完,转身朝着刘家院子看看,
“我如果不是主动现身,你该杀,就继续杀!记的我说的话!”
说完,二闷子撒腿朝着刘家宅子里面奔去.....
唐雅站在原地,手悬在空中,半天没有放下去。
她现在很笃定,这个二闷子,是一个熟人!而且对三号柜房很熟悉,因为他居然知道三号柜房的门卫是陈辰!
可是转念,手抬起,虽然没有杀死二闷子,但是这是她决心的体现。
这个二闷子,今晚必须死!
十天前,一个叫刘槐的老头,突然召唤三号柜房。说借十点功德还二十点,期限一周。
她的印象里,三号柜房,只有钱,或者各国的货币,没有什么功德点,但是陈辰却是兴奋的说,这是一笔超级大的生意。
可惜陈辰也没有觉得三号柜房有功德点可借,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十七楼那个房间,突然飘出一张契约。
她和陈辰看过契约之后,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使用那一份契约,与这刘槐签了。
这十七楼的神秘人,虽然没有露过面,但一直都没有展露出它有什么恶意。
陈辰说这二十点功德,可以让三号柜房一年都不用再做任务。
所以就赌了!
结果七日过后,这个刘槐装死。
她上门来索要功德,可这刘槐全家演戏,说这刘槐死了三年了,真的太可笑了,三好柜房会不知道一个人是死是活?
......
刘序乐坐在炕上,裹着一件大衣打瞌睡。
屋子里一排的女人,奶奶睡觉喘气都跟吹风车似的,呼啦啦,呼啦啦。
毛翠莲的手,抓着刘序乐的一只脚,也睡着了。这当妈的再累,还是关心这家里的宝贝疙瘩。
刘序乐一直没有动,担心他妈醒来。而他白天睡过的觉,现在才爆发出惊人威力。
而在炕下面,他的三叔,抱着酸菜缸子,哈喇子流了一盖子。
刘序乐越想越觉得荒唐,越想越觉得自己家不大正常。
家里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所有人都是惊慌失措不到半小时,就跟没事人一样。
目光看看二婶,再看看小婶,都一动不动,这呼吸声正常,可是却不见呼吸引起的身体起伏。
刘序乐目光又落在自己三叔身上,同样看起来哈喇子流的满瓮盖都是,但是却看不到后背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