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声音停了一会,接着继续“吱吱扭扭”的响,好像里面有一把破烂的摇椅,被人坐上去了!
从桌子下,把工具包扯出来,拿着锤子准备去储物间看看,这个储物间里面究竟怎么回事?
“别过去,他在里面!”桃子一边开机,一边朝着王哲淡淡说道。
王哲眉毛皱起,耳朵观察了好一阵,这个声音时断时续,盯着桃子问道,
“你说谁在里面?!”
桃子那水泥手离开了手机,手机悬浮在她跟前,双手朝后支撑,水泥脑袋朝着门的方向看了好一阵,这才说道,
“他是谁,哈哈,我希望你这辈子不会见到他!”
王哲伸手挡住了手机屏幕,说道,“你跟我说说,里面究竟有什么?”
桃子有些生气,那水泥手一把抓住王哲的胳膊,朝着水泥人一下扑过去,王哲松手,单手撑住这桃子的肩膀。
“你该庆幸,我在这里,不然你早就不是你自己了!至于其它的,我没有义务给你解说。你觉得隔着这么一扇门,我和你说话,她听不到吗?”
“哈哈.......”一阵空灵的诡笑,从储物间内传出来。
王哲瞳孔不自觉的一缩,冲着储物间喊道,“你出来!”
里面只有那空灵的笑声,这个笑声,如果换做普通人,肯定能吓瘫了。
“娘娘?我这后宫现在都在传.......”
手机里宫斗剧的声音传出,桃子已经开始看电视剧。王哲盯着那储物间又看了好一阵。
他指挥不了这个桃子,这个桃子说话看心情,继续追我,可能让这桃子真的发飙,鬼毕竟是鬼,不是人!
拿起外套,也不再管这储物间里面的声音,下楼去送任花花,顺便把胡德平也送到机场.....
......
安淑君拎着行李也到了机场。
被王撵出家门,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可是自己怎么就眼瞎的,连自己儿子都能认出?这一路上,脸都是羞得通红,有些仓皇也有些狼狈。
机场候机厅,在一号航站楼送走了阴妍姿和老李,两人要先去学校。而她要回曲莜,听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说,这钢铁周期性很强,冬季囤积,开春卖,稳挣不赔。
曲莜中小型煤矿已经停了一年多,开年做原油期货,赔了近一半财产,就指望冬天这一比买卖挣钱了。
到了三号航站楼,机场工作人员告知,飞机要晚点一个小时。就先去服务大厅找个饭店吃口饭。
当她走到酸菜鱼馆的时候,看到了胡德平也在里面。胡德平的对面,坐着那个假冒王哲。
安淑君本能的转身,退出了酸菜鱼馆。只是走出去一段,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提醒一下这胡德平,或者说,自己该
去问问这个胡德平,王哲究竟去了哪里?他对面的究竟是谁?!
进了卫生间,翻开行李箱,把口罩墨镜戴上,把耳钉项链,所有她身份特征的东西都收起来。再次进了酸菜鱼馆。
不过两人已经吃完饭,胡德平拉着王哲的胳膊,就跟老爹拉着儿子似的。她的眉毛皱的更深。
但只是疑惑,并没有其它的情绪。还在在哪个父母的眼里不是一块心头肉。可是在安淑君和王哲之间,并没有这种感觉。
如果说是因为安淑君生王哲时候,年仅十六岁,但是这么多年,阴妍姿都那么大了,现在又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无论如何,她的心态应该变化了才是。可是没有,一丁点都没雨。一个禽兽把她从村里骗到城里,生了孩子,人就消失不见。所以王哲是她生的,也是她的敌人。
王哲的生死,对于她无关紧要!
现在留在这里,只是想弄清楚这个救她的人究竟是谁?为何自己会把他当成王哲?
胡德平走到门口,跺跺脚,说了句,“这北方跟南方就是差别很大啊!”
王哲的目光看向胡德平的脚,胡德平穿着一双单皮鞋,虽然擦的铮亮,可是这鞋一看就是夏季穿的。
这里也没有卖鞋的地方,王哲拉着胡德平到了候机厅的椅子上,然后脱了自己的运动鞋,然后跟胡德平换鞋。
胡德平推着王哲说自己马上就上飞机了,不需要。可是去被王哲蛮横的把鞋子脱了。
如果和胡德平客客气气说话,实在能累死人。鞋子换过,又给胡德平把鞋带系好。这才坐到胡德平跟前。
这胡德平也是无奈,他是话多,王哲是话少。能做的,很少如他一般叨叨说半天。
“我觉得小慧那丫头不错,你有时间多和她走动走动。”
王哲哦了一声,之后胡德平又开始说,“唉,我是没时间在这里多呆了,今年带的是毕业班,已经来了好几天,你在这边好好学习,既然考研了,就好好读书,这挣钱的事,不要那么着急.......”
胡德平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从学习谈到这普通话,说自己这普通话口音太重,自己是曲莜本地的师范学校毕业,只读了两年云云......
一个能说,一个能听。
这胡德平的絮叨,让安淑君都有些受不了。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过去揭穿王哲的本来面目,想让胡德平也清醒清醒!这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王哲!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的又陷入了自我怀疑。这个假冒的王哲不仅仅认识阴妍姿,虽然话少,但是和胡德平说话时候,都是地道的曲莜本地方言。
胡德平在说曲莜这几年变化,突然把话锋再次转安淑君身上,
“对了,她给你又生了两个妹妹!还是双
胞胎,我前段时间还见了一次,长得跟她很像。”
胡德平是想尽量弥合王哲和安淑君之间的关系,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王哲从来不跟胡德平说他和安淑君之间究竟发生过些什么。而胡德平虽然风言风语听到很多,不过一个正常的教师,满脑子都是是非曲直,天理人伦。
他认为是安淑君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而没有想过这天下一样米,百样人!王哲的不幸,并不是他能换位理解的。
王哲却打断了这个话题,问道,“小涛现在读大学了吧?”
胡德平点头,说道,“桔安石油大学,已经大四!除了要生活费,从来不给我打个电话!唉!找了对象,也是咱们曲莜的,王致平家的丫头!”
王哲问道,“是雅香?还是雨静?”
如果不是亲子坚定,那是王哲的堂叔!
安淑君再也无法淡定了,他不是王哲?为什么连王致平家的两个丫头叫什么都知道?她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她起身,朝着机场外走去。
在门口,她给吕憨打了个电话。
吕憨接到电话,听完安淑君的话,笑着说道,
“你不是一直不想见他吗?现在怎么......”
安淑君打断了吕憨的话,问道,“我问你为什么,你直接说!”
吕憨咳嗽一声,说道,“说点你可能无法理解的事,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因为意外而起死回生的人,而这些人虽然样貌变了,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们的身份!王哲应该死了,但是他换了一个身体,又继续了以前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安淑君迟疑了好一阵,这才说道,“你还是过来看看!”
吕憨说道,“没有必要,他脸上没有那一条疤,而且长相跟你和他父亲差别很大!如果他对你的钱有所企图,你可以拉三五个人,一起指正他不是你儿子!之后再做亲子鉴定,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安淑君捏捏拳头,说道,“为什么拉三五个人?”
吕憨说道,“先要拆穿他,不然,你要是冒冒失失的拉着他做亲子鉴定,没有用的!里面弯弯绕绕的东西很多!不过,我觉得吧,还是算了吧,他如果不找到你头上,你就放他一马算了,就当他重新投胎做人了!”
安淑君挂了电话,闭目!弯腰从拉杠箱里面取出那串珠子,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她信吕憨吗?信!吕憨是她的左膀右臂之一,她没有理由怀疑吕憨的话。
听到广播传来,飞往计曲的飞机已经降落,让乘客准备检票。
安淑君却大步流星拉着行李箱朝着停车场而去,她不回曲莜了,她要呆在绥原。至于为什么呆在这里,她也不知道!
挣钱,没有止境,她突然对挣钱翻盘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