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林青龙估mo到了与纪泽炎的十日之约,一想起这鬼差“领路人”要带他外出见识一番,便愈兴奋,跃跃yù试。
饭后林青龙正盘tuǐ练功,左荼敲门进来,冷着脸道:“抓起的青山三霸死了两个,逃走一个,死的那两个都是服毒自尽,逃走的那个临走前杀了两个王府里的护卫。”
林青龙稍稍皱眉问道:“逃走的是哪个?”
“使暗器的那个。”
林青龙一拍脑门:“他功夫最好,难怪他逃了!”
左荼冷道:“可他受伤最重。倘若无人来救,他是万不可能逃走的……除非那日他隐藏了真实的实力。话回来,既然他能逃走,为何不带他同伴一起逃走,他们为何又服毒自尽?真叫人想不通。八成就是山智林那老贼的诡计!”
林青龙笑道:“左大统领也有想不通的事么?也不必担心那老贼了,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此地,享受外面的huahua世界啦!”
然后将随纪泽炎离开千王城之事告知左荼,左荼起初死活不依,只道是王爷严令,保护少主。后来拗不过林青龙,又想纪泽炎是世外高人,本事远在自己之上,保护林青龙绰绰有余,只好放任林青龙离开,而自己留守王府。
林青龙唤容嬷嬷帮自己收拾了行李,带了不少银子。
黄昏时分,纪泽炎悄然无息的出现在林青龙的身后,甚至连左荼也没觉他来到王府。
看到林青龙事先准备的大包包,纪泽炎大皱眉头,连连摇头道:“修道之人讲究洒脱二字,真不知你此行是修道还是搬家?原先见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也就罢了,男儿有些血xìng自然是好事,怎么还这般婆婆妈妈呢?”
林青龙脸皮一热,道:“我本来……也没想带这么多东西,都怪那个容嬷嬷了!既然不带衣物和日里的用具,那就多带些银子罾?愈疲倦,但他骨子里颇有坚毅精神,虽是疲惫却一声不吭。
纪泽炎暗道:“这少年虽然天资普通,却有天生的坚韧xìng子,亦是难得的可造之才。”心中终有不忍,道:“前面便是庐州城,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息片刻。”
少顷,二人便来到那巨大城墙之外,上横刻着三个大字“庐州城”,隐隐透着几分荒凉。
虽是半夜,可城门依旧未关,城外也无卫兵把守,纪泽炎道:“这庐州城知府是个无能的贪官,仗着父辈的裙带关系做了此地知府,平日里祸害乡里,欺压百姓。他身为一地父母官既然如此,手下官员乃至兵卫皆是鱼龙hún杂,这深更半夜竟然不关城门,若是草莽强人闯了进来,祸害百姓,却又如何?”
林青龙道:“自古以后兵匪一家,蛇鼠一窝罢了,千王城也不见得好到那里去了,世道是如此,谁也没有法子,如此下去,过不了三五年,就算楚国强人不来进犯,也有各地贫民起兵造反了。父王常,御国已隐隐有亡国之象,怕是无力回天了!”
纪泽炎微微颔,对这少年有这般见识颇为赞赏,又道:“一国上下,也只有坤王爷敢此话。”
二人策马入城,虽是深夜,各街依旧灯红酒绿,纸醉金mí。颇有些“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hua”的味道。
林青龙突然道:“你我都无银两,我们怎去投客栈?”
纪泽炎道:“鬼仙门中不仅有鬼差,也有人使。这人使分散在中土各地,有商人,官员甚至郎中,裁缝,形形色色之人应有尽有。这些人本领兴许稀松平常,但都十分可靠,八成都是祖上继下来的‘人使’身份,其余两成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由鬼仙门抚养长大,亦由鬼仙门供给身份职业,必要时刻,都能派上用场。我们今晚便在鬼仙门麾下的客栈歇息,自然用不着银子,而且那客栈比旁处客栈干净舒适,又无闲杂人等打扰,就算是闭关修炼,也是极好的处所。”
林青龙大喜:“那今晚您便传授我下一步心法罢,总停滞在‘开光期’,我府上的左统领都看不起我。”
纪泽炎带他穿了几条阴暗巷子,这才来到一家客栈,正门匾额上曰“神仙乐”三个大字,笔锋飘渺,有几分仙风味道。
走入正堂,那店二在柜上憩,堂内桌椅均是一等红木而制,灯火悬了十来盏,灯罩皆雕着飞龙祥云,颇有几分张灯结彩的模样。
店二被脚步声唤醒,嘟囔了几句,抬见来者是纪泽炎,连忙恭敬毕至,躬身把二人请到二楼一处幽静处天字号房,上了茶水心,就且退下。
纪泽炎笑道:“这茶定然是老朽最喜的西湖龙井。”罢自斟自饮,摇头晃脑。
林青龙吃了几块心,添了肚皮,连连催促纪泽炎教他心法,纪泽炎经受不住,只好撂了茶杯,不情愿道:“上次的心法名叫‘固本’,这次心法名曰‘涤心’,你且听好口诀:‘情hua翻白夕阳黄,秋色萧萧dang藕塘。翠羽明珰尚俨然,留供避雨双鸳鸯。’”
林青龙自然听不懂,更不晓得这几句诗跟“涤心”又有何关联,只待纪泽炎逐字逐句解了,仍是懵懵懂懂。又拿了十来丸黑色丹yao,用锦袋装了递给林青龙,道:“这yao名叫‘舍本丸’,七日一副,不可贪多,切记切记!若是彻悟了那心法,自然是好,倘若没这悟xìng,服这丹yao,亦能加深修为。”
林青龙欣然收下,却不知这“舍本丸”在街面上千金难求,乃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之物!
正欢喜间,忽然听见窗外狂风大作,树木倾倒,远远传来急促的蹄声,门外马匹惊嘶不止,突然一阵狂风卷了进来,客栈的烛灯全灭了。
一片漆黑中,林青龙心中惴惴不安,蓦然听见一声怪异的笑声铿然响起,狂笑声如险1ang狂涛,隐隐夹杂金属之声,听来尤觉诡异。
林青龙心下一凛,这笑声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突然一盏灯亮了,林青龙回头望去,只见纪泽炎手举烛火,立身道:“你现在功力不济,还没到跟高手对垒的火候,你暂且躲在这里,我出去瞧上一瞧。”
林青龙正要什么,话未出口,纪泽炎已经凭空消失,林青龙由不得心中大忿。
他在榻上躺了只消得一时半刻工夫,渐渐焦躁难耐,又见纪泽炎仍未回来,便穿上靴子下楼。
正堂里一片漆黑,灯烛全灭,店二仍兀自趴在柜上憩,林青龙走过去拍他臂膀,问道:“你见到方才跟我一同来的老先生了么?”
店二经他一拍,身子突然毫无支撑的瘫软下去,林青龙连忙扶住他,借着月色,只见店二一脸死相,面色铁青,鼻翼下气息全无,分明已经死了!
林青龙心中蓦然一紧!
他的阴阳眼有“夜视”之效。
而一个偌大的身影正站在黑暗之中,张开两tuǐ,手握巨锤,冲着林青龙正轻蔑的笑。
“是山智林的走狗么?哼,竟然追到了这里,倒不像是走狗,反而像是猎犬了,不过来去都是畜生,可惜可惜啊!”
那人不怒反喜,桀桀怪笑道:“既然是那位大人要你的命,那你终究难逃一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想想你的死法吧!是杀头?腰斩?还是砸成rou泥?”
门外月朗星稀,夜色极美,本是难得的好天气。
孰料强敌突至,就在这宁静的深夜之中,生死存亡只在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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