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确实是安德烈公爵的人。”安迪仰天躺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很好,你已经迈出了通往自由的第一步。”李业栩说道。
“这里的矿洞确实废弃了没错。但这仅仅只是矿脉断层罢了。山里面有更大的矿洞和坑道。”安迪说道,他就这么无力得躺在了地上。而他的师傅则是用完好的那只手,无奈又无力得捶着地面,又用力得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
“你们在那里有多少人?明确一点。”李业栩问道。
“我们在里面的卫兵其实不多,算上我们三个,只有十七人。”安迪说道。
“但是...?”李业栩替安迪说出了一个但是。
“但是工匠和矿工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五十多人。”安迪说道。
“他们在山上干什么?卫兵的装备情况怎么样。”李业栩问道。
“卫兵们和我们,我们只有新的武器,没有新的盔甲。他们在挖铁矿,挖出铁矿后就把铁矿炼成成品铁,然后再由工匠们锻造成这种武器,用作这场战争的储备。”安迪说道,神经略微放松后,他伤口上的痛感更为强烈了。
“在山上什么位置?”李业栩问道。
“很好找,上山后在岔路边找到一块路标,按照路标上走就行了。”安迪说道。
“你们的安德烈公爵的具体命令是什么?总不会就这么让你们无限期得驻扎下去吧?”徐未明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对,我们的命令就是驻扎,定期给我们送来食物和钱。”安迪答道。
“送来?谁给你们送来的?”徐未明问道。
“那是一支补给队,他们送来给养,运走成品的武器刀剑。”安迪说道。
“他们通常什么时候来?有多少人?”李业栩对这支运输队伍产生了兴趣。
“他们通常是一个星期来一次,上一次来是前天,刚运走一批我们制造的武器。”安迪强忍着痛,用一卷自带的绷带勒住伤口进行止血,说道“人数不多,二十几人。”
“业栩,这和酒馆老板说的不抢大商旅这一点是吻合的。”徐未明用汉语说道,她基本确定了这个家伙的供词真实性。
“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些药品?”安迪态度发生了转变。
“不用了,我们知道得够多了。我有个办法能很快治好你的伤,要不要试试?”徐未明摩挲着刀柄,看着安迪正在包扎伤口。
“是伤口缝合吗?不管是什么,请给我试试。”安迪兴奋得做起了身,脸上的表情带着希冀。
当大汉发现了徐未明的奇怪表情的时候,他想喊出来的一句“不要”仿佛就绷在喉咙里即将要出来。可是他还是无力得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徐未明轻描淡写得说道:“猝死从根儿好...”下一秒就是手起刀落。
“啊,你在干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徒弟安迪虽然没有身首异处,但是喉管被切开后里面的一切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大汉只能尽力得抬着头,看着他的徒弟用黏糊糊的,沾满了血和烂泥的手,去捂住喉咙上那个已经无法堵上的窟窿。
“该死的!你们这群恶魔全都要下地狱!”大汉爆发了十成的怒吼,刚想用力起身做些什么,后颈跟着一凉,肩膀一轻,自己视野里的东西就开始滚动了起来。
“这件事情显然是不能让山上的人提前注意的。我们要赶快清理这里,掩盖掉血腥的味道。”李业栩说道。
“然后我该怎么做?等待其他人的到来吗?”弗兰兹问道,显然他们五个是不可能拿下一整个矿洞的,就算是分开的小组全部集合起来也很难,更何况他还对那只运输队感兴趣。
“不,不,弗兰兹,我需要你和老鼠跑一趟。”李业栩想到了什么。
“你想怎么做?”弗兰兹皱眉道,毕竟谁都不喜欢跑腿,眼下这种所谓是跑一趟一定是个急差。
“去落脚点,去找那里的格林家族的佣兵招募官,找他借人,越多越好,然后你来回路上也是越快越好。”李业栩计划道。
“该死的竟然要跑这么远,那就快走吧。老鼠,我们先走。”弗兰兹虽然是个没钱不干活的雇佣兵,但是他对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明白的。
望着老鼠和弗兰兹远去的背景,安珀和怂成一团的偷猎者从废弃矿洞里走了出来。
“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安珀问道。
还没等李业栩思考怎么回答,偷猎者就说:“能放我走了吗?我想活着。”
“我想你不用走了,你刚刚在里面躲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听清楚我们来这里的意图吗?”李业栩笑道。
“我听见了。圣母在上,你们要袭击那些人,这太疯狂了。”偷猎者惊魂未定得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忍不住“呕”的一声,胃里的东西吐了一地。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你一个猎人竟然还会恶心这个?”这下连安珀都有资格说话了。
“上帝啊,我虽然是个偷猎者,但是也仅仅是个本本分分的偷猎者!我没有杀过一个人!哪怕是伤到他们!”偷猎者跌坐在地上,吐空的胃里依旧有翻江倒海般的感觉。
“那你刚刚为什么差点就射中了我们的人?嗯?真狠呐,问都不问就一箭射过去。”徐未明说道,她对刚刚到事情还记忆犹新,要不是老鼠凭着经验和感觉缩头,那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
“对不起,上帝啊,我只是想吓吓他。我以为他跟踪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搜集我偷猎的证据,然后用去报告给领主为理由来勒索我。”偷猎者听见了徐未明的话,紧张了起来,不停得为自己辩解道,“我发誓,我发誓曾经也有人跟踪我到这,我也是这么吓唬一下他,然后他就跑了。”
“够了,闭上你的嘴,把这三个蠢货埋了,埋远一点。瞒过这几天就行了。”李业栩制止了偷猎者的辩解。他不会对偷猎者怎么样。
“三个人?天哪,我要挖三个坑。”偷猎者原本只是瘫坐在了地上,现在连说话声音都变得好像快要断气了似的。
“难怪你做一辈子偷猎者,你不能挖一个大的把他们一起埋了吗?”徐未明楞道。
......
李业栩三人回到村子里的酒馆后补了一餐此时酒馆里的人还在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徐未明脱下了草原札甲,仔细得放好,由于弗兰兹和老鼠有任务在身,已经收拾东西先走了,所以原先的物品摆放有了些许改动。
“我觉得我们应该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了点什么。”李业栩看着马包和成堆的装备,总担心会少东西,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木牌。还在。
由于明天还需要进行一定强度的侦查行动,所以也没管身上有多少汗,凑合着就抓紧时间入睡休息了。
睡意朦胧之中,李业栩好似听到了一阵盔甲摩擦的哗哗声,听上去像是穿着全身甲胄的士兵。惊得他翻身下床,拔出自己的刀后给自己的弩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