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就坐这儿了。”布鲁斯走进了酒馆,挑了一个紧挨着厨房门口的位置。因为就他的经验来看,坐在这个位置伸手就可以拍到酒馆女侍的屁股。拍得他们花枝乱颤,表达出他们想要找乐子的意图。
“为什么坐在这个位子?我不喜欢这里。”安迪说道。
“相信我安迪,我们来的比较早,经验丰富的人还没来呢。一会儿我们可以坐在这里,也有人会花钱来买我们的位置。”布鲁斯淫笑着说道。
“得了吧,瞧你把这儿说的。也太神了一点儿吧。”安迪说道,虽说半信半疑,但是还是充满了期待。同时内心又有点儿忸怩。
“安迪,你是处男吧?今天哥哥带你转大人。”布鲁斯说道。
“喝酒喝酒。”安迪害羞道,还是赶紧端起酒杯,和布鲁斯一碰,干净让他闭嘴。
就在他们进去的十几分钟后,酒馆开始迎来了晚间客流。男男女女结伴来到了酒馆里,点了酒或者食物,大吃大喝消遣起来。最近的凶杀案和即将发生的战争好像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影响一样。
重兵云集的地方少不了雇佣兵的存在,而这些雇佣兵里的佼佼者有钱人也会对酒,食物,环境和女人,有一点追求。这些人往往会在天色渐暗的时候进入深林堡内,然后点上一大堆酒和食物,与同伴或是陌生人开盘口玩骰子,消遣完这一切后因为自己挥金如土,必然少不了投怀送抱的风尘女子,在那里劳累一晚上,等天亮再回到城外的营地里去补觉。反正一天天的闲着也是闲着。驻扎时,格林家族也会给他们发一些佣金,更别说那些从森林里幸存的人了。
“老板,来两碟茴香豆。”不多时,在捕快们的协助下,经过乔装打扮的老鼠和其他几个带着武器穿着甲的雇佣兵们就来到了店里,进门后找了个墙角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看,那种人就是来光喝酒的蠢货。”布鲁斯推了推安迪,瞧瞧的指着老鼠一行人。
“他们又不一定真想要那啥,你那么在意干什么?”安迪说道。
“嘿,瞧瞧是谁来了,巴舍克大学士!”好事的熟客看见了门口走进来的一个人起哄道。
“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来喝个酒。”被称为巴舍克的男人疑惑道。巴舍克是这些客人里面唯一一个,经济状况不好,可是依然要穿文书样式的衬衫和夹克的人。只不过他的那件黄色夹克又脏又破,仿佛十多年没补,也没有洗。上面挂满了各种污渍,里面的填充物也从被划破的地方冒了出来。
“嘿,巴舍克,你怎么又受伤了?”另一个熟客问道。
“就是啊,上次手指上的伤没好多久,头怎么破了?”熟客们默契的准备将一天的压力,全部发泄到巴舍克身上。巴舍克没有回答他们,非常老油条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叫道:“老本,两杯啤酒,一个面包卷。”说着就排出了九个铜币。
“巴舍克!你哪来的钱?”有人问道。
“八成又是投了别人的东西。”又一个熟客毫不保留的嘲讽道。
“放屁!”巴舍克忽然急了:“没要睁眼说瞎话污蔑我,狗东西。”
“哟,还会骂人了。”熟客们笑道。
“什么污蔑,我那天亲眼看到你偷了别人杂货店里的墨水,被法警按在地上打。”熟客们卖力的刺伤的说道。
巴舍克便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挑挑绽出,争辩道:“借墨不能算偷!借墨!......读书人的事情,你们这群粗汉能懂吗?”接着就是一些难懂的话。
“佐拉怎么还不进场?迷路了?”酒馆外,大半的就像附近无赖的二组刺客们毫不避讳的聚在了一起,就当是完全代入了混混这个角色。
“不知道啊,要不?我们去找找她?”看上去还蛮年轻的一个长发男子担心道。他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尽量把长发挂在自己的耳朵后面。因为左手没有小拇指,所以做起一些事情来用着有些别扭。
“不管了,我们进场吧,就坐那两人边上,趁他们喝麻球了,我们就去逗逗那个巴舍克。制造点混乱,然后趁机杀了那两个蠢货。”一个手上戴着蓝宝石戒指的家伙说道。身上是地痞流氓的打扮,却戴着一个不符合身份的蓝宝石戒指。
“好吧,我觉得我们再不进去就要没位置了。”少了根小拇指的人说道。
“老谢,我有预感,这群人已经进去了。”在一旁假装在摊贩收摊前买点儿东西的魏岚和谢景升是不是瞟着街上的情况。他们陌生的面孔也没有引起摊贩的疑惑,毕竟关他们屁事,他们只在乎有没有人买东西。
“再等等,找找那些有特征的人。一会儿进去找个靠墙西的位置坐了。”谢景升说道:“千户大人的兄弟已经坐在了东墙边上,咱们一动手他们也立刻动手。”
“什么?千户大人也带人来了?”魏岚皱眉道。
“怎么,多给你几个帮手你还不满意吗?”谢景升白了一眼魏岚说道。
“不是,老谢,我总觉得这样是千户大人在监视我们。我感觉很不好。”魏岚说道。
“拉倒吧,就你个老油子还怕监视。你是讨厌别人跟你抢功劳吧?”谢景升笑道。
“你...”魏岚被看穿了心思,羞愤道。
“别急别急,老弟,这不有五个人吗,三个是你的,我只要两个。”谢景升开朗的笑道。今天的他神清气爽,仿佛重拾自信一般。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魏岚忽然板着脸,瞪着谢景升说道。
“怎么?嫌少?”谢景升继续保持着微笑。
“我全都要。”魏岚靠近谢景升,将手抬起,握成拳头,发出了咔咔响的声音,狠狠的对着谢景升说道。
“老弟,那个剃刀的闺女是你的,老哥我不跟你抢。你好歹也给咱留点儿东西吧?你把哥哥饭碗砸了哥哥吃啥?”谢景升忽然坏笑道。
“嘿嘿,我看你也馋那姑娘身子。我先入为主,你不好意思。”魏岚忽然得意的邪笑道。
“害,彼此彼此。”谢景升笑道,随后发现因为自己的闲聊,可能错过了有几分钟。
“好了,老谢,继续盯着吧,真不知道那几个人什么时候出现。”魏岚说道。
“老魏,你先去后巷子里找兄弟们,叫他们开始检查,准备家伙事儿。身上披的斗篷别拉下来,等会干架的时候一起脱斗篷。”谢景升说道,战斗在即却不忘装逼。
“吱呀吱呀吱呀...”天色渐暗,原本还有些亮度的地牢里已经完全没有自然光源。唯一一支快要少尽的蜡烛也微弱的散发着一丝光亮。
“孩子,别管我了,直接走吧,带着二组,带着二组走,去找一组汇合。一组的人数多,又厉害。带别管我了。”还被绑在刑讯架子上的剃刀低着头虚弱的说道。大量的流血让他感觉很不好,身上的伤口也许已经麻木,但是被谢景升扩大到非常严重的创口到现在还在往外渗着血。虽然没有弄死他,但是温度一点点的离开自己体内这种歌感觉让他几乎失去了斗志。
“如果亲爱的没被抓住,我可以自杀,或是想办法逃出去的。”剃刀如此想道。
“老爹,老爹,搞定了,我的发明凑效了。”剃刀一旁耳边传来了自己养女兴奋的声音。
“怎么了孩子?”剃刀似乎有了一丝希望。
“老爹,我把绳子锯断了,我鞋子里还有一根开锁用的东西。我试试把锁捅开。”少女说道。
“亲爱的。佐拉。你开锁后自己走吧,别管我了。”剃刀说道。
“老爹你在说什么?”少女急了。
“我说让你自己走,别管我了。”剃刀说道。
“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带你走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哭腔,惯用的一根撬锁器插了好几下也没有对准锁孔。
“我流的血太多了。孩子,走不了多远就得被抓回来。反而是你,你没有受伤任何伤害。相信我孩子,就算你带我走,我也会死在半路上。”剃刀说道。
“不不不,老爹,醒醒。别放弃。”少女急切的说道。
“没关系,亲爱的。这一天我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会就这么死在地牢里。我多希望是死在战斗中啊。”剃刀忽然把话说的很愿望仿佛是告别一样。
“闭嘴,老东西。你还能活很久呢。”少女骂道。手里的动作加快的一点,试探着锁簧的位置。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猩红之握的新首领了。你就是新的剃刀。”中年男人说道。
“不,我不会听你的话的。我叫佐拉,是你的养女,不是剃刀。”佐拉说道。
“我们这样谁也走不掉,要是你不把剃刀的位置传下去,猩红之握可就真毁了。一组那些人会成为没了头的苍蝇。你的几个哥哥觊觎我这个位置很久了。我怕他们有争斗,手足相残。所以这种情况下你必须把剃刀的位置传下去!”剃刀的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而佐拉根本没想到在自己养父的考量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含义。
“我明白了。”佐拉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这种残酷的现实降临在她头上,她总有一种不可接受的感觉。
“把位置交给你一组的凯恩叔叔。他有威望,压得住。你的几个哥哥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剃刀考量道。
“我明白了...”当佐拉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泪击溃了最后的防线,夺眶而出。这一切对她来说确实确实是非常沉重的了。就算是从小生长在了生死入草芥的环境里,这样的场面还是她第一次经历的。
“亲爱的。把位置交给你的凯恩叔叔,然后就走吧。离开猩红之握,找个地方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吧。不要再做这种营生了。”剃刀摇摇头说道。
“老爹...咔嗒”在佐拉强忍住的哭泣声中,她还是努力的撬动了锁簧,接着打开了木头牢房的门锁。
“你的那根铁丝应该不止能锯开东西吧?利用它,逃出去。别留恋。桌上有小刀,快拿着。”剃刀说道。
“嘿~芜湖~”布鲁斯吹着口哨,看着过往几个酒馆女侍吹着口哨,伸手拍了一下最近的一个人的屁股。
“臭流氓!”被骚扰的女侍转头骂道。随后看到的就是布鲁斯意味深长的笑。
“请给我们加点儿酒,要烈的那种。”布鲁斯为了掩饰尴尬说道。酒友安迪明显是个有些害羞的雏儿。根本不知道如何在喝酒时作乐,仅仅只是和布鲁斯在一杯一杯的喝。
“平时看你那么风骚,没想到真把你带来了这里,你就这种表现,哈哈哈。”布鲁斯说道。
“明天还要清点这周的雇佣兵工资呢。可不能太放纵了。”安迪忸怩的说道。
“两位,能让我拼个座吗?”左手缺了根小拇指的刺客不知道如何,在进场前去了一趟小巷子,然后没多久就变了个样子。从无赖混混的形象变成了一个读书人模样。
“这壶酒我请你们了。”刺客说道。
“哦吼,没问题,请坐。”布鲁斯高兴的说道。
“你这是?”安迪奇怪道。有陌生人拼座其实还是很不爽的,但是看看布鲁斯那充满得意之情的表情,他只能忍着。
“跟你一样,我有点儿想那啥,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刺客害羞的样子,逗笑了布鲁斯。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他叫安迪,我叫布鲁斯,还没请教?”布鲁斯说道。
“小弟安道尔。”刺客挥手说道。
“咱们有一样的兴趣,那咱就是朋友了。”布鲁斯笑道。随后给刺客倒了一杯酒。
“两位哥哥这是在哪儿当值散班吗?”刺客动手前就是要确认是不是他们两个,以防出错杀死没必要杀的人。
“是啊,长屋里给贵族们做事,做点儿繁琐无聊的工作。”安迪说道。
“不知道老弟在哪里高就?”布鲁斯呡了一口自己酒问道。
“我从北边来的。”刺客说道。
“北边?”安迪疑惑道。
“是啊,北边来的,路过这里。我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他们非要让我去当僧侣。我当然不同意啊,可是我又没办法逃掉。所以在正式去切辛当僧侣之前,我想来尝尝那啥的滋味儿。”刺客随口编造了一个故事。
“呕,该死的。你就是应该找个机会逃掉。否则你一辈子也没办法逃出修道院。除非你真的一心想要侍奉上帝。”布鲁斯礼貌的表达了他正在共情。
“我已经在这里毫无建树的等待了两个晚上。他们都不愿意带我玩儿。两位哥哥,我可算是遇到你们了。”刺客编造道。声情并茂:“失陪一下,我撒泡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