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们怎么就回来了?不是叫你们去换岗的吗?他们三个呢?”一个秃头独眼的家伙打着酒嗝看着脸色浓重的五个中装步兵喊道。
“他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跟老子大呼小叫了。他们完了,被四个鞑靼人干掉的。”刚刚吃瘪的中装步兵看见独眼龙那张脸就来气,如果不是同僚关系,他肯定会冲现场狠狠的揍他一顿。
“几个人?四个人?你们可是有五个人,怎么连四个人都搞不定,你们是缩卵吗?陌陌裤裆,看看你们的牛子还在不在!”秃头独眼龙骂完后引起了其他人的哄笑,让原本心情就很差的五个中装步兵的怒气到了一个临界点。
“够了够了,罗伊,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说说看,我们想想办法。”一旁一个和老鼠差不多体型的混混凑上来打着圆场。
“得了吧,我们办事儿还没吃过这种憋,五个人!有武器有盔甲,见四个人怕。连动手都不敢动。”这个被叫做罗伊的秃头独眼龙笑呵呵的说道,丝毫不在意五个中装步兵的感受,直到中装步兵的老大拔剑想要干掉罗伊。
“哇偶哇偶,放轻松。别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和事佬直到事情不妙,赶紧继续灭火。
“你牛逼你去啊。你怕是连回都回不来,就跟那三个一样,无声无息的就被他们干掉了。”中装步兵头领说道。
“你们说说,里边儿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局面?”另一个身材魁梧但是缺了几颗门牙说话漏风的中年男人问道。他还是比较关心这件事情的。
“现在我认定,咱们被咱老大坑了,或者说是我们老大也被坑了。”中装步兵恨恨的说道。
“怎么个情况?”秃头独眼龙问道。
“你们仔细想想今天一天我们损失了多少人?那两个胁迫来的家伙一死一伤咱先不说,刚刚我过去换岗盯梢的时候咱们三个盯梢的兄弟又没了,他们在的位置换成了四个鞑靼人。附近的巷子里明显有过打斗的痕迹,地上的血迹应该是他们谁被砸破了脑袋,但是不至于死了。”中装步兵回忆道。
“他们就四个鞑靼人吗?不是说只有一男一女吗?怎么跑出来四个?”和事佬问道。
“妈的,我不知道啊。你们仔细想想现在知道的消息。那两个被咱逼着去的,当场被干掉一个,还有一个被那个女孩制服。这明显是硬茬子,可是老大什么都没告诉过我们。他也没告诉过我们有那么多鞑靼人。另外就是他们两个蠢货完蛋了之后,那个男人先是跑了回来,接着格林家的老爷也跟了过来,还有他的首席将军。这是什么阵仗,这可不像是我们惹得起的人。”中装步兵说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咱都是干这行的,没有危险的行动,哪来丰厚的报酬?如果你们觉得老大给咱的那点钱不满意你们可以再多要一些啊。”缺门牙的中年男人说道。
“要不,咱回去找找老大吧,让他拿主意,咱们在这干等干讨论也不是办法。不过你们也别全走,留几个在城里,我就不信那个女孩儿没有出门的时候,没有落单的时候。他娘的。”独眼龙罗伊骂道。心中也在简单的盘算计划。
“你们可以把上半身的甲脱掉了。”房间里,康斯坦丁神父等着迟迟未归的老鼠说道。
“怎么了?难道今天就这么算了?我最讨厌被人惦记着,我现在就像带着人把他们全都干掉。”李业栩说道,他很理智,这么说只是为了嘴上爽。
“我都说过了,你把他们全都干掉?那只是把深林堡的人干掉,他们还有其他人。而且我打赌他们的老大还会继续这个订单。如果他们的老大继续这个订单,那么我们就可以初步判定,下订单的人,是本地人。”康斯坦丁神父分析道,他又补了一句:“如果是外乡人并且没有足够对等的实力,这群人很可能会黑吃黑。你们懂我什么意思吧?”
“明白,受益匪浅。”李业栩说道。
“你懂打仗,这点没错,但是你远远不懂市井无赖。他的麻烦程度不亚于你在精疲力竭的时候碰上一群圣达涅尔教徒。”康斯坦丁神父说道:“而你又不能用常规的思维去应付他们。”接着康斯坦丁神父耸耸肩。
“我好累。”徐未明还在发呆,她坐在李业栩边上,手里用一块白色的布条将她的刀擦了好几遍。
“你怎么会累?是不是刚刚受伤了?快告诉我哪儿伤了。”李业栩深知徐未明是什么水平,只是穿一会儿的盔甲不可能会让徐未明感觉到累。
“心累。”徐未明白了一眼李业栩,摇摇头后说道,随后又低头擦起了刀。
“你们大可躺下休息会,床上躺不下的话躺倒地上也可以。以前海因茨和我一起玩儿的时候我们休息就干脆躺在地上休息,只是小心不要把板甲衣和武装衣打开太久,会着凉的。”康斯坦丁神父说道。
“你还跟海因茨打着玩?”李业栩质疑问道。
“是啊,他喜欢用他的斩矛,我喜欢用黄油刀。”康斯坦丁神父回忆道。
“这么说,你很勇哦?”李业栩调侃道。
“是啊,我超勇的。那个海因茨就是逊啦。我在布拉格的训练室还蛮大的,里面有好康的。旁边就是跳蚤市场。”康斯坦丁神父炫耀道。
“我还没去过布拉格呢。”李业栩说道,转头又用汉语对徐未明说:“要不这档子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去布拉格吧?领略这里的大城市。顺便看看有没有活可以做。”
“没问题,我也想去。还能准备一下我们的退路。”徐未明用汉语说道,她笑着同意了这个计划。
“什么?退路?”李业栩问道。
“一旦我们到时候不想回去,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回去。我们总需要一个容身之所吧?”徐未明眨巴着眼睛噘嘴说道。
“是啊。看看这次能拿多少钱吧。以及那群混蛋借给我们的人是否有力。说实话要不是西蒙他老人家钱给的多,我还真不想干了。”李业栩说道。他有时候在太过注重当前局势之余也会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卖力了。因为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要担心的。而且有些风险也不是他必要承担的。这就成了一个矛盾体。就他来看,如果要抽身走,现在走都可以。但是西蒙老爷现在那么信重他,李业栩又有点不舍得走。可是转念一想有普安德这么一个憨货在这儿杵着,那滋味儿也不好受。
“你觉不觉得,计划要绑架我的人就是普安德?”徐未明问道。她对幕后之人的身份猜测了很久,但依旧没有一个定论。
“不可能。普安德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说真的,普安德再蠢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李业栩说道。
“那会不会是我们抢了谁的生意?这群人真的太蠢了,看样子就像是完全不了解我们的样子。”徐未明说道。
“你们可不可以用我听得懂的语言交流?这样也许我能出出主意。”康斯坦丁神父说道。
“神父,你觉得计划绑架她的人是什么人?”李业栩问道。但是当他问出口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蠢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你们的竞争对手,也有可能是敌人。”康斯坦丁神父判断道。
“敌人?”李业栩和徐未明两人同时诧异道。
“是的。敌人。你们在安德烈堡垒的表现足够让敌人的高层注意到你们。对于这场战争来讲你们两个很可能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值得他们花时间和金钱来对付。当然这只是猜测。”康斯坦丁神父说道。
“你还别说,这么一看我们为这场战争做的一切足够他们恨我们恨的牙痒痒。”徐未明看着李业栩正在思考的脸庞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波人可能只是试探。”李业栩沉思道。而康斯坦丁神父点点头,孺子可教。
“什么?试探?如果真要是敌人的话,那我们要准备好他们的大计划了。”徐未明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凝重。
“他们可能是在赌,赌我们杀出城去,追杀他们,然后在半路上,我们真正的敌人就会露脸,把我们都干掉。”李业栩假设道。
“希望不要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新生的佣兵团可能会损失很多人。”康斯坦丁神父说道。
“这个不必担心。我就是担心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这件事情分析下来,根本不是阴谋,而是一场阳谋。他们可能吃准了我们会追究下去的。”李业栩说道。
“嗯,有道理,想想看怎么办吧。西蒙老爷很重视你,你觉得你能从他手里弄些支援吗?光靠你们的契丹人佣兵团可能没法完成这件事。我知道你的风格,你喜欢以最低的损失干掉全部的敌人。哪怕是多花钱和时间,是吗?”康斯坦丁神父挑眉问道。
“现在不是讨论战术的时候。神父,你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李业栩急切的问道。
“等老鼠回来,然后根据他带来的情况再说。希望你们那位窃贼朋友足够厉害,万一被那群无赖发现有人跟踪,老鼠绝对会有危险。在人群里悄无声息的干掉一个人并且在几秒后才被人发现,这是市井无赖们最高级的技巧。不过希望他们没人会。”康斯坦丁神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