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麦的调查结果很让贺兰失望,经过一夜的尾随,妮麦竟然没有发现莱恩队伍之中任何的异常之处。也没有发现任何贺兰口中所说的妆扮奇异的人。这个结果是贺兰始料未及的,他自然是不相信莱恩仅凭着这些人就可以横扫双蛇。
贺兰做过猜测,莱恩想要消灭大量的双蛇雇佣兵是绝对要依靠外力的帮助。
因此贺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对方雇用了法师,使用大规模杀伤性的法术禁咒之类的毁天灭地魔法来消灭敌人,可在萨兰多等人那看智障一般的眼神中,贺兰终于放弃了这个猜测。原因无他,只是贺兰高估了这个世界上法师的作用,他们不会什么毁天灭地的法术,也不会控制天空下起火焰与风暴,最强大的法师在萨兰多等人的口中仅仅是可以驱使巨型魔像,使用可以消灭一人的火球与冰箭,充其量算个前世的炮兵。
经过萨兰多的解释,贺兰也必须承认自己的想法错了,可除此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在短时间内消灭如此多的敌人?
贺兰想来想去依旧是一无所获。
可眼看再有半天时间就达到卡格堡,贺兰只好宣布撤销了对莱恩的监视。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维姬坐在马上,问道。对于战争,她也是第一次参加,无论从前在城堡中如何的训练,可都比不上战场中来的真实,尽管剑术超群可根本没有杀过人的她不免有些紧张。
“先去见过塞西子爵吧。”贺兰低头轻声说了一句,道:“我们再怎么强大也不如这个老将了解对手,听听他的意见对我们没坏处。”部队再次加速前进,终于在第二天中午进驻到了还在坚守的卡格堡内。
在传令官的指引下安顿好了部队,贺兰和维姬两人才跟着传令官走上了城墙。穿过堆放着油罐的走廊和躺满伤兵的塔楼,两人终于见到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听说的人,卡格堡的主人,侯国两子爵之一塞西子爵。
全副武装的老爵士扶着城墙转过身,用那略显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口道:“你们从哪来?”
贺兰一怔,随即回答道:“枫叶堡。”
“……”老爵士微微吞咽了一下,再次将目光延伸到了城外的敌军营地中。“那么欢迎了,欢迎来到地狱。”
“……”贺兰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刚刚一瞬间的对话使得他对塞西子爵的印象有些不好。
偏执,顽固都是贺兰刚刚一瞬间心底里冒出来的词汇,这个老爵爷刚刚的话明明就是借由着现在的战况,讽刺自己在枫叶堡这个大后方无所事事,支援缓慢。
贺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再次说道:“子爵大人,现在战况如何?”
塞西子爵指了指远处敌军营地道:“双蛇的渣滓一天之内进攻了卡格堡十一次,伤亡却不是很大。”说着,他附身拿起一柄长剑递给贺兰:“这是我们使用的剑,对于他们其中混杂的双蛇精锐锤兵身上的皮甲伤害不足,所以往往要付出几倍的火力集中才可以伤害到他们。”
贺兰接过长剑,放在手中观摩了一阵,眉头微皱,心里开始盘算起塞西子爵描述中所发生的情况。皮甲这东西主要都是为了防止刃具的斩击而装备的,但它防御箭矢的能力就要薄弱很多。在一路之上,贺兰也询问了曾经居住在双蛇公国一段时间的沙希姆许多关于双蛇公国的问题,其中就包含了双蛇公国主要的兵种存在。
双蛇公国虽然地处北地,可却有着自己的港口,其中带来的好处自然不必多说,金钱,消息,人口,贸易这些要素使得双蛇公国的军事力量显得并不是特别突出。除了有着用钱雇佣别人作战的习惯之外,公国内的常备军则是以普通士兵(矛兵),弓箭手,骑士和少量精锐钝器为主要武器的锤兵。
因为人口众多且安逸的环境使得公国内没有练兵的机会,因此部队也没有很强的战斗力可言。对付这种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贺兰完全有把握惩治他们。“锤兵有多少人?”贺兰放下手中的长剑问道。
“大约只有十分之一,雇佣兵的人数还是比较多,这也是个麻烦。”塞西子爵回答道。单看对方可以快速反应说出敌人的数量,足以代表这个老爵爷在最近的战斗中已经注意到了情报的收集工作,这显然省了贺兰不少的麻烦。
“请交给我吧,我会带士兵出城埋伏,您只需要坚守卡格堡给予我们火力上的支援就好。“贺兰的话说的很诚恳,没有因为自己带来了援军就对这个拼搏了数天的老爵爷轻视。
“你的骑士并不多,需要我再指派一些吗?”塞西子爵向着城内看了一眼才说道。“卡格堡的骑士们足以以一当十。”
对于这个提议,贺兰还是想要接受的。作为一个子爵,塞西麾下的骑士可以达到三十多人,算上各自的扈从甚至可以达到七十多人,这可不是像多洛克一般的骑着马的步兵,这是真真正正从小经受作战训练的职业军人,杀起人来简直比吃早饭还要简单。“维姬阁下会率领金岩堡的骑士们参战,请您派遣出卡格堡骑士一同作战。
塞西看了一眼贺兰身后的维姬,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柔情,毕竟是老友的孩子,他也不像看着这个孩子死在战场上:“我会派出所有骑士以及扈从参战,一共三十三人。”
“多谢大人。”贺兰低头一礼。两人合兵一处有着四十多名骑士,外加作为第二波次冲锋的多洛克等二十名步兵足可以杀退任何进攻。
塞西轻叹了一口气道:“休息一天吧,今天应该不会有像样的进攻了。”
对此,贺兰欣然接受。
第二天一早,还未及贺兰醒来,城墙之上传来的刺耳的哨声将他唤醒。
“敌袭?”贺兰穿戴好盔甲,来到城墙之上,维姬与塞西老爵爷早已经在城墙上备战了。贺兰的到来使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是不是发疯了,天还没有亮!”维姬皱眉说道,看来她也是被人从梦中惊醒的。
事有蹊跷。贺兰扶着城墙,静静地观察起城外的数百敌军。“有些不对啊……”
“怎么?”维姬问道。“你又看出什么了?”
“天还没亮就要着急攻城?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准备好啊?”贺兰指了指投石机后的步兵队列,似乎有些骚动,一旁的指挥官们不停的叫喊着,像是要极力压制住什么。
“没准备好……杂乱的队形……不合时宜的进攻时间……”贺兰不理会身旁人的叫喊,自顾自的在一旁嘟囔。
忽然,贺兰好像想透了什么,脸上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而数秒之后则是换上了狂喜。他一拍身旁维姬额肩膀,大声道:“现在立刻集合骑士,直冲敌军本阵!”
“什么?”
“你说什么?”塞西子爵与维姬连忙问道。
“莱恩得手了,现在立刻集合全军反攻!”贺兰收起那狂喜的表情,看着维姬大声道。
“你!”
“这是命令!”贺兰再一次说道。
“……”维姬皱了皱眉头,再看了一眼城外正在准备的敌军。银牙一咬,扶着腰间的长剑跑下了城墙。
“格洛丽亚!米娜斯丽!准备魔像冲阵!多洛克!准备冲锋!”贺兰站在城墙上,扭头对着城墙下大喊几声。
“吱吖……”卡格堡的大门被打开了,维姬率领着全部四十多名骑士与扈从在城门外一字排开,“呜……”沉闷的号角声响起,维姬从腰间抽出长剑,双眼轻轻一眯,身下战马开始缓缓前进,在奔跑了一小段之后,只见维姬将手中盾牌护在身前,长剑一举口中大喊道:“为了荣耀”
“荣耀”身后的骑士们跟着大喊,声若惊雷,响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