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议简单之极,拜过天地就算成了夫妻。两人高高兴兴地入洞房,红红和鹏鹏则被安排在了萨叶的屋里。
或者应该多盖几间房的?
被阿垣坦解了衣服,沙罗还在盘算这个问题。萨叶是要回来的,帝梵若来也没地儿住,这座山的地方很大,应该再建几间小屋呢?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想着,想着她居然睡着了。
“沙罗。”
“沙罗。”
阿垣坦轻叫几声,没有应答。他不由咧嘴苦笑。这就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吗?是她太没有常识了,还是他表现的太差了?
关于这个问题,他足足思考了一夜也没得出结论。
……
※
事实证明,沙罗的忧虑是有道理的。成亲的第二日,萨叶就驾鹰飞了回来。用她的话说,那就是外面住腻了,回来看看。
这也算是真话吧。自离开这里后她仿佛得了自由般心情无比畅快,可一个人闲逛了几日就觉烦了。她已经独自一人游荡了无数个日夜,没人说话,没人陪伴,没人关心,这颗心早已寂寞的长了草。
老巢那儿虽吵,可毕竟有人说话的。心中很想着回去看看,那耗死他们的豪言壮语早不知丢那儿去了。只是刚刚才出来几天,到底得顾些颜面,于是她等啊等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重回老巢。
可现在,脚踩上突然陌生的土地,看到美好家园凭空多了许多障碍,萨叶只想大哭一场,她惹不起沙罗并不代表惹不起别人。
“你们给我滚出去。”这是她回屋的第一句话。
红红和鹏鹏哪敢惹她,拎着包袱灰溜溜地投奔沙罗去了。沙罗只能让图巴奇跟他们住,腾出一间屋给红红,至于鹏鹏只能和巴加依共用一间。巴加依自然不乐意,摔门砸碗的破口大骂。
阿垣坦也不高兴,有了图巴奇这个大灯泡他以后想亲热一番也找不到机会了。都说成了亲的男人总憋着,憋着会憋出毛病,若再这样持续下去,他也不知自己今后的生活会不会得到“性”福了。
※
仿佛赶集似的,山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只萨叶,几日之后帝梵也带着贺礼到了。阿垣坦送信送的迟,不过他来的却快,没几日已赶到这里。
“太简陋,真是太简陋了。”他跳下墨麒麟,第一件事就是对着房前屋后品头论足。
“我说小沙罗,要不你改嫁吧,住这地方太委屈了。”
“哥。”阿垣坦嘟着嘴,十分不悦。他已经够郁闷了,没想到他一来就拆他的台。
“说说而已。”帝梵笑着奉上带来的礼物,自然是珍奇异宝大放光彩。
沙罗眉开眼笑的接过来,从今后她也是有钱人了。
拾掇了一桌子菜请大伙人,几人入席后帝梵突然提出一个建议,“要不我也在山上建座宫殿吧,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来住。”
萨叶是首先吐血的的。原本孤零零一座小屋,转眼间已变成一片宅院,这要再建座宫殿,以后可有她落脚的地儿吗?
“不行。“她坚决不同意。
帝梵对她的意见选择忽视,眼神晶晶亮地看着沙罗,顺便又奉上一小袋宝石。
沙罗笑得眼眯成小缝,“我没意见。”
不是她贪财(其实就是贪财),这座山也不是她的,她自然没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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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帝梵走了,议定月余之后开工,就在这座山的下阶建宫殿。不过他似乎只是说说而已,一个月之后工匠没来,两个月之后也没来。如此过了三年也没半点动工的消息。
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事。
三年后艾尔洛奇离婚了。他本来早可以甩掉寒美美的,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拖了好几年才真正离开。当年成亲之日就有很多不吉利的征兆,对于这段婚姻的结束许多人都不觉意外。没有人认为他真的喜欢寒美美,只除了寒美美自己。
这对大陆来说都是小事,还有很多大事吸引人们的眼球。
就在艾尔洛奇离婚月余后,由十七国组成的讨逆联军开到了大都。讨逆联军打得旗号是“匡扶皇室”,借口自然是帝梵不是真正的皇族,不配坐在最高之位。
当年在沙罗面前他和帝梵亲口应允绝不开战,没想到这么快就单方反悔了。沙罗很意外,她得到消息时,讨逆军已连续进攻十几日了。
虽不愿再发生战事,不过她并不想出头阻止,就像帝梵曾说过的,有些事根本无法避免,阻的了今天也阻不了明天,倒不如让他们之间做个了断。所以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传来战胜或战败消息的那一天。
※
战争是很残酷的可以让人从家财万贯变得一无所有,也可以让人从一无所有变成世间少有。
帝梵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的心态很平和,输与赢对他都没多大关系。整场仗打起来最悠闲的反倒就是他了。
城楼上的战斗很惨烈,笃珐斯带着一众祭司镇守大都。不知是哪个没长脑子的说过,神的使者是不能杀人的,身后的祭司们没一个敢动手,都双手合十叽里咕噜的乱念一通。
以前怎么没见这帮狗东西这么大仁大义过?笃珐斯气得直翻白眼,他喉咙都喊哑了却没一个听他的。
好歹也是祭司的头头,声名显赫的大祭司,何曾如此狼狈?可现在除了无奈就只剩下无奈了。
“你们这是中了邪了,还是着了道了?”或者是气过头了,他问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
“我们是皇室的专属祭司,只听命于被神选中的人。”
这是祭司们的回答,很坚决,也透漏出一个残忍的讯息:帝梵的话已没人再听了。
是啊,不是真正皇族,谁又肯替他卖命?帝梵的时代已将结束。之所以撑到现在只因为有像他一样的死党力挺。
帝梵不是皇族,可艾尔洛奇那家伙又是吗?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却偏偏赢得了大陆各国的支持。笃珐斯想不通。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想不通的。河水为什么不倒流?太阳为什么东升西落?对于大陆的普通人来讲都是很高深的学问。笃珐斯毕竟不是艾尔洛奇,他也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王,所以他猜不出这些王们是怎么想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大陆有皇帝在,所有的国家都得不到自由,听人指挥的滋味儿永远不会好受。艾尔洛奇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煽动各国的王推翻皇帝,然后从今往后各国自己说了算。
这个诱惑太大了,被支配了上千年的国家们渴望自由,更何况还找到那么合适的一个理由。从今往后大陆再没有皇族了,这个世界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馅饼很大,哪国都想分一点,不过最终落入谁手那就各凭本事了。艾尔洛奇早计划好了,他是大陆最有实力的国家,武力、财力、还有人脉都是无可比拟的。只要推翻帝梵,用不了多久所有国家都会归顺于他,这个世界就是他的了。
而且他手里还握着一个杀手锏,一件从寒美美那儿拿到很重要,也很实用的东西。那就是魔域森林的钥匙,只要有这把钥匙在,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所以三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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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所能改变的不只是事,也有人心。
寒美美从没像现在一样绝望,从人人羡慕的王妃,转眼间变成弃妇,其中的落差实在太大了。可是没有人能够帮她,她可以改变很多,可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人心。一个人不爱她,她不可能让他爱。
去求过帝梵,她认为是救世主的人。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设计艾尔洛奇娶她已是极限。
帝梵自认无所不能,但唯一比不上艾尔洛奇的就是“忍”性。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忍痛割爱,离开沙罗;可以虚情假意,忍耐着与寒美美厮混三年;他还可以忍受屈辱,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不了事?
天时、地利、人和,他通通占尽。所需的只是时间问题。
“我帮不了你。”这是他的回答。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有什么余力助她?
寒美美彻底绝望了。精神恍惚的出了皇宫,穿过大都的街道,走上满是尸身的城楼。她想再看他一眼,哪怕这是最后一眼。
笃珐斯认出了她,并未加阻拦,不过这会儿他拦不了,两只手两只脚都腾不出空来,嘴还得被占着念咒语。真真忙死个人。
寒美美顺利上了城楼,她望见了那威武的身形,即使远观她也看得清他所有的一切。因为这些早已刻在了心中。从没领略过爱的滋味儿,最初逼他娶她,只是因为他很优秀,可后来在潜移默化中爱上他了,一切再也不同。她的眼里只有他,心里只剩他。
可现在,那狂野奔腾的身影再也不属于她了。
“艾尔洛奇。”她狂呼一声。
没有人应答,是听不见还是不想听,已没有答案。这一刻,活了早已失去了意义。
“喂,你干吗?想死啊。”看她离城边那么近,笃珐斯终于抽空喊了一句。
死?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她咬住牙,纵身跳了下去。只一瞬,头撞在坚硬的石地,已是一片的血红。
笃珐斯愣了,这算他逼死的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