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池惊魂未定:“奶,我去孙婆子那看看去啊,早跟人定好的了,晚饭不在家吃,您和小塘也别太糊弄啊。”江小池说着就要往外跑。
张婆子立马转脸:“活悠着点干,大小伙子那么多,别啥事都自己挨着,姑娘家家的小心再烙下毛病。”
“哎!”江小池有点不适应,跟孙猴子七十二变似的,这转脸转的也太快了。
大腿根肉被掐的生疼,江小池走的一瘸一拐。
江小池拿眼斜下在门外望穿秋水的孙寡妇,没好气:“不是跟你婆婆定好,过晌午去嘛?这还没到晌午就让你过来催。”
孙寡妇把江小池话当空气,一个字没听进去,依旧往院里望。
江小池一脸嫌弃:“别看了,我二哥早起帮我送老二上学去了,过晌午才能回来。”
孙寡妇这才回过神,表情有点失望,江小池看的直撇嘴。
挖苦道:“横着不是你婆婆让你过来的啊,那你没事过来折腾我干啥。你们两个私底下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但把我夹在里面,你这事办的就不地道了。”
孙寡妇思绪又游离半天:“二哥啥时回来啊?我找他有点事。”
江小池懒的理她,虽然心里有点同情,但想着当天孙寡妇当众回绝王二癞子的事就觉得膈应。
“该回来肯定就回来了,你想等人也得去村口等着啊,在我这趴大门口算怎么回事。”
江小池越过孙寡妇就奔山上走,空间里还有片空地,江小池寻思再种点苞米,烀熟的青苞米棒子要是拿到城里可是能卖个好价钱。
孙寡妇表情有点急:“哎?丫头你别走,嫂子跟你说点事。”
江小池转回头:“嫂子?从哪论的嫂子啊?我二哥可当众问过你嫁不嫁,红口白牙你眼都没眨就回了。你要是从孙家排的嫂子我可不认,我可膈应有个死鬼给我当哥。”
江小池酸着脸,孙寡妇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欲言又止。
江小池没好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有心情陪你瞎瑟。”
要不是看在王二癞子面上,江小池恨不得上前抽孙寡妇两个嘴巴。
江小池倒不介意她是寡妇,可既然不愿意嫁,还明里暗里吊着这就是它人不地道了。
“我……”
孙寡妇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支吾模样,江小池瞅着来气,回身进门甩手就把大门关上。“想好了再来找我,我可没功夫在这陪你耗着。”
门“啪”的一下,把孙寡妇关到门外。
孙寡妇急的趴在门上轻拍:“丫头,别!嫂子想嫁人,想让你过来帮帮嫂子。”
大门一开,江小池一把薅住孙寡妇领子就把孙寡妇拽了进去。
嫁人?嫁人这事好办!横竖王二癞子喜欢,两人也算王八瞅绿豆情投意合,求到自己跟前也没有道理不成人之美。
张婆子听到门口有动静,但没听出来究竟是江小池进门还是江小池开门。只可惜眼睛看不见,只望着门口试探道:“池儿啊,是你不,还没出去呐?”
江小池没应声,知道孙寡妇过来找她,即便是商量和王二癞子的婚事,肯定也不能是什么着调的事。猫着腰拉着孙寡妇顺着墙根蹲下,隔壁朱大娘也是个祸害,估计听着也不讨好。
张婆子见院里没动静,这才摸索着准备下地把晚上的饭菜先预备出来。
江小池怕张婆子听见,把声音压的极低:“咋的?终于想明白嫁我二哥啦?”
孙寡妇又一阵闷屁,江小池急得肝跟着疼。
“不是嫁二哥……是嫁另一个,我想让你帮我告诉二哥一声。”
“啥?”江小池蹭的从地上起来,也顾不得压低音量。
张婆子听见动静。摸着就从里屋出来:“是池儿吗?”
江小池气的鼓鼓的:“奶,是我,孙家嫂子来过来跟我商量件事。”
张婆子可打心眼里忌讳孙寡妇臭名声:“有啥事让孙婆子过来说,她一个寡妇你一个姑娘家,她不忌讳,你可得护着点自己名声。”
孙寡妇脸僵,故作憨状的冲江小池笑了笑。
江小池心里偷笑,从来没想过张婆子说人嘴会这么损。
“我奶说的你都听着了吧,我跟老二定亲还没成亲,名声可得顾着点。不管你嫁谁,我跟你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甚至连点交情都没有,你更不用跟我提什么帮不帮的事。”
孙寡妇仰起脸,努力把即将流出的眼泪又送回去。“那帮我跟二哥说声,这辈子我们没缘分,终是我对不住他,下辈子……”
“你个不要脸的,背着我二哥偷人,你还敢提下辈子?”江小池气的把孙寡妇话打断。
孙寡妇眼角泪终还是没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跟二哥说,对不住就是对不住,下辈子也……别见了。”
什么下辈子见不见的,江小池可不愿趟这个浑水。打心眼里觉得王二癞子要是错过孙寡妇这个歪脖子树,肯定还会有大片好林子等着他。
张婆子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干孙子也是孙子,本来就不满意孙寡妇这个孙媳妇,人要另嫁张婆子巴不得放两个炮仗庆祝。
“池儿啊,注定咱以后噶不成亲,回头跟孙家咱最好也划清界限,要是身子没缓过乏啊,下午的活不成咱就先不干了。”
得!小心眼的在这呢!张婆子什么意思,江小池是听明白了。
江小池:“奶,钱都收了,不干活不得让人碎嘴,这活该怎么干我心里有数。我和我二哥三哥得空就去看看,咱刚起步的买卖可不能就这么坏了名声。”
张婆子话里有话:“我孙女明白活该怎么干就好,我老婆子也就不跟着瞎操心了。”
孙寡妇叹了叹:“我晚上就嫁了,他孙家的井出没出水,跟我也没大关系。”孙寡妇说完,幽魂般的出了门。
“奶,咱这二婚嫁人兴晚上就送过去啊?”
张婆子摇了摇头:“据说关里才有的规矩,咱这好像没听说。”张婆子说完又兀自的摇了摇头:“孙家小子在的时候,孙寡妇也不是这样,两人恩恩爱爱的,这女人怎么说水性杨花就水性杨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