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态度很好,但是句句惹得我发火。
归根结底,除了怕朱旭妈妈在那儿来缠着,还是因为没有那么一笔钱,去支付收房要给的乱七八糟的那些费用。
管他呢,滞纳金就滞纳金吧。
我真觉得从姑姑把那笔钱要回以后,我整个人都过着,每天哪儿哪儿都需要用钱,拆东墙补西墙也没有办法过下去的日子。才发现跟姑姑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缺过钱......
怀念的,还是那时候在春雨上班的时候。
虽然钱不多,可我没那么多事儿啊,也没有那么多地方需要花钱啊!
盯着手机发呆了好久,账单那四万多还不起。
还要催我去收房,不去还要支付比高利贷还要夸张的滞纳金。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抱怨归抱怨,也不能真的因为钱,就去死吧?
大概这只是姑姑离开,我变得独立以后,需要迈出的第一个坎而已。
继续抱着IPAD到花雨里打开淘宝,准备把传单的的订单下了,做好以后就可以在晚上,或者周末的时候去小区里四处发发。
下完订单,张姐站在我身后:“任老师,我......”
“咋了张姐?”
“我......”张姐憋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干脆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信封:“这个,是你第一次送我到家里的时候,给我拿的钱,我不要你的。”
“别啊,给你了你就拿着。”
“我现在吃你的住你的,要是在你困难的时候,心安理得的拿你的钱,我还是人嘛!再说虫虫那个事,本来就是我的愚昧,你们没有让我坐牢,还给我拿钱,我怎么过意得去......”
在花园里推脱了半天,张姐急红了眼,说什么都要我把钱收下。
否则,她明天就走。
当时给的是一万,本来是看着她老公离开,实在是因为我的事可怜的。
没想到因为这个弥补错误的行为,让张姐觉得是我的善举,然后一直报答到现在。
也只有像她这么善良的人,才不会去计较别人的错,只会记得别人对她,付出过的好。
我收下钱,红了眼......
心里越发觉得我要撑过这段时间,不然我对不起,帮助过我的人。
第二周安安依然没有来,每天都坚持给保姆打电话,她都说还是那么反复发烧。
我听得也是着急,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会医院都查不出?
偶然想起顾莎莎说的,如果安安在我这儿被教得好了,姚鲲远可能就会来投资我的启点。
而这种情况,是sa
e处于工作层面,不想看到的。
难道......
不不不,sa
e不是陈晨,她不会那么狠心的。
而且她还要在姚鲲远的身边做事,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对姚鲲远的心头肉做这种事?
我没有把sa
e,继续往那么恶毒的方向揣测,她是耍手段,但也只是为了事业为了姚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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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传单的效果,一开始不理想。
在这种高档的别墅区里,每个人的戒备心理都很强。
有早教意识的家长,都巴不得把孩子送到,金州最好的早教机构去。
当然,现在最好的机构,就是春雨了。
而没有早教意识的,觉得家里有全职太太也有保姆,为什么要让孩子去机构玩?
每天晚上都很冷,发传单的那些人脸上,也冷。
但我想到所有人给到我的那些暖,再冷再难,都还在游乐区坚持了三天。
星期二的晚上,八点多正是人很多的时候。
小朋友凑在一堆,把玩具拿出来放一起大家玩。
保姆或妈妈在旁边,分成两堆聊天。
在我发给他们传单依然没有接的情况下,我凑到小朋友的那里面去,想看看这些孩子目前有什么问题。
好巧不巧,有两个男孩就因为玩具,直接上手打了起来。
被抢那个小朋友,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拳打了过去。
抢得那个也没服输,一边把玩具死死地往自己怀里拽着,一边低头就准备咬打人的小朋友。
另外的小朋友,开始告状:“妈妈,他们在打架。”
在大人围拢过来以前,我就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最新版的卡通贴纸:“我有这个,谁要?”
我一说话,那两个小朋友就也不顾在打架,转头就说:“我要!”
“我要!”
“每个人都有。”我露出对孩子才有的那种,特别和蔼友善的笑容:“但是只有懂得会分享的小朋友,才可以得到哦,所以现在老师想要玩你们的玩具,分享给我玩五分钟,我就把这个送你们!”
两个抢玩具的孩子一听,乐了......
赶紧把刚才还在抢的玩具递给我:“老师,这个给你。”
看着孩子们,被我三言两语给搞定,家长们这才开始愿意相信,我是早教老师的身份。
等孩子们在研究贴纸到时候,纷纷问我:“老师,你是说你的早教机构,就开在这个里面的吗?”
“是啊,房子是我亲戚的,我本来都打算在家玩儿的,可是看这么多孩子天天这么瞎玩,存在这样那样不是问题的小问题,就想着反正大家是邻居,刚好早教是我的专业,就把房子装修了下,希望孩子能够多个地方玩。”
“学费贵吗?”
“这个......我其实没想好怎么收费。”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就是个新人小白,还装出自己不是那么在意钱的样子,说:“也就是平时在家太无聊,要不你们可以带过来玩啊,第一个月不收费,回头再说呗。”
我这么说话,也是这两天被看轻和拒绝后,给琢磨出来的。
没想到效果挺好,好几个家长都说,“行啊,明天就可以来的吗?”
“明天......恐怕有点急促,我有几个朋友的孩子,白天都在正常上课,也是有课程表的。”
她们越是急我越是拖,果然效果就更明显了:“那什么时候可以来?”
“先登记吧,或者是下午三点以后,可以来玩但是没法上课。”说着,我开始拿笔记本出来,还是对有意向的孩子进行信息登记。
其实,我只是因为条件有限,需要大概知道有多少孩子,回去再好好计划和准备。
现场就登记的,就有5个,还有几个家长说,明天三点以后来玩。
第二天中午,有个家长急匆匆的跑来,要找我。
我刚吃了饭准备带虫虫上楼午睡,问她:“是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昨天晚上我没在,是听到别的宝妈在说我们这有个老师,我就想来咨询个事儿。”
她说她孩子奇怪得很,最近发烧反反复复的,去医院检查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拉着我问:“我是听说小孩子发烧,也可能跟心情有关系,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我跟他爸吵架闹离婚,给影响的啊?”
我一听,大喜:“什么个情况?”
“这是我妈跟我说的,她说农村有种说法,孩子小不会表达,遇到不愿意想要反抗的事情说不出来,就憋在心里成了内火,轻的是流鼻血重的就会发烧。你是老师,你觉得这种说法科不科学啊?”
我想了想,安安开始发烧的那天,正是在学校里和虫虫发生矛盾之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