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的陆烬朝正在7号实验室里。
他研究员的身份申请通过审批, 重新成为7号实验室的研究员,回到这个地方,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在器官再生实验室的最内间, 在巫柔的指导,试着再生一颗心脏。
“之后只要等待一到两个月就可以了,生过程可能会生许多意外,所以我们一般都习惯在最开始时多培养几个。”
陆烬朝点头, 他突然想到第一次来实验室时, 在角落里看到的大脑:“那个脑子呢?现在还在吗?”
“在呢, 你想看吗?”
“想。”
“那就过来吧。”
毕竟陆烬朝重新成为了研究团队的核心人员, 许多东西都是他应该知道的, 巫柔打开一道暗门,带着他穿过的走廊。
一路两人过了许多形式的检测,最终才来到走廊尽头的门前。
巫柔利自己的权限开门, 陆烬朝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百个整齐排列的培养柱,一个里面都漂浮着一颗裸.露的大脑。
陆烬朝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花花的脑子浸泡在培养液里,培养柱连接着管道和电线, 线路交织着, 滋生出一种言的恐怖。
巫柔:“原细胞属于一位脑死亡患者,我们按照面的要求, 尽量多的再生大脑,最终再进行挑选,选出最合适的那个。”
陆烬朝:“我记得不是进行了一年多吗?现在还没有挑选出合适的大脑?”
巫柔:“我们做了很多测试, 目前还留的基本都存在逻辑和思考能力,但一直没能现具有人格的。”
人格。陆烬朝默默这个词在唇间过了一遍,确实, 如果没有人格,这些大脑就和计算机毫区,甚至说还不如光脑的运算速度。
“现在是陷入研究瓶颈了吧。”
“是,不过除了这个之外其他器官的再生技术足够完善,所以老师才去申请了神官能脱敏的项目。”
陆烬朝来到其一个培养柱前,俯身凑到玻璃前,仔细看其的大脑。
成年男性的大脑要比成年女性的大14%,从大小来它看像是属于一个女人或者孩子。
“接来的任务就是一边进行神官能脱敏,一边照顾这些大脑,看它们什么时候能展出人格。”
巫柔顿了顿,道:“平时你也可以到这里来,我们能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了,看看你有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之后他们又去了神官能脱敏研究的实验室,现在项目还处在前期的筹备阶段,虽然之前从未有过相关的研究,但众人都信心满满。
傍晚陆烬朝离开实验室,林啸鸣专门过来接他,两人吃过饭,前往最常去的带镜子的训练室。
陆烬朝都有些记不清考核过程他究竟摔倒过几次,还好都只是单纯的摔,没有受伤。
现在他能勉强和哨兵过两招了,林啸鸣的私人辅导让他有了很大的进步,任谁也不会相信,三个月前陆烬朝手脚还完不听使唤。
陆烬朝总忍不住想最后那五十分钟里三位哨兵精彩至极的决斗,林啸鸣以一敌二还不落风,每一个动作和反应都完美得可以写进教科书。
那才是林啸鸣的真实水平,他现在辅导自己,就和一个博士教幼儿园小孩差不多吧。
而且还要在这个幼儿园小孩身花费如此多的时间……陆烬朝忍不住到内疚,他知道林啸鸣可能是哨兵学院最努力的人,每天都花大时间泡训练室和图书馆,还要忙着课和学生会的事务。
就算如此,林啸鸣也都会每天过来教他一些东西,周末也都在陪着他。
陆烬朝几乎都要忘记他才只有十八岁,正是需要多睡觉身体的时候。
又一次林啸鸣一个扫腿绊倒,陆烬朝仰面躺在地板,没有立刻来。
“累了吗?”林啸鸣见状,没有强迫陆烬朝再来,在他身边坐。
“还好。”陆烬朝侧头看向他,林啸鸣有些热了,额头覆着一层亮亮的汗珠,“你每天那么忙,不累吗?”
“习惯了,多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才能不胡思乱想。”
陆烬朝瞬间来了精神:“胡思乱想?你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林啸鸣只是笑了,不说话。
陆烬朝猜不透他,就只能换了个话题:“之前校找我还说了一些的事情。”
“期末评选的事?”
“诶?”陆烬朝脸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我们院也找过我。”林啸鸣顿了顿,道,“他说今年学校要评选牧人,哨兵学院和向导学院分出一个候选人,就是你和我。”
“校没有和我说你也在候选名单的事,如果我们两个竞争的话,应该会选你。”
“不会。”林啸鸣失笑,“一个强大向导可比相同水平的哨兵难得多了,况且你几次大型考核的成绩都非常优秀。”
这可不是同学之间虚伪的相互吹捧,自次实地训练模拟,陆烬朝就意识到他们一直都是彼此心目的第一名。
面对路德维希,林啸鸣牢牢将榜首握在手,寸步不让,在和自己进行竞争的时候,哨兵又会自内心地为他高兴。
“可是我基本什么学校活动都没参与过,格斗和体能课成绩还……”
“那不重要,向导只要有精神力水平就足够了,其他什么格斗和体能都只是锦添花,真正需要冲锋陷阵的事自然有我们哨兵去做。”
“但我们根本就不在相同水平,不是吗?”
陆烬朝地看着林啸鸣,轻声道:“啸鸣,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很久了,你是不是……不太需要进行精神疏导?”
林啸鸣实在太强了,他强到甚至都有一些超乎陆烬朝对哨兵的理解。
过于敏锐的五其实会让哨兵非常脆弱,小小的伤口有时都能够疼昏过去,只有和向导配合,才能挥出最大的实力。
林啸鸣似乎从未有这的烦恼。
“我只能说一般的向导没法很好地疏导我。”
林啸鸣没有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他们甚至连零件是由嘈杂信息组合而成的都现不了。我设置的屏障非常结实,足够抵挡大多数官侵扰,剩的也会做成零件化为己。”
那就是不太需要的意思了。
陆烬朝的心有点沉沉地落去,多少次疏导活动的晚,他都在等着林啸鸣过来,但其实林啸鸣并不需要。
他说不清酵在胸的究竟是什么觉,是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自作多情的尴尬吗,似乎也不太像。
林啸鸣注意到了陆烬朝脸的表情,医生一直都是个不太能藏住事儿的人,眉眼间流露出的失落让林啸鸣话音一顿,才说完了后半句话。
“但是每一次你疏导完,我都非常舒服,这是在人那里从来没有过的觉,所以不管需不需要,我都想你疏导。”
严格来说是辈子也从未有过的觉。
陆烬朝:…………
陆烬朝不看也知道自己的脸红了,他浑身突然开始疯狂冒着热气,几天前他还在气恼林啸鸣不愿对他说出心真正想法,什么都藏着掖着闷骚的要命。
而现在面对哨兵坦诚的话语,他突然又有点承受不住了。
陆烬朝翻了个身,背对着林啸鸣,但通红的耳尖还是将他彻底暴露。
林啸鸣呼吸有片刻紊乱,陆烬朝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但亲眼看到要比想象的更加……
林啸鸣也没料到自己竟然真能这些话说出口,他抗拒且鄙视一切性,认为所谓的情只会影响判断,让人在冲动之走歧途。
他不屑于表达,更习惯行动表明态度。
但陆烬朝想让他说出来。
哨兵敏锐的五让陆烬朝的一切反应都法从他面前逃过:有些急促的呼吸双耳捕捉,脖颈冒出的汗水细腻地呈现在眼眸里,略微紧绷的身体散着高于往常的温度。
陆烬朝在地板的翻滚让运动服衣摆有些向,露出一小截腰间的皮肤,布着裤腰勒出的红痕和还未完退去的伤印。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会注意到太多关紧要的细节,陆烬朝今天穿了什么衣服,身是什么味道,聊天时习惯什么类型的表情包,走路时先出左脚还是右脚,或者从他脸微弱的变化判断夜里有没有睡好。
天赐予哨兵高敏五可不是让他来做这个的。
他甚至开始介意陆烬朝都和哪些哨兵有过相处,路德维希、塔夏、还有那些接受过陆烬朝疏导的同学,不管出自好还是单纯的友情,都会让他耿耿于怀,有时候嘴里冒出来的话让林啸鸣怀疑,真的是他会说出来的吗。
明明他根本就不需要向导。
还有那许多次法自控的身体反应,他可以催眠自己是因为十八岁的热血躁动,但当这种躁动只为一人出现时,就不那么简单了。
林啸鸣不是迟钝到可救药的人,清楚明产生如此变化的原因。
他对陆烬朝产生了不应该存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