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个题, 你们在矿洞里面发现了什么？”
“明铱原石。”
“除了这个呢？”麦伦笑着晃了晃枪口，“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瞒过？”
林啸鸣：“原石伴生了块芙蕾雅紫晶。”
“拿来。”
“现在不在。”林啸鸣道, “没人会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乱跑。”
“在哪里？”
林啸鸣不答，沉默地望着他。
埃莉诺悄悄抬头看了林啸鸣眼，很快又移开视线。
放在腿的手忍不住攥紧裤子，指节都用力到发。
麦伦哼笑声, 道：“你们过来坐的飞船, 是用明铱矿石驱动的吧。”
他看向伊芙, 眼中流露狠厉神色：“没想到矿场里竟然混进来了老鼠, 直在偷东西啊。”
麦伦另只手从腰间掏枪, 朝着伊芙举——
埃莉诺猛然侧推开麦伦，高声喊道：“快走！”
在这瞬间，子弹应声而, 从伊芙头顶擦过。
向导的精神力骤然爆发，干扰着在场的所有哨兵，麦伦眼神有片刻涣散，陆烬朝抬头, 看到了埃莉诺扑倒麦伦的影, 和林啸鸣扣动扳机的手指。
血混杂着花花的东西，溅在埃莉诺脸。
埃莉诺发声尖叫, 那股影响着哨兵们的精神力骤然变得极度紊乱，两个星盗刚刚反应过来，旁伊芙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 猛然暴，抄花瓶砸在了人头！
林啸鸣转移枪口，瞬间解决了另个人。
地板的鳄鱼拼命挣扎着, 但影无法逆转地愈发虚幻，最终随着麦伦彻底死亡，消失在空中。
埃莉诺趴在麦伦尸体，捂着脑袋不住尖叫，陆烬朝挣扎着，将拉扯过来，紧紧抱住：“冷静！冷静点！”
结合哨兵的死亡仿佛撕扯掉了向导的另半灵魂，精神图景末日来临般震动，痛苦和绝望爆发，刻骨铭心。
眼中疯狂涌泪，却是摸索着拿过麦伦手中的枪，剧烈颤抖着对准面前的尸体扣动扳机。
血花从洞里蓬蓬冒，整个弹夹打空，埃莉诺还在疯狂地开着空枪，陆烬朝竭尽全力压制着埃莉诺失控的精神力，把枪从手里抢过来，扔到边。
“埃莉诺！”陆烬朝大声喊着，女向导瘦弱的体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让他几乎就要拉不住。
林啸鸣大步前，个手刀劈在埃莉诺后颈。
埃莉诺子猛然震，昏死过去。
休息室彻底安静下来。
麦伦的体倒在沙发，脸部中枪，胸腹部布着七八个弹孔，显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埃莉诺安静躺在陆烬朝怀中，脸和头发还带着麦伦的血和脑浆。
两个星盗交叠着躺在地板，伊芙给穆尔解开绳索，将布团从他嘴里拿来。
穆尔脸都酸了，他龇牙咧嘴地活动着脸颊和舌头，对着麦伦尸体狠狠啐了口。
林啸鸣迅速关休息室的门，从里面反锁，对穆尔道：“接下来呢？”
“等就了。”穆尔找了把匕首，狠狠插了麦伦几刀解恨，“妈的，傻逼玩意，害的老子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
昏迷中的埃莉诺眉头紧皱，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泣，陆烬朝用手给擦去眼泪，看向林啸鸣。
“的结合哨兵死了。”林啸鸣低声道，“就算两人间不存在任何感情，本能还是会让向导极度痛苦。”
陆烬朝：“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用你的精神力稍微给些安抚吧，无法控制的痛苦会持续两到三周，如果能挨过去，就不会有其他题了。”
陆烬朝抿嘴，重新看向埃莉诺。
在最关键的时刻，用精神力干扰了麦伦，救下伊芙。
如果不是埃莉诺，他们能不能全须全尾地从这里走去还是个未知数。
陆烬朝没有想到，向导和哨兵间的结合，竟然深刻到如地步。
但最后，强烈的恨意还是压制住了本能。
大多数星盗都留在了矿场和地基里，星舰的人本来就不多，被他们闹腾番后死的死伤的伤，几乎不剩下多少。
于是几人获得了短暂的歇息时间，林啸鸣坐到陆烬朝边，低声道：“前怎么回事？”
“被什么东西咬了下。”陆烬朝抬手给林啸鸣看，他手背有个巨大的包，像是被最狠毒的蚊子咬了口，“对方是个向导，精神体大概是有毒蚊虫类的，那个向导现在不在这里。”
林啸鸣点点头，沉默地望向另边，伊芙正在默默处的伤口，穆尔还在对着麦伦的尸体泄愤。
他不知道穆尔和麦伦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看去矛盾挺大的。
“你胳膊怎么样？”
陆烬朝碰了碰他，林啸鸣回过头，看了眼己手臂，“没事，被子弹擦了下。”
伤口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挣开，重新开始流血，陆烬朝从腰包里摸包医用纱布，给林啸鸣包扎。
哨兵触觉敏感到穿着粗糙衣料都会疼痛的地步，陆烬朝想象不到这样皮开肉绽的伤口在他们这里究竟有多痛。
把林啸鸣手臂仔细包好，陆烬朝松了口，他抬头，望着房间的片狼藉，感到无法抑制的疲惫。
“去看下伊芙。”
陆烬朝将埃莉诺托付给林啸鸣，他站，脚步虚浮相当虚浮，毒虫的效果还没完全消退。
穆尔满都是血，麦伦的血，最后刺在腹部后，他终于扔掉匕首，不再会那残破到看不原型的尸体，嘻嘻笑来。
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别发疯了。”林啸鸣不为所动，“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抱歉先生。”街溜子的声音突然从电视里响，“让你们久等了。”
穆尔耸了耸肩，对林啸鸣翻了个眼：“看吧，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
穆尔和伊芙是在总控室被抓住的，当时穆尔已经把街溜子的备份植入了星舰系统中，旦等到加载完成，这艘星舰就会变成解析·街溜子的另具体。
“已经接管了这艘星舰。”电视屏幕打开，为众人展示监控画面，许多强火力的飞器正朝星舰驶来，呈现包围势。
“二分钟前有人向基地发送了信息，分二七秒后第波攻击即将到达，请们下步的动是？”
“还用说吗？给打！”穆尔大手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兴奋，“直接把基地给炸掉！告诉他们所有人现在谁才是老大！”
街溜子：“好的。”
星舰开始震颤，伴随着引擎的轰鸣，离开地面，准备发动攻击。
陆烬朝给伊芙处好伤势，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没他们什么事了。
“要去休息下吗？”林啸鸣道。
“你们走吧，剩下的交给就。”穆尔信心满满，他将要面对麦伦麾下的其他人，还有从其他星系赶来的大部队，却没有丝毫畏惧。
他大概还有其他底牌没有拿来。
林啸鸣点也不担心，前世穆尔顺顺利利地成为横霸道的星盗，本事然不需要怀疑。
倒是陆烬朝忍不住小声道：“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其他事？”
电动水族箱突然说话了：“您可以不相信人，但必须相信街溜子，可是最聪明的ai。”
陆烬朝被吓了跳，他唇角抽了抽，道：“抱歉，从你呕吐的那时候，你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信用可言了。”
街溜子：“……那只是意外！”
林啸鸣：“没关系的，现在还在这颗星球的其他人成不了候。”
连林啸鸣都放心，陆烬朝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他去找地方休息。
当务急是要安顿好埃莉诺。
他们在街溜子的引导下找了个干净房间，林啸鸣将埃莉诺放在床，道：“下手不算重，应该两个小时就可以醒。”
陆烬朝点点头，他作为可以帮助的向导和唯的医生，拉过旁的椅子坐下，等待埃莉诺醒来。
林啸鸣则坐在稍远的沙发。
短暂的沉默后，陆烬朝轻声道：“哨兵死亡……对向导的影响竟然这么大吗？”
“是的。”林啸鸣解释道，“在分工刚现的最初，哨兵和向导间大多采用精神结合，但这种结合不算稳定，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以结合热为导的体结合，紧密到相当于将两人的灵魂融为体。”
“结合的哨兵向导方中的死亡，会对另方造成不可逆的强烈影响。”
前世林啸鸣在战场见证过太多生死离别，许多人无法从伴侣的死亡中走来，陷入疯癫，甚至抑郁杀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向导死亡的哨兵终其生都不会再寻找其他伴侣，而由于稀缺，哨兵死亡的向导则会在塔的干预下，再度和其他哨兵进结合。”
陆烬朝皱眉头，在塔的干预下……这几个字的含义实在太深了。
“所以埃莉诺后……”
“如果愿意跟们走。”林啸鸣顿了顿，继续道，“是说如果，可以去首都星接受靶向治疗，缓解丧偶带来的痛苦。”
陆烬朝点点头：“能做什么吗？”
“现在还处在紊乱中，你可以进入的精神图景稍微帮下，去试试吧。”
“好。”陆烬朝深吸口，他闭眼，握住埃莉诺的手，精神力尽量缓和地探向精神图景。
屏障濒临破碎，陆烬朝从缝隙中轻而易举地进入到了埃莉诺的精神图景。
这是座庭院，笼罩猩红的漂浮物里。
血色中，天塌下了大块，沉重地压在凉亭，还在不断坍缩。
断壁残垣，有个小小的影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