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拢落珠如私语，千重云水奏仙乐。”
念起这句诗时，语云水直接沉醉了，好像进入到了那诗境一般。
曹明笑了。
开玩笑呢，作诗只作一句。
怕是苏询想勾着语云水主动献身吧。
男人的心思如何，曹明最懂不过了。
“好诗，接着说下去吧，苏大人有诗才，他治理地方呢？
还有他多大了？”
曹明不想跟着语云水一起沉醉在美梦里。
语云水缓过神来，摸了摸微微有些发烫的秀脸。
“苏大人今年应当有四十二了。”
四十二？
曹明真是服了啊。
这语云水绝对没有二十！
小姑娘看上中年老男人，是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不洗澡？
自己一个大帅哥坐在这里，妹妹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心动么。
语云水没有发现曹明的异常，继续说了下去。
“苏大人到任湖州已有半年。
为百姓修桥修路，百姓们都说苏大人是好官。”
是啊。
做一个好官跟嫖1娼没有必然的关联。
曹明懂的。
大梁这开放的风气也是曹明喜欢的。
“那你听说过苏询大人有写过什么民谣么？
或者说最近湖州有什么民谣在传播。”
“民谣？”
语云水摇了摇头。
“大人，别的不说，洞庭湖归属于苏州地界。
湖州有什么民谣传播跟我们苏州没关系啊，太湖上渔民传唱的民谣多与捕鱼有关。
妾身并没有听说有什么民谣。”
没有民谣？
曹明紧锁着眉头。
如若真有什么民谣传播。
那么往来于湖州州府以及各县城的这些渔民，一定是散播的最佳渠道。
可能是渔民平时没钱来莳花馆，所以语云水才不知道。
“那苏询大人最近可有来过莳花馆？”
曹明一脸期待的看着语云水，希望得到更多的消息。
语云水沉思了下，然后恍然道：“半月前，苏大人来过一次，问了下妾身愿不愿意去京都城。”
牛掰啊。
曹明没想到四十多岁的苏询玩的这么花。
这不是明着问语云水想不想当他的小妾么。
跑偏了。
曹明继续问道。
“按照惯例，地方官要在一个地方待满三年，之后等待审官院审核，再看是升官还是调职。
你刚刚说苏大人才到湖州半年，怎么就跟你说起要去京都城的事情？”
“是因为...
妾身不知道，苏大人的事情妾身怎么知道呢？
妾身不过一个低贱之人，你们这些大人的事情怎么会告诉妾身。”
语云水突然反应过来曹明是在套她的话。
能在青楼明哲保身的乐妓，不会是一个蠢人。
她们可能是恋爱脑，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人。
可语云水明显已经倾心于苏询，根本没被曹明的美色诱惑。
曹明自知不可能问出些什么了。
而且也知道这语云水知道些什么。
有这些就够了。
眼看时候还早，来时路上，王朝说莳花馆的酒菜还不错。
曹明也不忍利用完佳人就让她坠入深渊。
慢慢来吧。
“云水姑娘，本官该问的已经问完了。
你出去让老鸨准备些酒菜，本官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欣赏姑娘的技艺。”
“是。”
语云水出门对门外的小厮说了下话，然后就回来了。
看着曹明的眼神，比之前还要谨慎。
她看出曹明根本不是为了吃花酒来的。
“大人想听什么曲子？”
“随便弹一首。”
“嗯嗯。”
说完，语云水坐到曹明对面的小厅中，背后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太湖石。
调试了一下琴弦后，语云水左手按着琵琶琴弦，右手手指就开始拨动起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牡丹亭》里的唱词）
语云水不仅仅会弹，她还会唱。
这属于大梁的乐妓们必须要学会的基本技能。
弹琴唱歌跳舞容貌。
这四样才是评判乐妓的标准。
论容貌，语云水小家碧玉的形象能打个八分，十分制。
论弹琵琶，语云水这技艺在曹明见过的乐妓之中能打个九十九分，百分制。
论唱腔，八个字来形容，深沉隽永缠绵柔和，可以打个八十分，还是百分制。
至于跳舞，语云水没有跳，曹明想评判也没有依据。
可惜了这样的可人儿。
曹明吃饱喝足后，拍了拍手掌。
“啪！啪！啪！”
“辛苦云水姑娘了，这一夜本官很开心。”
语云水抱着琵琶站起来微微下蹲，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大人能够高兴就好，要不要妾身叫人过来伺候大人入睡？”
一般这些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表演完毕后，就会退场，把客人交给那些陪1睡陪聊陪酒的姑娘。
或者比较心急的，在淸倌儿表演的时候，就会直接搞起多人运动。
语云水问这一句也只是走流程罢了。
毕竟曹明给了一百两银子。
她语云水的身价再高，只是弹了半个时辰的琵琶，唱了一会儿曲儿，也值不了百两白银。
一条龙服务到现在只走到一半。
曹明不想在莳花馆睡么？
答案是否定的。
他肯定想喊几个姑娘，再把那个老鸨找来，奋战到天亮。
可是公事缠身，他不能那么做。
一夜过去，说不定语云水就把今夜的一切都告诉给苏询听了。
洞庭镇距离乌程城也不是很远。
而语云水是曹明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线索。
曹明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峻起来，他真心狠的时候也狠的很。
“不用了，云水姑娘，今夜你得跟本官走一趟，顺便陪着本官在乌程城待上一段时间。”
语云水哑然失色，慌乱说道：“大人，妾身不陪客过夜，至于外出更是荒唐。”
曹明猛的站起身，邪魅一笑。
他越发喜欢大梁了。
没有键盘侠监督，也没有那么多的框框架架。
“这可由不得你，放心，本官只是让你协助查案，没想过要睡你。”
曹明自己还是个雏。
雏1鸡找个雏1妓。
那不是找罪受么。
男女双方在第一次的时候肯定要有个经验丰富的给带着，才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王朝、马汉！”
曹明的爆喝声陡然传遍整个莳花馆。
这就是武者境的能力之一，力气大了，嗓门也变大了。
语云水在曹明的目光威胁下，害怕到了极点，浑身一软倒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