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吧。”
孙固在审刑院待了三年。
一眼就看出来凌樱花在撒谎。
之前不管是在靖安县衙还是在京都府衙。
都没有对凌樱花用刑。
这样柔弱的女人，恐怕刑具一拿出来，就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凌樱花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悲惨命运。
四肢突然没了力气，身子一软，一头埋进了王朝怀里晕倒了。
王朝心中一喜，可还保持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神色十分呆滞，看着周围的禁军同僚们。
“我啥都没干，是她自己晕倒的。
孙大人，您看这下怎么办？”
曹明听懂了王朝的意思。
王朝分明就是在辩解，说他可没有乱摸，只是凌樱花晕倒，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王朝还不舍得把凌樱花交到刑部去。
血亏啊。
孙固眯着眼睛，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
“带到刑部，刑部那里有一百种办法让她醒过来。”
“是...”
王朝很不情愿的答了一声。
这家伙贼不满足。
却没看到四周的禁军士卒都对他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除了马汉。
王朝直接扛着凌樱花出去了。
孙固紧随其后。
曹明能够感觉到孙固好像从一开始的注意力都没在凌樱花身上。
就算曹明查出了凌樱花在撒谎，孙固也没有太欣喜的感觉。
经过大门的时候。
众人跟一直守在门口的冯浩波擦肩而过。
孙固跟冯浩波的眼神交汇了一下，然后迅速分开。
冯浩波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都没有拦着曹明他们。
曹明有些看不懂了，不由得喃喃几句。
“这也太奇怪了，就算只有一个月的露水情缘，也不至于如此无情吧。”
“大人，你在说什么？”
曹明身边的马汉听着曹明在那自言自语，还以为曹明是对他说话。
曹明回头看了眼冯浩波。
突然发现已经没了冯浩波的踪迹。
案牍上记载，冯浩波唯独缺失了新婚之夜的记忆。
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马汉，你说要是你的妻子被官府的人带走了，你会这么平淡么？”
马汉摇摇头。
“要是我家娘子被官府带走了，我肯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她。
在我们家，娘子就是天，是一切。”
曹明笑了笑。
没想到马汉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
天黑之后。
京都外城金水河畔。
桑加瓦子莲花勾栏内。
马汉抱着一个年轻女子，狂饮一杯黄酒。
“要我说，以后我们就跟曹大人了。
曹大人就跟有火眼金睛一样，不管是什么案子，一眼就能发现关键。”
说完，马汉直接把手伸入女子的衣衫内，开始上下其手。
曹明身边也坐着两个清秀的姑娘。
可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姑娘上。
“马汉，你白日不是说你家娘子是天，是你的一切么？”
马汉尴尬的笑了笑，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狠狠的在怀中女子的丰臀上捏了一把。
“大人，莫要取笑属下，属下白日里分明说的是。
在我们家，娘子是天，是一切。
可现在不是在勾栏么。
大人你还是不清楚，让王朝说给你听。”
曹明于是把目光转移到王朝身上。
王朝比曹明更不如。
他还在想着凌樱花呢。
那种姿色，那身段，岂是勾栏的女子可比的。
若非要比，只有莲花勾栏内的乐妓莲花可跟凌樱花一较上下。
莲花勾栏因乐妓莲花而得名。
桑家瓦子内，大小勾栏几十座。
整座京都城的勾栏上千座，每日接待客人可达十万人。
勾栏之间竞争的关键便在于乐妓。
睡1女1人可以去青楼。
但勾栏是可以一边听曲子一边玩1女1人的地方。
王朝的目光从进莲花勾栏开始，就在那莲花乐妓身上。
想来是在跟凌樱花作比较。
马汉的话打断了王朝的幻象，他顿了一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在家里，娘子是天，是一切。
在勾栏，清乐是天，怀里的软香是一切。”
软香？
曹明只觉得有趣。
这形容还挺不错的。
“歌奏罢。
敛步拂开罗袖。
宾客轻摇香汗透。
软香沾素手。”
“这位大人，好坏。
夜晚要不要留宿莲花勾栏？
不要银子。”
曹明身边的姑娘握紧了小拳头轻轻的锤了下他的手臂，满怀期待的看着曹明。
古代不管是淸倌儿还是娼1妓，没有不爱文人的。
能够名传千古的妓1女也都因为爱好风sao的文人而在史书上留名。
曹明随意念出来的荤词，让身边的姑娘动了心思。
可一边的王朝、马汉还没听懂什么意思。
“哈哈哈，今夜就免了。”
曹明赶紧拒绝。
在他没有到武者境之前，怕是不能够消费这艳福。
身体实在是不行。
等他重塑了躯体，肯定要在各个勾栏大杀四方。
台上的莲花乐妓在唱着大梁特有的清乐。
台下的客人各个都抱着姑娘，眼光却聚焦在莲花乐妓身上。
估计都在意yin自己怀中的姑娘是莲花乐妓。
勾栏这些唱曲儿的乐妓。
只唱曲儿，不陪客。
大梁京都城的夜生活，三更时分结束。
但早市却在五更时开始。
京都城就是一座不夜城。
曹明没敢玩那么久，内城亥时关闭城门。
他在戊时即将结束的时候，离开了莲花勾栏。
留下王朝、马汉在一堆软香中耕作。
说起来还是马汉太抠了。
要是大方一点，请曹明去内城的教坊司，曹明也不用担心内城城门关闭的事情。
等回到孟府时。
孟府的大门已经紧闭。
曹明有属于一个客人的自觉性。
径直朝侧门走去。
玩了一两个时辰，曹明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黏糊糊的，难受的要死。
尤其是下面。
他夜晚喝了许多酒水，又因为没有带着竹棍（引流用，大家懂的），早就憋得不行了。
闷着头往前走，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哎呀。”
侧门通向曹明住宅的小道没有灯光照明。
曹明又是低着头，就没看见前面有人。
“你这人不看路的么？
毛毛躁躁的，回头本小姐让管家把你赶出去。”
小姐？
这个小姐，肯定不是曹明想的那个小姐。
孟益有一儿一女。
儿子在城外的嵩山书院就学。
女儿就在府内，听说是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现在都已经亥时了。
正经人家的好女孩儿怎么会想着出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