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凡说完,左老瞳孔陡然睁大了些,嘴巴也猛地张开,支支吾吾地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心里却在想自己之前猜的果真没错,左建业真的对左禅动手了。
过了会儿,秦凡又读懂左老的心思,笑着摇摇头,道:“左老,您不必道谢,再说了就凭左禅和我的关系,他有难我也不能不救,只是……”
说到后面,秦凡沉吟片刻后又道:“只是,左禅虽说现在我那里待着,安全问题不必担心,但总要让他回来,您说该让他在什么时候回来才能避免左建业再对他下手?如果现在回来的话,随着您对左建业的震慑力越来越小,难保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左老闻言后点点头,又眯着眼想了想,心中方才会有两字划过:“葬礼。”
“葬礼?您的意思是,让左禅在七天后回来?可那样一来……”
“不,不是七天后,而是明天,小猴子,你号称医仙,总应该有些让人假死的药物吧?给我服下,我就唱一出假死戏好了,到时候,我顺便帮我孙儿扫兴最后的障碍。”
心中如是想着,左老双眼中便也划过一道冷芒,而秦凡显然也读懂了他的意思,暗道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如此一来,只要到时候左建业敢有丝毫动作,那他就算是彻底完了。”
同时秦凡对左老也生出一股由衷的敬意,不愧是从那血与火交织的年代走过来的,在儿子和孙子这项单选题中,能如此迅速地做出决断,着实需要不小的魄力。
“好,左老,那我就听您安排,接下来只有先委屈你一下了。”
说着,秦凡便取出一枚明黄色丹药,此丹名为龟息丹,服用后可以在三天内进入假死状态,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而三天后,也正好是左老出殡的日子。
果然,在将丹药给左老服用下去后,左老的气息也开始随之变弱,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对,倒也不能说是彻底,用尚存丝毫来形容正好。
做完这一切后,秦凡起身默默地看了左老一眼,随即便推开门走出去,发现不知何时起,一号,二号两位首长居然也已经到了这里,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高层领导,左老在整个华夏的地位毋庸置疑,如今病重,在整个华夏自然算是件大事。
“两位首长好。”
秦凡和二人打了个招呼,而两位首长见其出来后赶忙起身急声问道:“秦凡,左老怎么样了?不管用何种手段,有何种需要,务必要给我救活!”
闻罢,秦凡摇头哀叹一声,默默不语,众人见状后心也开始渐渐发凉,叶老和杨老两位和左老同一时期的亲密战友更是一脸悲伤,要不是有人扶着站怕是都站不稳了。
“怎,怎么会这样!小凡啊,你,你之前不是还,还说我有机会再见他一面的嘛!现在怎么突然就……”
秦凡看了一脸悲怆的叶老一眼,上前抓住他的手,沉声道:“老太爷,正所谓天人五衰,神仙乏术,更何况是我?左老他的寿元,确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你放屁!”
这时候,左建业突然站出来喝了声,气愤道:“我父亲明明就是被你给治死的!之前我爸已经醒了,而且脸色也变得很好,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哼,果然这时候跳出来了。”
暗道声后,秦凡便看向左建业,冷声道:“你说是我故意谋害的左老?那好,那你就给大家一个我谋害左老的理由好了。”
“理由?这不是很简单么?你之前在我们左家杀了我儿子左谦,你怕我爸一直怀恨在心想要在临死前报复你,所以你才施展手段,让他提前归西!”
“嘁,可笑,我和左老都乃是光明正大之人,莫不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思歹毒?”
秦凡嗤笑声后,便对两位首长和叶老,杨老道:“如果你们不信任我,大可以排法医来查验,但凡是有些许情况,我都愿意承担全责。”
“小凡,别瞎说,我们自然信得过你,唉,不过左老头儿活的年纪也不短了,这一走倒也没什么遗憾了,唉……”
叶老说完,左建业还揪着不放,哼声道:“你是医仙,想要杀人于无形让别人查不出来,对你来说只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住口!”
杨老一声冷喝打断了左建业,后又道:“现在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给左老头儿办一场像样的寿礼!休要再在这里胡搅蛮缠!”
随即两位首长对视一眼,也表了下态,说三天后左老的葬礼他们定会出席,而后又安慰了左建业两句,便带着秦凡一起离开。
左家老宅外。
两位首长止住步子,扭头仔仔细细地盯着秦凡看了会儿后方才道:“小子,老实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你身为医仙,医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虽说左老也已油尽灯枯,但我们可不会相信你连这为左老续命一个晚上都做不到。”
秦凡闻言一笑,暗道声聪明,这两位还真不愧是华夏首脑,这么快就能看出其中端倪,比起左建业之流不知强了多少。
不过,为了事情的绝对保密性,秦凡还是摇了摇头没说出来,只是很隐晦了道:“两位首长,这事儿我现在还真不能说,一切都会在三天后,自见分晓。”
“哼,你这小崽子居然还跟我们俩卖起关子来,罢了,那三天后我们倒是要看看,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一号首长说完后,二号首长又拍了拍秦凡肩膀,紧接着道:“小子,听郑道说你要竞选华夏守护者了?好好干,我和一号一直以来可都是很看好你的。不过你这次也莫要轻敌,剑圣的那位弟子,如今实力也是突飞猛进,不可小觑,知道么?”
“剑心么?”
笑着呢喃声后,秦凡满是自信地点点头:“两位首长放心,之前我在守望之海岸边能将其压制,现在,同样可以。”
见秦凡对自己的信心不小,两位首长相视一笑,又闲聊几句后便和秦凡分开,为三天后左老的葬礼做准备。
左老对于华夏而言,宛若擎天之柱一般,生得伟大,死,自然也要死得荣光,因此其葬礼自然不得有丝毫怠慢,要以国礼相待。
一眨眼,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第三天,天还没有大亮,便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出殡队伍从左家老宅出发,一路走到左老之前在京都郊区的香山上为自己选好的一块墓地之中。
而在香山顶上也临时搭建了一个极为豪华的大礼堂,足以容纳千人,里面除了两位首长,叶老,杨老等重量级人物外,中外的媒体记者也有不少,达官显贵也随处可见。
而且因为左老之前是军中人物,此次前来吊唁的还有他昔日的部下,如今都成了将军,肩抗将星,就算是肩抗三颗将星的上将都有着不少,皆一脸悲痛,为左老之死感到伤心,惋惜。
身着丧服的左建业紧扎着脑袋跪在装有左老‘尸体’的水晶棺前,时不时还会轻泣两声,目光也偷偷在场中转来转去,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医仙秦凡到!”
随着司仪的一声通报,左建业浑身一震,当即猛地站起身指着秦凡,一副怨毒模样地喝骂道:“你还好意思过来!之前你杀我儿子,现在又谋害我父亲,真当我左家好欺不成!”
“哼,也好!今天你既然来了,那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我这个做儿子的,定要让你在我父亲面前伏法!”
经左建业这么一闹,本来就显得很肃穆的气氛变得更加清冷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左建业和秦凡两人身上,似是没想到在左老葬礼之上,还能看到如此大戏。
看左建业的模样,之前的话显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怕是今天准备要和秦凡死磕到底了,正如他之前所言,新账,旧账,要在今天一起算清!
“建业,今天是左老头儿的葬礼,你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非要将这场葬礼搅黄不成?有什么事,葬礼办完再说!”一旁的叶老低喝道。
不过,这一次的左建业却并未卖其面子,神色冷峻地道:“叶老,这是我左家的家事,还望你不要插手。”
“现在,我就以左家家主的身份,要和将我左家害得如此悲惨的元凶,彻底做个了断!”
说着,左建业微微抬起手,可刚张开嘴想喝上一声的时候却被秦凡抬手打断:“先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是左家家主?呵呵,我没听错吧?你倒还真会往你自己脸上贴金,我记得左老在世前,已经把所有家业都传给他孙儿左禅了吧?”
“左禅之前车祸身亡,所以我只能在勉为其难地任家主之位,还有,提起我那可怜的侄儿,我认为那场离奇的车祸,就是你刻意安排好的!而且你之前在京都几个和我左家关系不错的修真世家中大闹一通,很明显也是冲着我左家来的!所以我今天定要为左家除了你这祸害!”
“剑叔!请出手吧!”
随着左建业一声喝下,已经数日不见,身负古剑的剑圣便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随着其每走一步,身上的剑气也会更盛一分,到最后七步落下,身后古剑已然剧烈颤动起来,欲要破鞘而出一般。
见状,众人皆是一阵哗然,心想左建业这招可真够狠的,请来成名已久的左家守护者剑圣对付秦凡,看来秦凡这次要摊上大麻烦了。
但很快一号,二号两位首长也看不下去了,后者当即对剑圣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成你也要和左建业一起胡闹?回去!”
剑圣闻言后微微摇头,两眼依旧虚眯着紧盯着秦凡:“二号首长,这一次,老夫怕是不能从命了,我身为左家守护者,这次回来甚至连见左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听建业说一切都是秦凡所赐,那,我必须要为现任的左家家主,除掉这个祸害。”
“噌!”
随着一声尖鸣响起,剑圣古剑当即出鞘,而就在他要动手之际,站在秦凡身边的一个头戴斗笠,从始至终都未曾讲话的人突然出声:“住手!真正的左家家主,在这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闻言后当即开始惊疑不定起来,纷纷猜测起秦凡身边之人的身份,不过,当即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英俊年轻的脸庞后,众人当即一阵哗然,而左建业更是如同见鬼一般,瞪大眼指着左禅,瞠目结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