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意蕴莫测，竟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郑重。
以往从未有过，一直是清冷又妩媚，这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表情。
“竟然是你……”
一抹淡淡青气吐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听到这话，全场一静不明所以。
陈君脑海中念头飞速流转，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钟柔宇展露出仿佛天下女皇一般的高高在上，显然她在天地的复苏中恢复了许多记忆。
此刻没有错愕，没有不解，只有平淡。
面对青狐准帝，也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像是一个冷艳贵妇昂着头，看向下属一般。
令人惊讶的是，青狐准帝竟然没有动怒，没有要出手抹杀！
按理说，这般姿态她肯定无法容忍才对。
但是竟然很平淡，一点没有在意。
不过，青狐准帝莞尔一笑，接着手臂搭住陈君的手臂将陈君拉到身前。
“当初多大的气魄，竟然也因为我的男人这般。”语气讥讽，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
似乎两人早就有仇。
“你错了，你以为我会那么不堪？”
青狐准帝手臂挽得更紧了，仿佛生怕陈君跑了：“是么？不是为了我的小男人？”
“当初的我只是制造一场契机，如今这即本我，我是钟柔宇。”钟柔宇一字一字说道。
而听着这莫名其妙的对话，所有人一头雾水。
仿佛在打哑谜。
一个个万分不解，看着二女，想不通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青狐自封都至少百万年了，魔主那个年代被封印。
钟柔宇呢？活了区区几百年。
长天真人脑海中再次划过某些记载，七十二万年前的一笔描述涌来，但是依然不对啊。
那个无上存在在圣朝各大势力几乎都留有痕迹，但是也不过七十二万前。
难道，还有更早？
怎么都想不通。
古海琳满脸诧异，青狐过来是叙旧的？
“你是钟柔宇？”青狐掩着嘴轻笑起来，这一笑风情万种，要将死物沉沦，“不是那个天下独一无二自称永世再无的女子？”
钟柔宇依然很平淡：“你在讥讽另一个人，并不是我了。”
“你从她脱胎而来，怎么会不是你？不，甚至不算脱胎而来，你就是她，她就是你。”青狐准帝不依不饶，看上去钟柔宇不承认不罢休。
“你不会懂得，那是我的法。”
对话仿佛天书，一个个完全呆住。
长天真人瞪大了眼睛：“这是在说人话？”
“显然，是狐语。”
长天真人翻翻白眼，这种时候了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可是一尊准帝，随时能灭了道门。
木兮儿乖巧得站在一边，知道这种事自己就不该掺和。
这些年她一直充当贤内助的角色，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疏影心中不断涌现种种想法：【怎么这些姐姐妹妹们的都有大来历？】
【木兮儿也不简单。】
【不过也正常，陈君这样的层次，道侣却是也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只有陈君大概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
衍皇残念破碎前曾告诉过自己，有人在几十万年前见过未来的自己一面，想与自己私定终生。
虽然还无法确定，陈君却觉得，多半就是钟柔宇了！
道门古籍中记载的，七十二万年前的那个人，也是钟柔宇。
或许是活了一世又一世，不断延续寿命，又或许是不断被封印，某些特定的时刻复苏。
“林疏影的心声中曾经听说过，当初钟柔宇屡屡被传不是夏皇亲生，并非空穴来风！”
这是当初钟柔宇必须拿到皇位的原因，也算是自己和钟柔宇缘分的开始。
一切如此巧妙，这样重叠在了一起。
当然，这肯定还不是钟柔宇的手段，还有其他。
陈君无限遐思着，耳边传来钟柔宇慵懒的话：“我就是我了，那个喜欢你的钟柔宇，我与过去，一笔勾销。”
声音带着淡淡地倦意和勾魂夺魄。
陈君看向钟柔宇，她眼神前所未有的明澈。
记忆的苏醒中，她意识到相遇是刻意安排，曾怀疑过自己的爱意。
那段时间郁郁寡欢，从未想过自己似乎爱得不纯粹。
不过随着记忆慢慢苏醒，随着自我真正意识的觉醒，她渐渐有所明悟。
此时见到青狐，已经彻底懂了。
而随着这句话的出口，身躯道纹再次出现了非凡变化！
猛然盛烈，接着瞬间吸纳了周边无尽的力量！
整个道门一空！
吸纳的力量将一郡之地的道气瞬间抽空，并且仍然在疯狂流转，极速吸收！
“自我意识……！”
钟柔宇彻底明悟了过来！
“原来我之前，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和打算！”
道力震荡，开始转化！
这竟然是钟柔宇的问心一步，随着念头的觉醒，要直接跨入圣人境！
“我的进阶，实际上只需要心神的进步……”
钟柔宇几乎瞬间就了解了道纹真正的作用。
它能不断推进自己的境界，让自己都不需要苦修，只需要心神不断觉醒就够了。
显然圣人境不是极限，因为道纹的层次比这高了太多！
众人全都呆住，看到这一幕不敢相信。
“这就，圣人了？”长天真人感觉受到了打击。
自己天纵之资，耗费两千年苦修，机缘巧合才成圣。
结果眼前这，一个比一个气人啊！
圣人境何其困难，怎么会就这么进阶了！
【怎么感觉比古姐姐的天赐醍醐灌顶还轻松？】
一个个看来，陈君甚至都觉得不公平。
这也太离谱了！
自己为了成圣重聚了多少尊亡魂，拿到了多少密辛，才让成圣变得平坦。
结果钟柔宇，这就成圣了？
无尽力量涌动，漫天道则碎片开始塑造凝结圣力。
全场就只有青狐准帝一点不意外。
此时看向三女，又看了看钟柔宇，目光微沉。
“嗯……陈君从此是我的，不过……我允许你们，分一点！”语气理所当然，看向几人。
陈君：“？”
此刻天边，一个风韵无比的妇人远远而来，脸上挂着无奈，正是青狐准帝的姐姐，林疏影的继母。
“来迟了来迟了。”
轻呼着，胸脯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