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杰森这张脸,尽管这伙黑帮打手都手持枪械,但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好像处于弱势位置是他们。
老鹰比那帮手下镇定多了,他已经到了定山境巅峰,差一步就能跨过无想关,这个杰森虽然已经通力境的高手,可他根本不怕。
何况他的武技向来讲究一往无前,如果心有畏惧之意,别说冲击无想关,就连维持现在的境界都非常难。
老鹰将铁锤朝肩头一横,淡然道:“今天刮得什么歪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杰森眯起眼,通力境的观察力更是惊人,他已经发了王斌衣服和那张被剥下的狐狸皮。不过表情却没任何变化,他依旧靠在窗台上,右手轻抚起脸上的疤痕来。
“知道你的鹰崽子多,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价钱好商量。”
说着,杰森抛过一张纸,此时窗户大开,卷得屋内凉风阵阵,这张纸却如同栓了一根线般,直直飞到老鹰手里。
“你的功夫好像有进步了。”老鹰冷笑一声,展开了纸张。
上面画着一个灰色衣袍的少年,这少年人神态冰冷,双眸却很清亮。眉宇间英气逼人,年纪虽轻,但整个人却像是一头出闸的猛虎,锐不可挡。
如果苏祤在当场,一定会非常惊讶,这样寥寥数笔居然能他的神韵都勾勒出来,简直就像照镜子一样。
“哎呀,手艺不错啊,难怪高赏金都是你拿,被你见过的人也够倒霉的。”老鹰叹了口气,又拿起画来仔细看看。
“真是巧了,这个少年人我不认识,但这身衣服我手下的崽子倒是见过。”
说罢招招手,将那些挨了皮鞭孩子拽了过来。
“老鼠,你来看看是不是这衣服。”
叫老鼠的孩子被老鹰眼神一扫,浑身一哆嗦,忙不迭的点头。
“是这身袍子,我记得袍子肩头还有块破损。”
那应该是在巷口挡我那一剑造成的,杰森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二十万城邦币,能不能找到这少年。”
老鹰吹了一声口哨,哈哈一笑:”可以啊,看到这小子是块肥肉。还是你们自在啊,杀杀人就有钱赚,哪像我们累死也只挣一个差价。“
“成交,三天之内给你消息。”
苏祤又重新返回了那座小木屋旁,男孩似乎知道他会回来,虽然弟弟妹妹不在身边,但他依旧在巷口等待。
这男孩看到苏祤本来一脸笑容,可看到他怀抱的莱恩,面容一下就僵住了。男孩没问什么,这种事在贫民窟的孩子身上太常见了,他的反应很快,立刻跑回小木屋,不一会儿就一条厚厚毯子来。
苏祤微笑拒绝了,在路上他已经从黑暗空间里拿出草药,并给了莱恩服下,又给这小家伙输送一些元力。莱恩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最起码性命是无忧了。
在司徒辰身上吸取了教训,苏祤现在将黑色挂坠缠在了的手腕上,这样动用小黑力量的时候,可以相对隐蔽一些。
只见他手一张,一道道黑色光丝迅速将莱恩包裹起来,不到片刻就形成了一个黑色小圆球。
小黑的光丝不但有吞噬的功能,还有御寒助眠的功效。当初从雅兰丘陵徒步而出,那时候苏祤实力还很低微的时候,不能完全抵御寒气,就是靠着黑色光丝组合起来睡袋,这才一步步熬出来的。
那小男孩看呆了,可神态里却有希冀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苏祤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我叫白朗。”孩子小声道。
“我叫苏祤,莱恩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他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你现在暂时能帮我照看他吗。”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照顾好让他的,我真不知道莱恩会这样,早知道早知道。”
白朗点点头,他显然压抑这自己的情绪,声音都有些沙哑。
苏祤蹲下来摸摸孩子的头,笑道:“没事的,明天一早我保证他生龙活虎。”
阳光再一次的降临城市上空,时钟又指向了八点,中途城又一次悠悠转醒,那些如工蚁一般的车辆,又周而复始在高架桥上奔驰。
贫民窟的人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打着哈欠,吃完简陋的早餐,攀上拥挤的公共汽车去完成一天的工作。
他们不能停下,更不敢抱怨,因为一旦被解雇,就意味着失去所有。而失去所有,那等待他们的除了乞讨和流浪,没有任何选择。
苏祤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孩子依旧啃着最便宜的黑面包,据说这种面包才是贫民窟真正食物。至于肉食,穷人根本消费不起,那除了翻垃圾桶外没有别的办法。
此时的少年一身清爽,没有更换衣物,但总归是通通快快洗了个热水澡,虽是一家廉价的澡堂,但那种一扫污垢的感觉,还是让苏祤大感痛快。
“你们的白朗哥哥去哪儿了。”
苏祤走到跟前,却发现只有两个小孩在,白朗却不知去向。
“哥哥去买药了,他一会儿就回来,大哥哥你先坐一...。”
小女孩话说到一半就收住了,她似乎想起这附近堆满了垃圾,又脏又破,哪里有给人做的地方。她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耳根子通红一片。
这小女孩脸虽脏兮兮的,但眼睛又大又亮,苏祤这才发现她的瞳孔居然是漂亮的水蓝色。
他内心暗叹,这小女孩要是生在地球,长这么漂亮可爱,一定万千宠爱于一身吧。
苏祤抓了抓头发,暗自懊悔,他记得过来的路上,有一个卖棒棒糖的小摊子,早知道顺手买些回来。
至于黑色光丝包裹莱恩,被白朗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专门就放在木屋门口,显然方便随时查看。
苏祤用元力感知了一下,小家伙的精神恢复了很快,身上的淤青还有伤势也在逐步复原,相信到了中午就能恢复如初。
看来草药和黑色光丝的双重加持是有帮助的,下次可以在这方面开展一下。
苏祤正寻思,心里没来由涌起一阵惊慌的感觉,脑袋不自觉的朝右一偏。
砰!
一声枪响,撕裂了清晨的祥和,一颗子弹插着他的头发而过,狠狠的打在木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