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祤虽然个性偏冷的人,但骨子里依旧是个热心肠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极有正义感和是非观念的人。
只是这种正义感往往裹着厚厚的外壳,别人很难触碰到其中的内核。也许是孤儿院的孤单成长,让他太会隐藏和保护,以至于连苏祤自己都没发觉真正的本心。
从林雪青和克莱尔的事件就能够看出,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连环事件,一次的营救牵可能就会练出一连串的麻烦来。
但苏祤从未抱怨过,也从未不后悔,因为这就是他的本性。
“如果你不介意饭后运动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去处。”
方月黎的神色依然平静,但苏祤却觉得他从自己的叹息中,解读出了很多东西。
“你们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别看这帮混混地痞在街区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可真遇到更高一阶的执法队,他们立刻变得和羔羊一样温顺。
毕竟联邦警察是有纪律约束的,而执法队的眼里却只有实际利益。
“没有啊,长官。”
说话正是之前和苏祤动手的壮汉,他搓着手笑容满面,一副憨态可掬的神态,哪有半点凶猛的样子。
“犯人的车辆就停在不远处,你们一个陌生人都没见到?”
“真没有啊。”大汉又伸过头来看看通行证:“长官,能让你们出马都是大鱼,哪里会来我这个小池子,我们也招惹不起。再说这附近小巷子有七八条,我们总共就十来个人,哪里照看的过来啊。”
王斌点点头,这个大汉虽然说得不完全是实话,但也八九不离十。像司徒辰和周其这样的连环杀手,都是喜欢单独行动,只和熟人来往。
何况连通行证都丢下了,证明已经事先找到藏身的地点,不会和这帮子招摇的混混接触。毕竟地痞和满手血腥的刽子手,根本不是一路人。
可惜了,这片街区太老旧,没有安装监控探头,除了询问附近的居民,根本无从下手。
但是王斌的行动并没有得到授权,只能算是一些共同目的的手下,找个由头发发小财罢了。虽然上面对待这种捞外快的方式,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自己行事还是要低调一些。
毕竟狐族王家的手就是再长,也伸不进执法队高层里。
王斌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答案,反正房车还在那里,回头好好搜刮一下,也算能有些收获。
只是他心里还不甘心,嗜杀的欲望一旦被激发起来,再想收下去就很难了。
咦!
王斌的目光顿时被两道身影所吸引,一男一女正并肩走过来。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这一拳下去,就算你现在是极空境,身体强悍不会立即速死,也最多只能撑过三天而已。能修炼到这个境界的宗师,一路走上来实属不易,难道你就愿意这样放弃吗。”
听到这番话,傅远却豁然抬起头,迎向老者的目光,眼神锐利如剑。
“穆老,杜家待我不薄,我能走到今天也多亏杜大哥的相助,虽然我已经是极空境的实力,但是在我心中,我依然是杜大哥的家奴,依然欠着杜家一条命,这些至始至终都不会变。”
老者闻言淡淡一笑。
“也罢,当初我就是看中你这种从一而终的性格,才出手愿意点拨你。如果你凡事只想着自己生死,胸中无义眼中无情,恐怕这长河落日拳也修炼不到这份上。”
“不过你这一拳虽被我截住并且化解,可是拳意气势已成,要想再次动手恐怕也不容易。”
老者转过身,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东方茹。
“双星城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这些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现在也到时候了。”
老者随意摆摆手,傅远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包裹住,轻飘飘的朝着岛屿中心飘去。而那个位置,傅远身为杜家核心成员当然在清楚不过,正是岛屿中心的传送阵。
这个大型传送阵是杜家最大机密,是作为最后保命的底牌来使用,别说外人不知道,就算是杜家内部的弟子,真正知道也不超过五人而已。
傅远当年在老者手下学艺,知道老者的恐怖实力,在他的元力笼罩之下,就算是躲在草丛里的昆虫颤动一下翅膀,也逃不过老者的感知。
现在看起来,老者感应力的范围,比起当年老说更加广阔了。
“穆老鬼,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你还没死。”
东方茹拂拂衣袖,将老者残存的元力挥散了干净,此时她脸上黑眸已然散去,又恢复成了原有的模样。
“托你大小姐的福,还勉强活着。”
穆川掏掏耳朵,一脸无奈之色。
他成名已久,要是论起在妖兽大陆的威望,恐怕比起大萨满米修和卢卡斯都要高。
杜鸦的师父杜武,自幼就沉迷于枪术武技,虽然很少与人动手,但是杜家内部高手都知道,这个杜武虽然淡泊名利不喜欢争雄,可要论起实力来,恐怕比起杜心和傅远还要强上几分。
杜武拥有这样的实力,可在面对穆川的时候,也只能乖乖叫一声穆前辈,指点其武学的时候,杜武也像个学生般坐着端端正正,一点不敢造次。
在最初战争时期,穆川已经是妖兽部族最顶尖的强者,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参与,战争的结局都会有所不同。
无论实力地位,穆川已经到了妖兽部族的顶点,纵观妖兽部族的历史,恐怕只有几个记载在部族史书上人物可以比拟。毕竟只是元力和意境混合的产物,没有真正的心智,都不需要苏祤的撩拨,刀意死命冲向那道缝隙,并且在缝隙的挤压下,慢慢拉成拉细。
苏祤现在万事俱备,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接着机会调动意念抓尾端,将自己的心神和刀意逐渐连成一线,如同握着一把真正的长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
冲关的枷锁就是敌人,苏祤见时机已到,猛地松开拿到缝隙,接着手起刀落,狠狠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