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祤却没有立刻去捡,因为他感到一丝异样在车厢内蔓延开,这种直觉他很熟悉,那是最初见到林雪青被黑茧包裹时的感觉。
他有一种莫名的心悸,这和原来黑暗空间那种熟悉的感觉不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蠢蠢欲动。
苏祤悄然伏下身子,金刀还在黑暗空间内,他现在唯有将大道决运转到全身,以应对后续的变化。
就在这个关键点上,两名乘务员慢慢走了过来,显然是路过这节车厢。
苏祤微微一惊,他还未来得及阻止,为首的一名乘务员似乎发现了黑色挂坠,正经准备弯腰捡起来。
“不要!”苏祤喝止道。
可惜为时已晚,这黑色挂坠突然抖动了一下,小黑高大的身影一下从里面钻出来,大手一张。
就将两名乘务员捏在手心,这间车厢内的客人不多,不过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一看到这个场景,哪里还管其他的。
加上中途城刚刚才爆发袭击,所有人的神经都蹦得紧紧的,此时一看到小黑狰狞恐怖的外形,顿时朝下个车厢跑去。
“小黑,放开他们。”
苏祤声音变冷,手上已经凝聚剑指,在这一周多的休息时间内,他又掌握了天道九剑的第一剑,一剑东来。
这个剑招速度极快,能将元力凝聚成剑势,瞬间洞穿对手。
对付这种突然状况是非常好的,此时的小黑虽然外形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气势都都变了。
脸上原本代替眼睛的红色细缝,现在正逐渐变成了淡绿色。
这抹绿色苏祤在熟悉不过,那是拿到大道决的那团迷雾,当时如果不是苏祤及时离开,恐怕一生都会受困于此。
小黑转过身来,他一手捏着一名乘务员,竟然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苏祤,你做一件蠢事,拿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小黑的声音非常机械,没有一丝感激。
“你是谁。”
小黑冷冷一笑,这笑声仿佛尖刀划在玻璃上。
“我是谁,我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你们所知道和信仰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字符都是垃圾,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改变这一切。”
“既然你已经无所不能,为何还要亲自问我讨要,这样不是自相矛盾吗。”
小黑那双绿眼睛眯了起来,两只手立刻加大了力道。
喀吧两声,这连个乘务员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没有了气息。
小黑将两具尸体朝边上一扔,就像是在扔死狗一样,这样的杀戮似乎激起了它的情绪。
小黑朝前迈出了一步,车厢地板顿时被踩出了清晰的印记。
“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亲自去拿好了。”
小黑身躯虽然高大,但全都是黑色光丝控制,所以变幻能力很强。苏祤和小黑不知道配好了多少次,也对战练习了很多次,
早就熟悉了小黑的作战方式,所以它刚开始行动,苏祤轻轻一跃,就从座椅上面间隙穿了过去。
他的身法飞快,即使在这种突然状况下,还能顺手将一边的背包拎在手中。
小黑一拳打空,它没有元力在身,但是凭借强悍的身体,这一拳已经将面前的座椅砸得稀烂。
苏祤避过一招后,却没有急于进攻,而是直接车厢间隔断门,纯元力凝聚在手指尖,一剑东来剑招发动。
犹如刀切豆腐,顿时将面前的门切开,外面的狂风猛然灌进车厢。苏祤头也不回,也不管后续追赶的小黑。
脚跟一弹,竟然从这列火车中飞跃而下。
刚开始的时候,这股异常的波动并不频繁,甚至可以说是豪无声息。
纳丁的傀儡术非常精妙,控制者可以选择掌控傀儡身体到哪一种地步,修炼到最高深的境界,不但可以共享傀儡的精神世界,傀儡身体的任何异动也可以自由掌握。
对于傀儡术学习,林休只是刚刚入门,但是他天生对于这门武技就有很好的理解力,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超过了纳丁这个师傅的认知。
纳丁和林休之前跟随霍尔将军不一样,在将军的眼中,只要有实力和忠心度,属下的实力高低并不影响将军对其的看法。
纳丁却完全不一样,林休甚至觉得纳丁压根不相信所谓的忠诚。既然不存在忠心,那就没必要绝对的信任,在信任比得过自己控制的傀儡吗?
所以,丢弃一名属下和丢弃一枚棋子一样简单,林休也深深知道这点,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几乎是他的本能。
如果用低阶中阶,或者高阶来给傀儡术排序的话,那么林休早就到了中阶的水平。
到了中阶以后,霍尔将军体内大部分变化,都无法隐瞒住林休,更何况是这种越来越频繁的波动。
并且这股波动随着将军的凝神聚气变得更加剧烈,可是作为傀儡而言,就算是强如极空境宗师的境界。
他们的大脑中存在的第一指令,永远是执行主人的指令,对于这种筋脉中细微的变化,就算感应到了,也不会真正在意。
但是身为操控者的林休,却完全感觉不一样,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警惕,下意识就想利用精神影响,去打断霍尔将军的聚气动作。
以将军身体的强悍程度来说,就算苏祤使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只要精心恢复没什么大不了的。
龙虎劲真正的恐怖之处,并不单单是惊人的破坏力,还有对于身体异乎常人的修复能力。也正是因为这点,在带领黑山军多年的征战当中,将军依旧能保持旺盛的体能和状态。
只要一点点时间,林休就可以操控精神通道,让龙虎劲运转一遍,有这种上乘武技护体,相信将军筋脉里那股波动就会消失无踪。
可当第一条指令发布的时候,林休却微微一愣,霍尔将军的精神联系毫无反应。
他随即就意识了到自己犯了错误,为了保证不被苏祤感应力察觉,林休刻意拉远了距离。
作为傀儡术学徒,就算林休天赋在怎么出众,也不可能达到纳丁那种随心所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