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祤不慌不忙,应该说他已经早有预料,之前他在接近这个厨房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有人正在用元力窥探自己。
尽管现在苏祤的境界跌到了第三晋初期,但是被大道决跟真元力改造过后的经脉,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如果真的按具体的实力来衡量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万法镜或者是通力境的初期。
如果苏祤现在想的话,他甚至可以不需要过无想关,就可以直接跨越到这个境界。
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他这次有这个机会让自己重新开始,他当然希望可以好好的体会和感悟武者的进阶究竟是如何再说,有了极阳心经在身上,他对自身的潜力和领悟都有了新的认识,苏祤反而不急于一时。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实力真正已经下降到这个地步。
这个淬着毒的细长锁链,施展起来异常精准,明明没有看到施展者,但是这个锁链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轻轻的绕过小男孩,准确的记下苏祤的喉咙。
可见这个小男孩的母亲本身作为武者应该也是不弱的,只不过就是单单的这一项攻击,苏祤已经发现她确实是有伤在身。
不为别的,如果以这个锁链的灵活程度来看的话,如果小男孩的母亲实力完全恢复的话,恐怕就不会单单这一种变化了。
苏羽现在的战斗经验可谓是丰富之极,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跟多少巅峰级别的武者交过手,就连有些武者一辈子碰不到的高手,他也碰到过好几次,比如像至尊霍克将军之类的角色。
苏祤他尽管是年纪轻轻,但是眼力已经非常好了,像这样的招式他只要轻轻一扫,大概就能看出其中的变化。
苏祤屹立不动,面色从容,只是伸出两只手指,轻轻一夹就夹住了这淬了毒的枪头。
就像是夹住一条蛇的七寸一样,这后面的锁链顿时没了力气,软瘫了下来,至于这上面的毒素,苏祤更是不在意。
对比他一开始所掌握的施毒技能,这种毒素只是小孩子级别罢了。
“看来你母亲并不是很欢迎我。”
苏祤轻轻将这个锁链甩在地上,他刚才已经透过了真元力,将自己的一丝力量传达过去。
不算太强烈,但是对方应该知道自己的深浅,如果以他现在的实力真的想去做点坏事的话,恐怕此刻那个偷袭的武者已经身首异处了。
危机竟然已经解除,不过他还是喜欢调侃一下这小男孩。
这个孩子能在这样战火纷飞,环境恶劣的地方生存下来,还想着给母亲带食物,本身已经值得他刮目相看了,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在贫民窟救下来的白朗等三个小孩。
也让苏祤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孤儿院那段孤苦伶仃咬牙坚持的岁月。
“不是的不是的,我母亲没有恶意。”
这小男孩看到苏祤平淡的表情,以为这个叔叔生气了.
这个孩子虽然岁数不大,但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长大,心智反应能力早就超出了平常的孩子。
他当然知道眼下这个叔叔是救下自己母亲的唯一希望了,单单从这个叔叔三下两下就轻松解决那三个黑月教徒就可以看出。
这样的实力和手段,放在城邦守备军当中,也是足够可以当首领级别的人物。
这个叔叔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些游走在四方的修行武者了。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天知道他母亲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康复,单单从他母亲现在日渐苍白的脸色,还有虚弱的身体状况就可以看出,他母亲能坚持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想到了这些小男孩赶紧伸出手,抓住了苏祤的衣袖,面露哀求之色。
“求求你叔叔,我母亲真的没有恶意。”
苏祤没想到自己轻轻一句玩笑话,居然能让小男孩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微笑的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你母亲这样小心是正常的,外面世间如此险恶,也有黑月教徒来回行走,她这样的戒备才是对的,也是为了你着想,你看刚才尽管朝我这边攻击,但她还是绕开了你,显然在他心目中你还是最重要的。”
说着说有一把抱起小男孩,苏祤跃入厨房的坑道当中,顺势一挥手,那厨房中的衣柜被一股力量一打,轻轻又合上了,再次恢复了原样。
他一进入这个通道当中,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儿,这里面面积不大,应该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仓库,此时仓库的一角灯光昏黄,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无力的坐在床边。
而刚才攻击苏祤的那条细长的铁链的尾端就握在女人手中,苏祤扬了扬眉,从这个链条的细长程度来看看来,竟然有五六米的距离。
能使用这种特殊的兵器,那本身实力应该也是不弱的,如果这个武者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的话,多半也是具有一定的攻击力。
显然是看着苏祤抱着小男孩,那个女武者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放下手中的铁链,坐在床上深深的拜跪下去。
“请你放过他,他只是一个孩子,而且本身不一定具备修炼成武者的资质,如果我有什么得罪的话,尽管冲我来好了,我本身已经是有伤在身,杀死我不需要你费什么力气,只要你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就可以。”
看到这个女人虽然紧咬着嘴唇,但是眼神异常倔强,苏祤暗叹一口气,看来战争已经彻底改变了这片区域的状况,人与人之间不再有信任。
尽管是这个小男孩将他带过来了,恐怕在这个女武者的眼中,自己应该是胁迫小男孩儿来吧,并且还能轻轻松松的破掉自己的攻击手段,多半已经是没有退路的选择。
想不到只过了短短三年,这个妖兽大陆已经人心沦丧到这种地步。
苏祤将小男孩轻轻的放下,并且在小男孩背后轻轻一推,男孩顿时会意,极快的朝着女武者跑过去,一下投入了她的怀抱。
女武者面露惊讶之色,但是还是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眼角已经划过了一丝泪水。
“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路过这里而已,和你的孩子有点缘分,我看你有伤在身,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