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进入房间后,拿掉了脸色的面具,在阴暗的光线下,他的容貌显得更加狰狞,半张脸是正常的模样,可是另外半张脸却像是被拔了一层皮。
罗格的左右脸庞对比起来尤为强烈,简直就像是恶魔和人类的结合体,光是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寒意。
李其动了动,缓缓站起身来,他终于从调息打坐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也徐徐的拿下了面具,他的容貌看起来异常粗矿,双眉浓黑,下巴还有残留的胡渣子,和本身那魁梧的体型很是搭配。
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清澈干净,如果真要形容的话,简直就像是蕴藏着无数故事历史遗迹,深邃久远,就算是仔细观察似乎也看不真切。
李其的那双眼睛落在罗格脸上,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是看待寻常事物一般,相反还柔和了不少。
“薇娅去了吗。”
他的声音很平缓清朗,明明没有很大声的说话,也没有动用元力,却能清楚的传达到对方的耳朵里。
罗格立即恭敬的低下头道:“是的,少主,薇娅已经去了天国。”
“那些铁甲门的人如何了。”
“以薇娅身上的毒囊威力,就算无法彻底杀尽那些神武者,也会给他们造成不小麻烦。这种毒性一开始不会有太大的威力,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的效果会越来越强,离截止日期的最后十年才是毒性爆发的节点。”
李其点点头,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指轻轻摩挲这沙发的扶手。
“那个叫方月黎的年轻人很有意思,你是怎么让司马南留意到他,并产生误判的。”
“少主,其实我并没有做太多事情,要怪就怪那个方月黎太过谨慎,不肯信任任何人,而且明显有隐藏实力的迹象,加上武技手法诡异,似乎并没有什么门派,所以才会引起司马南的怀疑。”
“是啊,这个方月黎的剑法犀利,可是却隐约带着一股邪气,而且他的元力似乎和别的魔武者有所区别。嗯,可惜现在时机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功夫再去同化他,倒是给教中减少了一个助力。”
李其看向罗格道:“后来他被铁甲门的人追杀,后续的战斗怎么样了。”
罗格笑了笑,摊了摊手。
“面对铁甲门的第一天才林傲,就算是我也会有些头疼了,这个叫方月黎尽管有实力,可毕竟是野路子出身,无奈之下投了海。”
李其沉吟道:“这海水里面有一只高阶的魔兽,好像是鬼头鲨和其他生物的混种,别说是一个虚空境武者,就算是极空境高手下去,多半也有去无回。”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一收,叹息道:“光是拥有一头这样的魔兽,就足够可以傲视一方领域,可是在我看来,这头魔兽的作用多半只是看守大船而已。永恒岛的真实实力到底如何,真的很难判断,我教这次倾巢而出,是否真的获得想要的收益,说真的,就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罗格笑道:“天下间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十足把握的,萧家那位新任继承人箫殷红,不也是一路血雨腥风,不知道杀了多少反对者,才有了如今联邦大总统的位置。据说他早年是家族中最不得宠的一个,甚至随时有被兄长除掉的危险,现在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是不容易。”
李其哈哈一笑,摆摆手。
“的确如此,这永恒岛”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阳光和大海依旧在那里运转,日出日落,潮起潮落,一切都朝着固定的轨迹运行,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
经过昨晚食物和淡水补充之后,这些幸存者们逐渐恢复了过来,不过这种所谓额恢复,也只是从死气沉沉变成了无精打采罢了。
说到底,如果根本问题没有解决,这些全部死光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一个人如果内心死去了,那么活着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这些霍青龙和杜鸦全都知道,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虽然他们表面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苏祤。
他经过一整晚的考虑,还是决定将地下世界的事情告诉杜鸦和霍青龙,虽然这些幸存者没有办法一一筛选,不过这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救他们的方法了。
并不是每件事都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这一点苏祤是非常明白的,凡事总要有个取舍。
而且达斯女仆这次去洛城,应该能将月末跟月白都带回来,苏祤决定将这三个人都放在地下世界安置,这也是原因之一。
一方面可以给三人休养生息的时候,苏祤心中始终不愿意将三人看过仆人,对他而言,她们都是自己的朋友。
另一方面,月白和玄墨都在炼体境,达斯女仆虽无法评估准确境界,不过只要铃铛不坏,基本就是不死的存在。这一点苏祤一点都不担心。
苏祤刚刚经用感应力全部探查过了,这些幸存者都是非常普通的平民,别说是武者,经过了这两个多月的折磨,就连里面的妖兽都瘦了一大圈。
每位幸存者都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估计就是达斯女仆不出手,光是地下世界的那帮子鱼人单凭身体力量就足以应付了。
这座地下仓库,连接这一栋高大的建筑,这个建筑本身是作为超市来应用的,当然,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荒废了。
杜鸦此时就站在建筑物的楼顶,此时他正双手持着枪,一点一点的开始舞动着,她舞动长枪的动作比平日里慢了很多,也没有交战时迅捷凶猛,反而多了一丝优雅轻盈的味道。
霍青龙依旧是老样子,安静坐在一角,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宛如供奉在庙堂内的大佛。
此时他的双眼微微闭着,面容肃穆。二双手自然摆放在双膝之上,看起来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庄严圣洁。
这两人一动一静,苏祤远远看过去,却有一种和谐之极感觉,或许就是因为两个人长时间配合的原因。
苏祤随手一甩,一个玻璃瓶子就从手心稳稳飞了过去,这玻璃瓶子又快又急,朝着杜鸦打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