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的身形修长,贴着大船的外侧移动如同一只灰色螳螂,手中黑剑再次一展,如同这只螳螂张开了手中镰刀。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灰衣人就甩开了跟随的武者,来到了苏祤的背后。
“少教主,请赐教。”
说是请赐教,手中的黑剑横空一挥,竟然凭空变出四五十支一模一样的长剑,这些长剑如有神智,纷纷涌出,如同一片片黑色剑雨幕布,挡住了苏祤前行的步伐。
苏祤却不慌不忙,这道剑幕极快,可是真要比较起方月黎当初红箭,无论是速度还是气势方面,都有不少的差距。
游龙跃的身法,最适合在这种险境使用,只见苏祤的身形一矮,整个人斜侧了过来,真如一条游动的长蛇,贴着大船的侧边一滑,就从这片剑幕中钻了出来。
同一时间,黑色海水再次翻滚起伏,在这片起伏的浪花中出现一只巨大鱼鳍,这只鱼鳍足足有半个船身大小,鱼鳍上满是斑驳的痕迹。
光是看着鱼鳍的大小,就能估量出海水里到底是怎么的一只庞然巨物。
但是苏祤和灰衣人都没有露出吃惊的神色,经过一个多月的杀戮,这些武者早就将这大船里外摸得透彻。
更知道了有一只属于高阶魔兽的大鱼,在船身周别戒备,也曾经有武者打过这只魔兽的主意,无一例外都没有回来。
这只高阶魔兽显然是受人控制的,如果按照野生魔兽的习性,只要在自己的地盘,别说想要猎杀自己的武者,就算是这艘永恒岛的大船,也会被其掀翻在海里。
大部分的武者都有一个共识,多半是永恒岛饲养的魔兽,第一保护这艘大船二是防止有武者趁乱逃离。
可谓是将后路都堵死了,就盼望你们这些武者在船上杀个痛快。
果然没有猜错,这大家会最喜欢在雨夜出没,苏祤收回了隐匿字符,感受到字符上传来澎湃元力。
这头高阶魔兽恐怕实力已经在极空境至上,甚至到达所谓的神谕境也不是不可能。
很好,火中取栗的事情我最喜欢做。
苏祤体内真元力鼓动,此时此刻才是真正施展的自己的实力,只见他身子恍惚间似乎被拉长了,接着轰隆一声,朝着海面冲去。
目标很明显,就是那条潜伏在海水里巨兽。
他的移动速度太快,灰衣人手中的剑幕别说刺中他,就连触碰到苏祤的衣角都有些困难。
灰衣人双眉一皱,咬着牙追了上去,他自然不相信苏祤这番举动是找死,多半是为了逃脱自己的追击。
捏紧手中的黑剑,只是才一动身,海面上扑面而来元力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种级别的魔兽神智和人类无异,甚至还可能高于人类,两人在船侧边的争斗早就引起它的注意。
此时两人先后朝着海面而来,顿时引起魔兽的注意,巨大的鱼尾一拍海面,顿时一片夹杂着元力的水花就席卷而来。
啪啪啪几声脆响,原本追击苏祤的剑幕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纷纷粉碎开裂,被水花砸成剑雨碎片。
该死!
灰衣人感受到这股水气的力量,只是一个照片就遭受到这样的重创,即便他元力精纯,可是毕竟凡事是有限度的。
什么少教主,在生死攸关面前,当然是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
灰衣人衣袍一展,如同一只灰翼蝙蝠,身形朝后飞退,至于那些跟随他的手下,更是被这股扑面而来水花惊得面无人色,根本不会灰衣人招呼,纷纷朝后退却。
至于苏祤这个所谓的少教主,灰衣人不用想都知道,就算在有什么通天能耐,面对这样碾压式的力量,多半也是无能为力的。
算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少教主,最起码此刻少了一个怀疑的对象,面对惊龙教这种邪门教派,有杀错总归比放过要好。
海水的冰冷瞬间覆盖苏祤全身,面具更是在巨兽搅动的元力水波下碎裂,不过他却一点不在意,当初进入东望海找寻金刀黑剑的时候,苏祤的实力远远不如现在,在面对成群结队的鬼头鲨时,依然能做到游刃有余,更何况现在。
有了杜马的神血,潜入深海对于苏祤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甚至都不需要闭起呼吸,利用气海运转来调整。
身上骨架已经覆盖全身,小黑那万千变化的身躯已经出现在他双手双脚上,自然形成如脚蹼般的物体,随着苏祤身形一摆,就如同入海的小鱼,游动自如。
嗡嗡。
海里的巨兽在苏祤不远处海里显出模样,那是一条放大版的鬼头鲨,鬼头鲨的身体和地球上鲨鱼类似,可是接近嘴巴的部分,却无故长出一个如骷髅般人类头颅。
此时这头颅更是放大了数倍,飘荡在黑沉沉的海水里像是一只地狱恶鬼,光是看见就让人心生寒意。
头颅那黑洞洞的双眼此时转向苏祤,显然是发现了苏祤的踪迹,大船周边的所有海域,似乎都被这种巨兽元力波动笼罩,别说是苏祤这个人类,估计就算在海水里丢下一颗米粒,这个大家伙都会感应到。
嗡。
即便有骨甲的守护,苏祤都感觉到耳边传来震动,这只魔兽扭动身躯,巨大的身体在水里却异常灵活,尤其鱼嘴上多出的头颅。
此时更是缓缓的延伸朝前,张开骷髅的大嘴,黑洞洞深不见底,只见它猛地一吸,四周围海水瞬间凝固,接着纷纷朝着黑洞涌去。
巨大的水流如同一只只无形大手,推着苏祤朝着那黑洞而去。
苏祤却神色不变,胆敢跃入海水中,这种危险的局面本来就是他所预料的,更何况就算没有灰衣人的追击和这场误会,他也选择这条路。
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尽管之前他所在小队各司其职,已经算是防守严密,还是遇到了不下于百场的战斗。
更何况这个小队个个心怀鬼胎,多半到了后面一个月要见真章的时候,就会露出大家的尾巴来,司马南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找一个安全且无人打搅的地方,早就在苏祤心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