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名执法队虽然被恐怖力量,压得半跪这身体,却依然可以看清维拉手中的东西,这三人的神色顿时愣住,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对于执法队来说,赵辉这个不苟言笑的局长,如同执法队的灵魂,是唯一可以和白衣宪兵对抗的领导者。
尤其是洛城面对魔物潮的那场战役,让一部分白衣宪兵和守备军刮目相看,任谁看到一个人跳入如同黑色海洋魔物潮中,并且凭借一人之力改变了魔物潮的走向,将其引入陷阱之中。
恐怕亲眼见到这种场景的武者,内心多半是极度震撼的,单凭一双拳头,如同推土地,一拳下去,就有十来个魔物爆裂而亡,那种恐怖力量谁看了都会震撼。
维拉的指挥刀固然轻灵犀利,不过在这种大开大合的拳势面前,终究显得娇弱了一些。
那时候随行的执法队,看那些宪兵的眼神都高傲了几分,尽管都是城邦最为重要的两个机构之一,相互之间的竞争还是存在。
甚至在那位神秘城主的放任下,这种竞争已经越来越激烈,如果撕开这层规矩的表面,恐怕执法队和白衣宪兵的交锋,比起天擎联邦和妖兽部族的交锋也差不了太多。
可是现在,他们奉为天神一样的人物,就这样被对手拎在手中,就连保留一具完整的尸体都做不到。
苏祤却眉头一皱,他是外人,根本不在意那些城邦的争斗,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他实在懒得参与其中。
他发现维拉走过来的姿态,比起原先更加男性化,原先她带着赵辉和城主会面时,尽管维拉本身不是什么娇媚的女子,相反衣着和头饰都更加中性化,多半呈现出一种冰冷冷的女性英气。
但是再怎么遮盖,也无法褪去维拉本身的优势,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她的样貌身形都算是女性中佼佼者。
美丽的事物就算掩盖住,哪怕只露出一角来,也会彰显出本身的魅力来,维拉恰巧就是这样的女人。
现在这种美丽却不复存在了,很奇怪,明明她的样貌身形没有丝毫变化,苏祤却觉得她已经不是那个维拉,除了外面那个躯壳,仿佛就连骨骼和灵魂都已经换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让苏祤觉得非常危险,尤其是刚才维拉说话的语气,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这感觉倒是很像那位连尸体都找不到的城主。
苏祤想到一个可能,好像赵辉也是看到维拉手臂上黑色条纹开始不对劲的,小黑也是在那个时候不断发出预警。
维拉将赵辉头颅朝中一丢,随意一扬手掌,顿时炸成一片血雨挥洒下来,她冷笑一声,再次扬手。
这片血雨豁然在半空停住,然后朝着三名执法队队员飞射而去,没有任何阻拦,只听噗噗噗的入肉声音传来,这三名武者就栽倒在地上,声息全无。
维拉冷笑走上去,再次施展同样的动作,此刻地面的鲜血增多,被她调动的血雨也增多,再次朝着远方飞去。
苏祤早在先一步就感应那里有武者,虽然距离远了很模糊,不过元力波动却很浓烈,从这三名执法对来判断。
那位叫赵辉执法局头领,显然还带着不少手下安排在附近,估计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却成了这个维拉的收割性命的数字。
远处不断传来惨叫,维拉控制的血雨远远超过视野范围,可依然像是有灵性生命一般。
苏祤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武者,也听箫艳说过一些关于执法队的事情,除了一些基层和后勤人员,执法队其他人都是魔武者,而且实力都不容小觑。
箫艳的原话是,如果执法局换算成天擎大陆的门派,那最起码是大门派之流,虽然赶不上古剑门那样的千年大派,但是其实力也相差不了太多。
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能收为局长心腹的成员,都应该是实力强劲的武者才对,估计大多部分都是虚空境才对。
可这样的实力,在这个脱胎换骨的维拉手中,连照面都不用打,只是远远操控一片血雨,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解决。
这种恐怖的实力还有骇人的手段,就连躲在暗处的苏祤都看得咋舌不已,看来中途的折返隐藏,多半也是一种趋利避害的心理,应该是一种大道决培养出的本能反应。
如果刚才自己冒然前进,多半此时已经在这片血雨的攻击范围之内,虽然苏祤相信自己不会被轻易解决。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最要命,这个维拉明显想彻底清缴这片区域,摆明是不愿意再留活口,那时候冲到面前,恐怕连腾龙剑还没有拔出来,苏祤的脑袋就搬家了。
小黑的薄雾将苏祤死死包裹住,苏祤则借机盘膝打坐,催动大道决,而双手重施故技,再次捏满了土遁符。
藏于地下可以更好隔绝感应,并且还有利于自己逃脱,毕竟这种符咒他手中多得是,大萨满米修给了苏祤整整一大箱子,足够苏祤放心挥霍的。
血雨再次被维拉召唤了回来,她伸手感应了一下,接着随意驱散了,血雨滴落在地上,将土地迅速染成了红色。
天知道刚刚一段时间内,这片血雨究竟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
维拉似乎不太喜欢用身法,就和普通人类一样,缓步朝前走着。
像是在这样的野外,尤其是在盛夏的时分,本该是蚊虫和虫鸣不断,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维拉的缘故,四周围安静如死寂。别说是虫子的鸣叫,就连微风似乎也停止了,这种静寂异常的可怕,像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重新苏醒过来。
苏祤终于缺点,这个维拉已经被城主,或者是黑暗之神完全取代,这种压抑般的感觉,很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包裹林雪青的那个黑色蚕茧。
那种如同生命体的黑色占据那个树洞,将那里布置的像是一个蜘蛛巢穴,一开始苏祤还没什么,甚至还期待林雪青的蜕变。
可是到了后来,那种死人般的静寂让他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