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艳此时实力最多就恢复了七八层,这一刀,就算是巅峰修为的时候,也未必敢正面硬抗,现在自然更不可能了。
她是经历过战场的,无论什么样的生死光头萧艳都遇到过,内心早就被打磨的满是疤痕。此时脚下元力爆发,立刻将地面踩出一道窟窿来,她借机一矮身子,恰巧躲过了这一招。
刀光划过,在空气中带着十来根头发丝来,正好是萧艳的黑发,如果在慢上几秒钟,恐怕带走的就不说话头发了。
“现在想走吗,晚了。”
维拉脸色有些潮红,身为白衣宪兵对的队长,身为撑住宪兵局脸面的招牌,她可以战死,但是不能输,
手中的指挥刀再次扬起,然后狠狠挥下,这一次连带身体周围的闪电都聚拢起来,朝着萧艳的身躲避的位置打去。
她不在乎闪电的命中率,真正能躲过这片闪电的人物,无论在妖兽大陆,还是天擎联邦都是少数中少数。
萧艳的身份维拉见识过,并没有达到这种境界。
魔武者对战的时候,很少人能做到明心见性,看见事情的真相,尤其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只能凭借过去的对敌经验来判断。
这种判断很多时候是相当有效的,可是有些时候就会造成致命的漏洞。只见一道黑影如同水中的鱼儿,移动跳跃,看起来躲避动作并不快,却能很好的躲过这些闪电的袭击。
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来到维拉的面前,正是去而复返的萧艳,她的身上的元力波动也很剧烈,显然这种看似速度不快的移动方式,也很耗费她的力量。
只是这样的换算在生死关头,永远是值得的。
就在维拉微微惊讶之际,萧艳的双手朝前抓出,五指弯曲,一手抓住了指挥刀的刀柄,另一只手如传花蝴蝶般,朝着维拉的喉咙狠狠抓去。
这两下看起来很简单,可惜双方贴的极空,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在这样的距离下,指挥刀的大开大合完全施展不出来。
更何况此时此刻,维拉的所有的变化都被箫艳所卡死,刚刚一轮的元力释放,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将她所剩不多的力量施展完毕。
气海虽然还有剩余,不过这种剩余对付一个虚空境的晚辈或许还可以,但是面对狡猾且战斗经验的丰富的箫艳,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谢谢你对我兄弟的照顾。”
箫艳露出笑容,手指已经卡住了维拉的脖子,她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只要元力施展。
以极空境强者的实力,只要随意用力,就可以将这纤细脖子撕扯下来,就像是掰断一根普通的木棍一样。
就算是极空境,在这种断绝生机的招式下,想要复生,恐怕也是痴心妄想了。
箫艳其实不知道杀死维拉,老鹰身上的伤势能否复原,不过维拉给与老鹰帮的痛苦,她不能不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妖兽部族一到了晚上,半悬的月亮就格外的圆润,皎洁的月光挥洒在地面,如同覆盖了一层无形的白霜。
这是这样的景色固然凄美,可是却给六月的夏夜平添了一份冷意,就如同这段时间天擎联邦和妖兽部族一样。
双方已经在东望海海面上有了冲突,尽管双方已经宣布了各自处于战争状态,可是真正有了冲突的时候。
联邦和部族都能彼此控制,相互死伤一些人手,完全以一种小规模战斗就结束了。
事后都没有扩大战果的意图,似乎联邦和部族都在等待着什么,都在暗自谋划着什么。
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其实是最为折磨人的,所有人都闻到了两边逐渐浓烈的火药味,商人们都开始为自己最后一笔买卖做准备。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平日里都赚些小钱的商贩,真正大家族或者大集团们,像是丝毫没有看见战争来临一样,依旧如火如荼的坐着生意。
尽管狐族的杜家退出了舞台,可是这种改装武器的生意却总是有人要做的,城邦在经历魔物潮之后,也需要大量器械补充。
谁会和钱过不去,部族不会联邦也不会,或许真正开战的时候,一些明面上东西会被断绝,可是暗地里的渠道应该还在。
此时箫殷红穿着一件普通部族长袍,用兜帽挡住了头部,脸上还带着一块黑色面具,正坐在一艘小船上。
身旁还静坐这个同样的身影,只是身材明显娇小了很多,这位同伴双膝上放着一个黑色长匣子。
同伴的双手放在匣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身影似乎已经容易在这水面,这一片的月光里,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死人。
随行还有十来位,也是相同的打扮,只是偶尔看这些人露出结实手臂,还有硬朗的身形轮廓,就知道这随船十余人也不是庸手。
小船摇摇晃晃的,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一船人沉默不语,箫殷红更是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种安静的状态持续了半个小时,小船在一座不起眼小岛停住着时候,箫殷红睁开了双眼。
在月色下,他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像是一把利刃,竟然多了一丝锋利在其中。
他无声的做了一个手势,那十来名男子站起来跳出船,衣衫摆动,接着一个个消失在岛屿之中。从下船到登岸,除了岛上的风声之外,没有产生一点额外的声响。
待到这帮人一起消失在不远处时,箫殷红并没有急于上岛,而是回身和那娇小个的神秘人点点头。
“烟罗,你休息的怎么了。”
他的声音轻柔和煦,和训斥手下那副冰冷的语气判若两人。
那娇小的身影站起啦,拉掉身上的兜帽,露出那副清冷美艳的容貌来,正是现在天擎联邦的圣女,新任古剑门掌教令烟罗。
她此刻的气质,比起原先有了一些改变。原来的样貌中多少带着一些艳丽,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现在却格外的冰冷,就那双美丽的眼眸,都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一样,在她掀开兜帽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就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