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句话,男子的身影瞬间消失,他的动作既快又轻盈,仿佛一片轻薄的树叶,连地上的尘土都没有扬起。
长柄大刀已经被松开,头领已经顾不得查看长刀上指痕,连忙抽到飞退。并且在退后的同时,头领连做了几个手势。
剩余的三名同门顿时脸色苍白,这四人自从加入宗门以来,就是配合在一起修炼阵法,默契是从小培养的。
尽管四人之间也并非毫无嫌隙,但是在和敌人对战时候,或者面对强劲对手时,心思却出奇的统一。
在武者这条道路上,中途死亡的人实在太多了,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头领的手势很简单,极空境宗师,逃!
这四人一点废话都没有,顿时朝四个方向奔逃,这种分散逃亡的方式也是无奈之举。面对极空境宗师,就算是虚空境巅峰,想要战胜对手都是痴心妄想,他们四个人加上去也做不到。
索性四个一同战死,不如保存实力,看看命运之神的好运,到底落在谁的身上。
毕竟他们都是虚空境的实力,打是打不过,可是如果将浑身的元力都放在逃跑上,那种面对生死边缘所产生的危机感,也会带来无穷的潜能。
如果不是在身法上非常有力的高手,一次性追杀四个不同方向的目标,也是需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空气传来一声冷哼,显然这名陌生男子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接着就传来四声弓弦响动的声音。
只见四枝血红色的箭矢朝着四个方向追去,只是几个呼吸间就传来四声惨叫,这惨叫很细微,在贫民窟这诡异静寂的环境中,却显得非常清晰。
男子落回了地面,依旧朝前缓步走着,对刚才那一番交战的结果丝毫不关心,连检查一下对手生死的兴趣都没有。
“听说利未安大人的身边有一个得力手下,名叫方月黎。擅长使用弓箭,这次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海伦娜的身影不知何时,飘然出现在男子不远处,她依然是披着那头雪白长发,整个人在这样的月夜下,如同暗夜幽灵一般,美艳却充满着诡异的气息。
方月黎微微扫视了一下海伦娜,他的眼神中没太多情绪,并没有因为海伦娜惹火的身材多停留片刻,反而多了几分审视的味道。
“你身为大人在城邦的棋子,有血殿的作为保护,为什么会受伤,没有脑子吗。”
这番话可以说想当的不客气,海伦娜听完瞳孔一缩,白色长发微微抖动了一下,方月黎身后的一块巨石就化为了粉末。
“你再说一遍。”
方月黎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石头,淡笑道:“难道你以前的练习对手都是石头吗,难怪有了血殿都不长进。”
“你。”
海伦娜原本的黑色眸子瞬间转为红色,她全身的气势也陡然攀升起来,就连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黏稠沉重起来。
“好了好了,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一下。”
方月黎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从怀里拿出一处黑色木牌扬了扬,对面海伦娜脸色一变,顿时将浑身的气势收敛下去。
并且单膝跪拜在地上,头也低了下来,神色瞬间恭敬了下来。
“拜见血神特使。”
海伦娜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刚才只我的意气用事,并不知道方特使的实际身份,望方特使海涵。”
方月黎将手中木牌放回怀里,慢悠悠的走到海伦娜身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指挑起她下巴。
“恩,的确是一个美人儿,可惜就是脾气急了点。”
方月黎手指突然一划,海伦娜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一道划痕,血液瞬间流淌下来,海伦娜却丝毫不敢擦拭。
依旧低着头恭敬的跪在哪里。
方月黎甩掉指尖上血迹,这才问道:“说吧,好好和我说一下,为什么你有血殿护身还会受伤。”
老鹰帮躲避的地下室里非常隐蔽,由于距离地面很远,更不会被地面那些纷扰所影响。
箫艳自从被苏祤阴错阳差解除了符文毒素后,就经常外出。有了这样一个极空境宗师殿后,老鹰帮散落在外围的兄弟很快都被救回。
程心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再也不用像是机器一样连轴转,一个人扛起救援任务,已经有时间来照顾卧病在床的老鹰了。
至于弥漫在老鹰帮地下据点的符文毒素,在苏祤这几日的治疗下,已经比除去的七七八八。当然代价也是有的,原本和海伦娜在那诡异宫殿的交手,已经让他的气海有所损伤。
现在再给是三四十号人医治,更是加重了伤势。
不过苏祤却并不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大道决的了解越多,也同样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这种伤势放在一般武者身上非常头疼,但是放在苏祤身上,只要给他时间,都能完整的恢复过来。
于是在彻底根除了符文毒素之后,苏祤在这个地下基地里单纯要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将自己关了进去。
与程心说了,自己可能需要半个月时间,至于箫艳他来不及通知了。照苏祤的猜测,这女人应该失去找维拉报仇去了,王城的情报虽然不能说百分百准确,却也提供了一种思路。
老鹰的伤势康复与否,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看维拉,她的一字电剑比起海伦娜的手段来说,可谓是简单许多,只要能将其重伤,就可破除掉一字电剑滞留在老鹰身上的效果。
到了那时候,就算苏祤不出手,单凭箫艳极空境宗师的浑厚元力,也可以轻松冲开一字电剑的禁锢。
这间地下室位于地下基地最下方,其实整个位置和基地有点远,不够胜在隐蔽安静,具体位置在整个老鹰帮来说,只有箫艳和老鹰和程心知道。
就算是一些高阶的帮众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可谓是安全又安静。
这间地下室虽然隐蔽,面积却非常宽阔,和老鹰休息的地方面积相差无几,甚至还要宽阔几分。
苏祤来回走了几遍,对于这个地方甚是满意,他点点头,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