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为难得很,总不能从家里头腾出屋子来。
这样一来,她跟沈浮光分房,夫妻之名名存实亡的事情不就被人发现了吗?
简直要命,这怎么得了啊。
沈里正也很是疑惑看向云清歌,满头雾水,方才解决好的事情好像又找上门来了。
“清歌,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啊?”
沈里正满眼冒光看着她,在他的眼中云清歌的鬼点子最多,说不定能想出办法来。
“这个......”云清歌直犯难,她很想说没有法子,但总觉得说不出口,只得憋着。
“那很容易啊,我这个人皮糙肉厚的,可以暂时在夫人家的柴垛将就一段时日的。”
沈浮光恰好回来,云清歌便把他过来交代了一应事情。
“大致就是这样,相公你怎么看?”云清歌挑眉。
沈浮光也有些犹豫看着贺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要是不同意把人轰出去,那不就显得他们太冷漠了吗?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那不如就先暂时将就一段时日,等到老先生的屋子搭好了再说吧?”
沈浮光也不好赶人,人家都说在柴垛将就了,他怎么样也得给人家这个面子。
“既然相公都这样说了,那老先生便留下来吧,我先去整理一下柴垛,总不好真的叫先生躺在一堆柴的上头。”
云清歌转身就走,顺带给沈浮光使了个眼神。
沈浮光微微点头,他明白云清歌的意思。
沈里正一听就乐呵了,直接就将此事定了下来:“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辛苦浮光你们二位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那婆子还等着我用膳呢。”
等到里正叔公彻底走出门去,沈浮光就拉着贺老坐下来,“等等,贺老先生,别急着走啊,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贺老站定在原地,似乎是早就料定了沈浮光会说这样的话似的,表情淡然轻松:“好,沈大人请问吧。”
“唔,也不用叫我大人了,既然日后都是乡亲邻里,那便还是叫我浮光吧,正好有些话我也想问贺老先生。”
沈浮光从屋内倒了两碗水出来,递给贺老,示意他坐下,一老一少便在院子里聊起来。
云清歌便是靠在柴屋前看着,一边竖起耳朵留心听他们讲话。
“贺老先生,你究竟是何人?何身份,家住何方,为何突然到访我们沈家村?你不要告诉我什么战场流民,你可以瞒得过里正叔公但是瞒不过我和清歌的。”
沈浮光也不再旁敲侧击了,直接开门见山。
毕竟日后贺老都是要住在他们这的,有些事情没必要继续遮着掩着,这样反而不好,容易坏了两家的感情。
“还有,贺老先生原本已经离开我们村子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沈浮光想起这事也是一头雾水。
贺老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清凉的感觉立即传来,透心凉得很。
他也不是有意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眼下他也不知道沈浮光究竟是敌是友,此趟回来也是有要事相商的。
“成,我也明白说了。浮光,不是老夫不愿意告诉你,而是老夫真的不方便透露,现在时机不够成熟,等到时候到了,我就告诉你,如何?”
见他说得如此神秘兮兮的,云清歌叹气,如此说来,今日也无法探听到此人的真实身份了。
沈浮光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贺老不愿意说,他怎么问都是徒劳的。
“那也成,那接下来这几日就先委屈贺老先生住在柴垛里头了。”沈浮光知道多说无益,朝云清歌无奈看过去。
贺老急忙拉住了他:“且慢!浮光啊,你别急着走,今日回来是有事相告,我中毒了。”
沈浮光震惊,眼珠子都大了好几分。
云清歌不为之所动,就在之前给贺老把脉的时候她就知道贺老身中奇毒。
“这种毒会让我武功减弱一般,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们一家子不利的。”贺老看向云清歌,他看得出来,哪怕他们隔着这么远云清歌也是能够听出来。
既然此女精通医术,只怕是先前给他疗伤的时候揪发觉了他身中奇毒。
云清歌叹气一声转身回去继续收拾东西,既然如此她便不用再纠结了。
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人看着不简单,云清歌只得表面放松了警惕,心里头的警钟却一直都在敲着呢。
“爹爹,那以后咱们家是多了一个人吗?”沈绣绣还在吃着糖,含糊道。
“是的,在贺老先生搬出去前咱们家都会多一个人,绣绣要听话,不许打扰老先生歇息,明白吗?”
沈浮光揉着沈绣绣的小脸蛋叮嘱起来。
“好,绣绣明白了~”她的尾音俏皮,可爱得紧。
云清歌本以为家中多一个人,日子应该同往常没什么区别才是。
然而事实还是证明她想错了。
“老先生,你看上去好厉害,你今日早晨打的那套拳法是什么?我也想学!”
说此话的是来家中蹭饭的柱子。
“我早上那拳法是最基础的拳法,可以提高身体的能力,为以后习武打下更好的基础。怎么?你小子想习武了?”
贺老笑眯眯看着柱子。
柱子满脸憧憬:“哇,好厉害啊!我可能不能够习武,但是学了之后可以防身,可以保护大家了啊。”
沈绣绣也跟在柱子的屁股后面,迈开小短腿跑着,成日在贺老面前问东问西,就是要缠着贺老给他们讲外头的故事听。
“哇,老先生老厉害,外面真的这么好吗?真的有用金子铸成的屋子吗?”沈绣绣是出了名的小财迷,一提到金子当即两眼冒光,闪到了云清歌的眼。
云清歌纳闷了,怎么这两个小孩这么喜欢围着这个老头子转。
为此,她还被免了沈绣绣的睡前故事。
沈绣绣还说贺老先生的故事讲得好,让云清歌去听一听。
差点气死了云清歌。
岂有此理!
自从贺老住进来后,家中的孩子都不怎么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