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子?”
贺老微微吃惊,有些无法适应云清歌身份变化得如此之快。
他细细观察,此女绝非池中之物,能够拥有如此矫健的身手便罢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了得的医术。
这若是平时,能拥有其中之一便能够引起旁人的警觉,云清歌居然两者具备,只怕不是个简单的农村妇女如此简单。
贺老谨慎看着云清歌,双手合十行李:“那就多谢夫人了,只是不知夫人师从何人啊?”
云清歌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道:“无人,不过是偶然得到一本秘籍,阴差阳错之下学会的罢了,不值得一提。”
贺老又一并谢过了沈浮光,想到这夫妻二人看着好似人畜无害,实则都是身怀绝技之人。
他的伤口处理不当感染得如此严重,就连贺老自己都知道自己极有可能难逃此劫了。
就算是平日,只怕也没有哪个大夫敢接手他这样的病人了,毕竟一不小心救不回来便极有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对于云清歌的医术,贺老始终存疑。
想到这夫妻二人的身手都不输旁人,更重要的是云清歌还懂得医术,贺老不得不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他的身份,绝对不能轻易透露出去。
现下这两个人都看到了他的真面容,万一......
贺老眼中泛过几丝杀意,只有死人是不会讲话的,要守口如瓶的话,只有杀了这二人灭口才是最稳妥的。
云清歌隐隐察觉到这个贺老不是个简单的人,救他有一部分全是看在沈浮光的面子上。
但此刻沈浮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贺老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云清歌微微勾起嘴角,能将杀气隐藏得如此好的人,不多见,只怕这位贺老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贺老先生可莫要随意动才好,要是扯动了伤口岂不是又要我多费劲了?”
云清歌笑容慢慢而起,其中有几分威胁之意也是她在告诉贺老不要在她的眼皮子地下想着动手。
贺老明显感受到了云清歌的变化,心里一惊。
沈浮光不明所以,以为云清歌真的是担心家里的草药不足,出去采摘引人怀疑,便安慰起贺老:“贺老,清歌说得对,你还是躺着好好养伤,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议吧。”
“慢着,我有一手绝活,还想请贺老评价。”云清歌细细抚摸着自己的手掌,走到了石凳的面前。
她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在她和沈浮光的家中胡作非为。
云清歌阴笑一声,抬手与落手之间不过一瞬,屋内顿时发出惊人的爆炸声,一阵阴风吹过,惊得沈浮光和贺老的眼珠子都大了。
都这个时候了,沈浮光要是还看不出来云清歌究竟在作甚,那就未免太迟钝了。
他方才也察觉到贺老眼中的杀意,但一直不曾动手,没想到云清歌的观察力一点都不比他的差。
“贺老,你觉得晚生的力度如何?这凳子,劈得好不好啊?”
云清歌活动几下手腕,缓缓转身。
贺老惊讶不已,他自认武功高强,任何人出手都能够看清其的意图,可就在适才云清歌出手之时,他居然没有看清。
可见这个女人动作之快,力度之大,是个不可轻易招惹之人。
看来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惹之人啊。
贺老不敢再轻易轻举妄动,免得给自己惹麻烦,何况云清歌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然客气了几分。
“哈哈哈,好!夫人这掌极好啊,就连老夫都没看清楚夫人是如何出手的。本以为沈大人身手了得已经很难得了,没想到夫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贺老发觉自己的脸上都出汗了,好在他历练多年,这点场面还是压得住的,尚且可以应对自如。
云清歌一听便明白这个人不会再乱来了,拍掉手上沾染的灰尘,天真一笑,那模样无辜得厉害。
“贺老先生过奖了,能得贺老先生这般夸赞,是晚辈的荣幸啊。”
听听,多无辜啊,贺老都要吐血了。
“既然我的伤口已无碍,那老夫便不打扰二位了,今日救命之恩老夫自会记下,来日若得机会老夫必将报答。”
贺老再次行礼,看样子是下了决心要离去,云清歌知道挽留无意,便随手回礼,也算是没有丢他们农家妇人的脸面。
看她礼数周到,贺老未免一阵唏嘘。
能拥有如此身手,如此医术,看样子好像还是个懂得诗书礼仪的,怎生偏偏生了这偏僻村庄的夫人,着实可惜,可惜啊。
沈浮光却有些犹豫了,他好不容易才遇见了一个极有可能知道自己身世的人,有些不愿意就这样放贺老离开。
但他也知道贺老意已决,强留无用,便问道:“那不知贺老先生打算去何处?可需要晚辈给你准备些什么?”
贺老眼中迷茫起来,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何去何从这个问题,但每次考虑起来,脑内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个明确的地方。
“老夫也不知,先走下去吧,走到哪里算哪里,你已经帮了我许多,无需再为老夫的事情伤神了。”
贺老知道沈浮光是真的想帮他的忙,可他还是谢绝了,背起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从后门而出。
沈浮光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挽留,他总是想开口询问贺老刺图案的事情,奈何他又什么都不清楚,也不明白对方的身份,贸然开口,势必会给他们一家都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送到这吧。”贺老回头向他们二人告辞。
沈浮光学着方才他的模样给他回礼,有些蹩脚,又有些滑稽,“那贺老先生一路保重,来日若有需要,再捎书信即可。”
刚送完贺老离开不久,云清歌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相公还在这看呢?贺老先生已经走远了,要不要我给相公准备点干粮,相公好跟贺老先生一同出发啊?”
这话听得,怎地好生奇怪。
看云清歌脸色不佳,沈浮光有些摸不着头脑,“清歌,你怎么了?”
云清歌瞥他一眼,抱着双手回屋:“没什么,相公继续看着吧。”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