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闲是站在一旁靠在自家的锄头上,擦去额头的汗水才道:“大哥此言差矣,你好生想想,嫁出去的女儿可是泼出去的水,是别家人,娘家怎生就不是外人来了?”
云清歌虽然很反对这些封建礼教的东西,但是眼下林月闲这个说法还是可以建立起来的,便没有插嘴。
“就是,你朱家的女儿既然嫁来了沈家村,那便是姓沈了,你娘家人如何就不是外人,真是荒唐啊!”
说话的正是迟迟赶来的大贵,对朱氏的行为厌恶至极。
“这......大贵哥,你怎么一直忙着外人说话呢?”朱氏丈夫都傻愣了,“你们要是帮着这一个妮子说话,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啊!”
“你想做甚?”云清歌顿时黑了脸,拿起地上的镰刀,谨慎盯着朱氏的丈夫。
不客气?她早就想对朱氏一家子不客气了,要真的动起手来,不是正和她意?
“清歌如何就是外人了,她可是咱们正经的沈家村人,你们朱氏娘家才是外人,别里外不分,尊卑颠倒啊。”大贵也不怕朱氏丈夫来真的,虽说他的脚刚好,可若是要动起手来也不会落了下风。
云清歌冷静下来拦下大贵几人,她此刻还是占理的,不能轻易动手揍人。
朱氏丈夫本就火冒三丈,听大贵如此跟云清歌横秋一气,当即就要上前论理来。
云清歌看准了时机,顺势两眼一闭,直接倒在了地上。
大贵一惊:“来人啊,动手了!打人了,有人昏过去了!”
林月闲自然也看出了端倪,但她此刻可是站在云清歌这便的,直喊:“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一听打死人了,朱氏的娘家人当即乱作一团,指责起朱氏的不是来,纷纷推卸责任。
朱氏丈夫慌神,惊呆了,连忙解释:“我、我都还未动手,是她自己倒下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呸!你胡言乱语也需要有个底线吧,分明就是你的恐吓,才将清歌吓昏过去的,你这跟动手了有什么区别?”林月闲怒吼朱氏。
朱氏被林月闲这一吼吓得不轻,连着退了好几步,差点踩了自家丈夫的脚。
“就是,朱氏,你们安的什么心?既然违约了就要赔银两,赔不起可以商量嘛,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站在一旁看戏的村民不停指责起来,都无人给朱氏讲话。
朱氏慌乱得手脚并用,手舞足蹈解释起来,“我、我没有啊!我也没说不赔啊,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这个人怎能出尔反尔,就连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呢?你方才明明说了自己不服,不愿意赔的。”
眼看着聚齐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林月闲一口咬紧了朱氏不放,三言两语就将朱氏给说得毫无还口之力。
“清歌,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林月闲也顾不得朱氏了,看着云清歌倒在地上无人帮衬,她便急忙跑过去扶起她来。
云清歌恢复过来,一手扶额,眉头都拧在一块了,“哎哟,轻点。月闲啊,我这是脚扭伤了。”
“伤了?那不成,快些去叫赤脚大夫来才是啊。”大贵立即就将柱子扯过来,让他去找大夫。
云清歌连连阻止了他,缓一口气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有跌打的药呢,暂时不用请大夫来。”
直播间里都炸成一锅粥了。
大家伙一同看着朱氏违约,都吵着要云清歌千万不能原谅这等厚颜无耻之徒,说什么都要她赔钱才是。
弹幕:“up主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先回去擦药吧,不然气势上岂不是比他们弱了?”
“是啊,身体要紧,钱财是次要的。”
“对,回去擦药要紧!”
云清歌轻笑一声,用意念回道:“大家莫要关心,其实我啥事都没有,我装的。”
弹幕:“......”
朱氏娘家的几个兄弟面面相觑,低声商量起来。
“咱们先撤退吧,我看着情况不太对啊。那个叫云清歌的深得人心,这玩意要是讹上咱们了,咱们哪里来的银两啊?”
那位大哥眉头紧蹙,深深叹了一口气,本还想着这次出来能赚点银子,没想到差点还赔了银子。
“大哥说得对,咱们还是开溜吧?”
哪怕隔得再远,说得再小声,只要出声了,云清歌便都能听见,暗地里勾起唇角。
那位大哥觉得大家伙说得在理,只得决定先委屈了朱氏,摇头叹气:“不中用了。”
云清歌得意一笑,唤来柱子。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真当他们沈家村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柱子,你过来,把我家的三条狼都牵到朱氏的家门口去。”
朱氏一行人等震惊不已。
柱子一下就明白过来云清歌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云姐,我这就去。”
“云清歌,你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把狼牵到咱们家门口,咱们无家可回了就能赔你银子!”
朱氏丈夫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袖子挽起,看样子是决定要开打了。
云清歌皱眉,抬起手点点朱氏丈夫:“我劝你别轻举妄动,你方才都说了我欺人太甚,你们违约不赔银两还不准我欺人太甚了,这是什么理啊?”
大贵媳妇听说田里头出了事情,事关云清歌跟自己的丈夫,连饭都不做了就奔出来。
一听云清歌如此说,就更加忧愁了,轻声道:“清歌,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啊?”
云清歌抬头看向她,轻轻一笑:“姐姐,你放心,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否则他们怎么会怕?怎么会安静下来跟咱们讲道理啊?”
大贵媳妇觉得她说得在理。
眼下朱氏一家子可都不是什么善茬,方才都要动起手来了,可见是火气上头,失了理智。
“打打打,一言不合就知道打!”
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这声音中夹着几分愤怒,众人回过头去一看,纷纷行礼,恭敬喊道:“叔公。”
不错,来人正是沈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