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袭急匆匆的走了,刘曜从屋内走了出来,他自然听到了两人对话,沉声道:“以庾亮多疑的心思,他未必会听。”
“那他就是自掘坟墓,东晋的命运竟然会掌握在一个心胸狭窄,鼠目寸光之人手中,当真是可笑!”
“你这几日都没好好歇息,还是别为这事操心了。”
羊献蓉脸上有几分倦怠,心头却憋着火气,冷声道:“若是司马衷还在,看到司马子孙竟如此无能,恐怕会十分失望。”
“原来,你如此殚精竭虑,是因为司马衷,他死了这么久,在你心底依旧如此重要?”
若说这世上,刘曜曾经嫉妒过谁,恐怕就是那司马衷。当初,她是司马衷妃子的时候,他就想着将人给抢走了,后来,司马衷死了,他也如愿以偿的让她成为他的皇后。只是,刘曜很清楚,在她心底,她依旧不能忘记司马衷!
羊献蓉看着刘曜,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显得十分低柔:“你还吃这干醋?”
“献蓉,告诉我,我在你心底算什么?”
“夫君。”
“他呢?”
“他……”
他也曾是她的夫君,他还活着的时候,对她百般呵护,这般情意,她自然会记一辈子。
“他亦是你的夫君。”
刘曜说完这话,转身便走了,身影看来有几分萧瑟,天上黑云密布,轰隆一声,终于下起了大雨。
羊献蓉倚在门前,看着这雨,显得有几分怅然若失起来……
司马衷……他在她心底扎根了,扎的极深,现在想来,心底还是有几分抽痛,只是,他的面容渐渐有些模糊了,一时兴起,她转身回了里屋,拿出了宣纸,提笔画了起来,白茫茫的雪中,他身穿白裘立于雪中,露出侧影,墨未干,寥寥数笔,却显得有几分萧索。
她搁笔,看着画中的人,最后还是将之卷了起来,放入了一堆画卷之中。
羊献蓉的建议被尚书令卞壹与王导采纳,并以此事与庾亮商讨,只是这人一意孤行,根本不予采纳,司马衍也将他召了过去,跟他提了此事,庾亮冷笑道:“那温峤与苏峻交好,让他入京,更是引狼入室,不可!”
“温峤一门忠烈,又怎会做这样的事?京中兵力若不准备多些,又如何抵挡?”
庾亮不以为然:“皇上多虑了,此事,老臣已经安排妥当,叫那苏峻来得,去不得!”
司马衍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已借着要处理政务便退下了,完全不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底!
“这庾亮是越来越过分了!”
刘袭身为左将军,就站在他身后,沉声道:“皇上,庾亮如此一意孤行,京城危矣。”
司马衍显得十分挫败,瘫坐在王座之上,苦笑道:“朕又何尝不知道,可朕能怎么办?”
身为君王,却无实权,别说庾亮了,恐怕就算是那些大臣,也只当他是个随意的应付的傀儡皇帝罢了!
羊献蓉纵有良策,不被采纳,也是于事无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