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之前因救治太子有功,便被她提为太医令。
羊献蓉因心情激动,便多问了几句,看着眼前的江别贺,她仿佛看到了江瑶,那个说着士为知己者死的江瑶,在宫中举步维艰的时候,也是他暗中相处,最后甚至因为她,被砍下了头颅。
她还记得,那天的血下的很大,血撒在洁白的雪上,让人看了,只觉得骨头都渗出寒意来,她从此害怕了下雪。
“娘娘,请恕微臣多嘴,您的身子本就不好,切莫多思多虑,对身子不好。”
药方没开,毕竟是药三分毒,只是嘱咐她少思,多休息,这才离去。
他走之后,羊献蓉愣了许久,她的眼神太深邃,也太复杂,胭脂只觉得胸口被压的沉甸甸的。
她听说过一些关于她故事,前朝皇后,几废几立,历经太过的政变,如今依旧是皇后,岁月善待于她,在她身上并未留下多少印记,她如今依旧得盛宠,儿子被立为太子,在旁人看来,只怕都觉得,这女人实在不简单。
后宫之中,对比那些鲜嫩娇媚的宫妃,她年纪已经大了,容颜虽未老去,可总归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宫妃。
可刘曜最宠的还是她,就算当初在催情香的作用之下,对方淑妃多有临幸,也不过一时所惑罢了,如今皇上却是越来越宠着她。
按理说,她该是最得意的人了,可胭脂清楚,她不是。
她也有她的担忧与惧怕,她身上有着曾经的过往与伤痛留下的影子,她的身子甚是虚弱,这孩子实在不该来,甚至在透支她的生命。
上次生三皇子刘袭,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而这一次....
就连她想起来,都觉得心慌,更觉得心疼,她哪里是什么传奇,不过是个可怜的,在为自己孩子们打算的母亲罢了。
“胭脂,扶我出去走走。”
胭脂一晃神,好半天才应声道:“娘娘,天都要快要黑了,你还有身孕,要小心些才好。”
“无妨,就在这前院中走走便是了。”
天有些冷,一轮明月挂在枝头,她有些惧冷,便披上了长袍,微微吐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去看看太子与袭儿。”
“是。”
他们的住所,离的并不远,她现在没什么精力带孩子,但每日都会让奶娘抱着过去,待上好长时间。
刘熙的病已经好了,一见她,便缠着她,刘袭也被抱了过来,两岁左右,正是好动的时候,口中咿咿呀呀,还能叫母后,被两孩子团团围着,羊献蓉心底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看着两人脸上纯真的笑颜,她心底便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她有生之年,护住她的孩儿们,就算她有什么不测,也能安置好他们。
刘熙爬上了床榻,不再似之前那般病怏怏的,还能缠着她说故事。
刘袭好动,在软榻上爬来爬去,口中咿咿呀呀,倒是没一下停的,害的刘熙不能好好听故事,就伸手抓住了他,并让他躺着,还煞有其事的轻拍着他的背部,这还真有效,刘袭很快便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