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钢林微微一笑,坦诚地道:“约翰先生,您家里的情况好些了么?”
作为一个贫苦的黑人,约翰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段钢林问出的这个问题,他担心段钢林来要挟他,更担心他段钢林向他要债。
段钢林看着约翰嗫嗫偌偌的表情,莞尔一笑,他觉得约翰似乎是误会了,便笑道:“约翰先生,您家里人现在都好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你解决自己力所能及的问题。”
“恩人,恩人,您是我的大恩人,我祖母的病已经治好了,前天做的手术,手术很成功。”约翰感jī万分地道。
“约翰先生,您现在去干什么?”段钢林笑盈盈地看着约翰问。
我……”约翰又一次“我”了半天,始终没有“我”出什么来。
段钢林看着约翰手里拿着的那个小包裹,明白了,道“约翰先生,您是不是打算离开帕离柯公司呢?”
约翰是一个实诚人,见段钢林说到自己的心里去了,他想要否认,又觉得良心上下不去,想了想便道:“段先生,我有家里有急事,我可能要休假两个月……”
“呃……”段钢林怔了怔,道:“约翰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家里并没有什么急事,而你的心里有急事。对么?”
约翰无言,低下头来,不知如何对答。
按说,约翰离开帕离柯公司这是他个人的意思,段钢林无权干涉,但段钢林却为约翰的生活和未来担忧,他伸出手来,搭在约翰的肩头,道:“约翰先生,我希望你对凯瑟琳家族充满信心。”段钢林拍拍约翰的肩膀,坦诚地道:“凯瑟琳家族虽说遭遇了汤若望家族的炮轰,但这件事却引起了国际钢联的强烈反应,国际钢联的全权代表林雅茗小姐已经赶到了南非,在即将举行的会议中,我们将一起商讨共同应对汤若望家族的具体事项!”
“呃——”约翰大张着眼睛,道:“段先生,我相信您说的是实话,那好吧,我会继续留在凯瑟琳家族工作的,我也会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我的同事们,我们一起为凯瑟琳家族坚守!”
段钢林笑了,转过头来,只见腾默先生已经在帕离柯总部会议中心mén口等候了。
细心的段钢林注意到,帕离柯公司总部会议中心四周都站满了森严的警卫,他们警惕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一切人物。
这座会议中心大楼,高三十六层,长为一百多米,是过去十年间南非各大矿业公司举行重要会议的指定场所。会议中心的楼顶上,悬挂着五颜六sè的彩旗,彩旗迎风招展。
林雅茗和段钢林在腾默先生等人的陪同下,进入了电梯,直接上了最高层第三十六层。
此时,凯瑟琳家族的全体骨干尽数到齐,围聚一堂,他们同时保持着安静,等待着会议的正式开始。
林雅茗和段钢林被腾默先生请到了会议室隔壁的休息间里,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段钢林南非的夜sè,陷入了深思之中。他在想,如果此刻凯瑟琳小姐能够回来,这有多好啊!他相信凯瑟琳小姐一定有能力力挽狂澜,挫败汤若望家族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汤若望家族内部却同样在举行着一次重要的会议。参加这次会议除了汤若望家族的最高领导人老汤若望先生,还有迈克先生,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神秘的中国人。他坐在会议室的一个yīn暗的角落里,细细倾听着会场上传来的声音。
汤若望家族之所以举行这样一次会议,主要是因为迈克在半个小时之前把林雅茗在哥伦比亚咖啡厅与凯瑟琳家族成员在一起的情况进行了汇报。迈克提供的消息,使得南非政fǔ的一些支持汤若望家族的要员以及汤若望家族内部的一些骨干分子立即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们敏锐地感知到,国际钢联全权代表林雅茗小姐一定会支持凯瑟琳家族参加这次南非矿业界整合会议!如果一旦成为事实,那么,汤若望家族将会面临着极为不利的局面。他们称雄南非矿业界的脚步将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迈克先生在发言中恶恨恨地指出:“林雅茗小姐是一个很善良的nv人,自从三大族长被扣留之后,凯瑟琳家族里也没有了更多的有生力量,但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名叫段钢林的小子,他来自中国,他的公司在中国虽说是一家大型的国有钢铁企业,便并不是最有名的国有钢铁企业,他所在的公司,已经与凯瑟琳家族签署了中长期战略供货协议,所以,他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竟然站到了凯瑟琳家族的一边,处处都针对我们这次的会议,可以说,他已经成为汤若望家族发展壮大的重要的拌脚石!”
迈克先生话一出口,汤若望家族的全体成员纷纷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迈克先生,照您这么说,那位段钢林是诚心跟我们汤若望家族过不去了么?”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悠悠然吐着烟圈,对迈克道:“那位名叫段钢林的家伙,如果他真的要跟汤若望家族作对的话,那我们现在就组织一次行动,让他永远睡着,只有永远睡着的人,才不会跟我们作对。”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名叫霍金贝克,是汤若望家族的三朝元老,为汤若望家族的发展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一说话,立即引起了会场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与会者们的热烈赞同。
迈克的心里,一下子升起了无穷的希望,只要段钢林那小子死了,他就可以继续追求林雅茗小姐了。
然而,也有一两个年事已高的老者对霍金贝克的建议持反对意见,他们讲道:“我说霍金贝克啊,您有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的严重我们汤若望家族只是南非的一家矿业公司,当然,这是一家规模很大的矿业公司,我们最近这几年,跟中国人做生意很频繁,那位段钢林,据迈克先生说是一位公司的副总经理,如果我们让他永远睡着了,我们得罪的不会是一家中国的公司,而是得罪了全体中国人,得罪了中国的政fǔ。”
说这话的老者,名叫吏姜,同样是汤若望家族的三朝元老,他对霍金贝克的建议持反对意见。
此时,另一名三朝元老站了起来,他的名字叫济道明,道:“是啊,中国与我们南非政fǔ之间已经建立了很深厚的外jiāo关系,而南非政fǔ对我们汤若望家族也同样很是器重,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政fǔ抹黑,如果因为段钢林而得罪的南非政fǔ,那么,我们失去的将不仅仅是在南非矿业界的重大地位,也许我们huā费数十年打造起来的汤若望家族将会从这个世界上黯然消失!请注意,我所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听着济道明的话,整个会场上登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陷入沉思之中。济道明所说的话,的确不是危言耸听,的确有很重要的意义,这个会场里的所有的人们,他们与街头的乞丐可不一样,他们都是南非矿业界的资深人士,对当今世界的经济新格局有着最前沿的理解和独到的分析,他们自然会对济道明的话进行一番深刻的思索与讨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汤若望家族的会议室里,一片宁静,究竟要不要对凯瑟琳家族以及那位段钢林进行彻底的打击,谁都不敢贸然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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