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林国董事长却处处包庇段钢林。韩总认为,段钢林来自于名校,他的素质绝对是李爽等人所不能比的,而且,段钢林心里有做人的原则,作为一个男人,该出手时就要出手,这是在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如果一个男人面对挑衅而不出手的话,这个男人是个懦夫!他连自己的尊严都无法维护的话,将来一旦担任了某一岗位的领导,又怎么会维护自己所在团队的尊严呢?
也正是韩林国董事长的一番话,所有的领导都不敢多说话了,而且,韩林国sī下里又找到了刘勇卫,要求刘勇卫做好段钢林的工作,以后尽量少打架,维护自己的声誉。不然,将来某个时候机遇来临的时候,段钢林会很困难。
刘勇卫道:“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你应该对红光集团有了一些粗浅的了解,现在我问你,你对哪个单位最感兴趣呢?我的意思是,你想到哪个单位工作呢?”
段钢林笑问:“在分配这件事上,我还是服从公司领导的安排比较好一些。”
刘勇卫道:“公司领导想听听你的意思,把你的想法和公司当前的实际结合起来,综合考虑所有的因素,争取把你分配到一个既然适合你施展才华又让你个人感到满意的工作岗位。”
段钢林点点头,道:“刘处,这个问题,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可千万不能草率啊。”
刘勇卫点点头,道:“说得是,确实需要考虑一下,一旦草率行事,将来会耽误时间的啊,耽误时间是小事,耽误了工作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耽误了工作,意味着耽误了事业!”
段钢林从刘勇卫的办公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上,悠悠地陷入了沉思。
“叮铃铃……”刘勇卫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刘勇卫接起了电话。
“啊……”刘勇卫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一下子懵了。他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哆嗦,眼睛里闪动着一丝突如其来的恐惧:“这,这是真的么……好,好好,我现在马上就到医院。”
刘勇卫颤抖着手,将电话放好,扭头看着段钢林:“小段,走,咱们去医院,公司出事了。”
段钢林见刘勇卫脸sè大变,也不便多问,跟着刘勇卫出了办公室,钻进了一辆黑sè奥迪轿车,朝着医院方向疾驰而去。从红光集团公司大院mén口出来的时候,段钢林扫了一眼宽阔的院子,他看到了公司机关的员工们的脸上都是清一sè的凝重。
一路上,刘勇卫不停地打着电话,询问着医院的情况,段钢林想询问一下刘勇卫公司究竟出了什么事,却没有任何的间隙。
段钢林有一种敏感,红光集团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这件大事,足以让每一个红光集团的职工尤其是领导干部们震动!由于段钢林到达的地点是医院,所以,他敢断定,一定是某个大人物病了,再往深里说,应该是病重,或者是病危。刘勇卫作为一名副处级领导干部,这究竟是哪位领导干部出了事让他如此担忧?
突然,刘勇卫对着手机喊了一句话:“郑处,我现在马上到了医院,韩总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提“韩总”二字,段钢林脸上迅速变了sè。韩总刚刚不到五十岁,怎么会突然间出事呢?如果韩总一旦出了事,俺老段可怎么办?要知道,现在在红光集团,除了韩总对俺老段是那么的器重之外,还有谁对俺老段发自内心的关心与呵护呢?而眼前的这位刘勇卫副处长,他是不是也会改变对俺老段的态度呢?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十分钟后,车子停靠在医院急诊室
段钢林下了车,只见公司几名副总还有近百名不认识的处级和科级干部已经集中在了急诊室的每个人都yīn沉着脸,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动着担忧。段钢林一眼便扫到了刘达明,刘达明一脸的肃穆,但他的眼睛里,却隐隐闪动着一丝兴奋之sè。
刘达明也看到了段钢林,眼前为之一亮。但这个时候,俩人不方便靠近说话,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等候着急诊室的医生们出来。段钢林心里暗暗琢磨着,其他的领导干部们都一脸的焦急,刘达明为何没有一点的伤悲?怪哉。
有几个身着白衣的护士从人群中急匆匆地穿来穿去,医院里,寂静如夜,听不到一丝说话声。可以感觉得到,这么多的领导干部围在急诊室除了韩总出事之外,再无其他的人能够引起如此大的关注了。
段钢林只是站在了急诊室静静地听着急诊室里的动静。不时地扫一眼站在身边的人群,人群不断地增加,整个医院的大院子,几乎已经容不下一辆车子。段钢林看到,有一位y容的nv子站在了自己身边,这个nv孩的头发染得黄黄的,穿的衣服也很暴lù,一双细细的嫩嫩的大tuǐ散发着yòu人的光泽。也不知这位nv子是韩总的什么人,她为啥哭得那么伤心?段钢林暗想,从这nv孩的年龄来看,她应该是韩总的nv儿。
段钢林紧紧地握着拳头,他在暗暗地为韩林国祈祷祝福着。一旦韩总离世,他段钢林就得靠着自己的能力在红光集团打拼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急诊室的mén开了,白发苍苍的刘献针老医生满头大汗地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无奈……
从刘献针大夫的脸上,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应该为韩总准备后事了。
“对不起,我们没有留住韩总。”刘献针低低地慢慢地说道。
“爸爸——”站在段钢林身边的美丽nv孩突然间哭喊着挤入了人群里,钻进了急诊室里。
段钢林来不及多想,跟着冲入了人群里。刘勇卫一急,想拉住段钢林,速度却慢了许多。他知道段钢林是那种不安分的人,也知道段钢林对韩总感恩戴德。只是,在这个时候,段钢林冲进去,真的没必要。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就要寻找新的靠山。
当段钢林跟着那个nv孩冲向急诊室,只见韩总静静地躺在像是睡着了一般。
“爸爸,爸爸——”那位靓丽的nv孩扑到韩总的身上,用力地摇晃着韩总的手臂,她的脸,深深地埋入了韩总的怀抱里,然而,那个曾经让她感到无限温暖的怀抱,此时却已渐渐地冰冷。
“宁宁,你不要哭了,你的爸爸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为他难过……”
“宁宁,不要哭了,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
无数的人,都在安慰着这个美丽而伤心的nv孩,无数的人,都在陪伴着这个nv孩而落泪,无数的人,都在为这位英年早逝的国企领导的辞世而感到遗憾。
就在韩宁宁即将收住眼泪,就在医务人员即将把韩总的遗体抬入太平间,突然,只听得一声痛哭再次从人群中响了起来,众人循声而望,只见一个年轻的身影扑向了韩总的遗体。
“韩总,韩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韩总——”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在急诊室里,回落在医院的各个角落里。
这个人,自然是段钢林。
段钢林扑到韩总的身上,一边哭喊着,一边数落着:“韩总,我段钢林刚来红光,你为啥就走了啊,你为啥这么快就走了啊,我段钢林已经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你说过的,你就是我的亲人,你就是我的亲人啊,我段钢林不能没有你啊,韩总,韩总啊,你为什么走得这么快,我段钢林以后怎么办,你不是说过了么,要给我讲好多的故事,要教给我怎样工作,怎样生活,苍天啊……”
急诊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段钢林在呼天抢地的大哭,他的泪水,四处飞溅,他的喊声,揪得在场的所有的人们潸然泪下。韩总的nv儿韩宁宁,此时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但听着段钢林抱着韩总痛哭流涕的样子,她的心里同样是一副不可思议,一个外分大学生,为啥与韩总的感情这么深?同时也使得她再一次伤心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段钢林依然在抱着韩总的遗体大哭,所有的人,都在听着段钢林的哭声,都在看着段钢林在上演一场“假戏真做”的哭戏。
是的,段钢林的确是在“演戏”。准确地说,段钢林对这位已经死去的韩林国董事长并没有任何的感情,他与段钢林,仅仅是一面之缘,就是在三天前他刚来红光时,韩林国董事长为他接风时在一起吃的那顿饭。没想到那一次见面,居然成了永别。
段钢林也不是那种轻易流泪的人。但刚才韩宁宁抱着韩林国一通大哭,情不自禁地牵动了他心灵深处的某根落泪的神经。他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父亲和母亲,想起了由于自己的贪玩和打架斗殴而让母亲痛苦的神sè,因此,待无比悲痛的韩宁宁被人劝起来,他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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