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不死回到未央宫,感叹时节过的快,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大朵大朵的雪花,也不知道土豪他们怎么样,是否远在天涯?现在的鹤云也被安排在宫中 ,从监狱出来的时候鹤云就被安排在宫里,还有曹湛。
手伸进貂皮缝制的暖套里面,迅速的往宣政殿移动而去,那是刘询召见官员的地方,也是他休息批阅的地方,正殿才是上朝的地方,偏殿后面还有几策书籍,早就落满了灰尘,突然想收拾一下了,总是这样也不好看。
有声用手弹了弹上面的尘埃,顿时弥漫在一间屋里,这些竹简也是奏折,是一些无病*,无关痛痒的奏折而已,但字迹却清晰可见,小篆,有声看见,好漂亮,和刘向的一模一样,这不就是刘向的吗?有声小心翼翼的打开,
写的果然是废话,都是历史哪里不对劲,怎么矫正,有声抿嘴笑笑,看不出来,刘向啰嗦起来的时候也会如此,不止一卷,很多卷都是他的,选了一个最近的都是几个月以前的了,有声看着看着脸色大变,惊慌失措,三魂七魄似乎完全抽离的身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向啊刘向,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宫殿,怎么出宫,怎么出宫,对,有一块刘询的令牌,她不是用过吗?那么显眼的令牌,好像就是为她而留一样。
落樱阁的冬季,虽然萧条,但也颇具有景色,还是那些帷幔,还是那些光秃秃的树枝纵横交错,复杂勾勒,有声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发疯一样踹开了吗,后门的陈叔和丫鬟也不知道怎么阻拦,想拦又想到刘向对她的思念,没有任何办法,也许刘府最没有办法的事情就是有声把,刘向正在室内,享受书籍里面的安宁,用书麻痹自己的情欲,有声摔开他的书籍,厉声厉色,
“好你一个刘向,枉我认为你坦荡,就算出了落云的事情,还觉得你有你的无奈,可是你为什么会这样?”
刘向看到有声十分欣喜,可有声一开口就是质问,他也疑惑不解。
“你装是吗?你从第一次见我就是因为鹤云是吧,你始终想知道的是鹤云是吧?”有声有点歇斯底里。
看着他哑口无言,有些震惊的样子,有声就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当初进卿来通社就是因为怀疑楚鹤云是墨家的巨子吗?鹤云是进过王府,可你为什么说他和刘去同流合污,你推荐他做官故意考验他是否忠心,你接近我一切的目的就是监视宴客堂,难怪刘询知道落云有孕,藏都藏不住,原来都是你,你为了现在的地位,不惜利用所有的人,对,你是应该忠心,可是我绝对不希望被人算计,”
有声跌坐在地上,无助的哭泣,废弃的竹简里面全部都是他记载鹤云他们的点点滴滴,这算什么,完完全全就是利用,原来自己间接的害的落云,又害了霍叔,现在又让鹤云他们承受了猜疑之苦,都是因为自己作为枢纽。
刘向手无措足,原来的有声绝望是因为爱恨交加,那么现在就是唾弃,极度的厌恶,他颤抖的手,刚沾上有声的肩膀,就被有声喝住,
“不要碰我,永远不要碰我,”有声惊恐的往后挪动了几步,就像看着地域里面的罗刹一样看着他!泪水里面,他的面目早就模糊了,刘向不顾一切的抱着她,久违的温暖,久违的熟悉感,他好怕,怕她一去不复回,
“有声,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你是无害的,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伤害你!”
有声在他怀里面疯狂地挣扎,可惜根本就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好熟悉的这里的一切,她最爱的港湾,却又是最伤人的地狱,她任由他抱着,心死如灰,直到他也流出炙热的泪,她才猛的推开他,夺门而出!
好可怜的鹤云,不食人间烟火,却成了别人眼中的最可疑的人,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丧失该有的意气,一个自己原来最爱的人终于渐行渐远。有声在长安街上,落魄的就像一个乞讨人,直到看见皇宫的时候,她才止住步伐,看看宫,再看看外面的天空。
一切都是罪过,是啊,刘向他当初一个谏大夫的身份为什么会留在卿来通社那个小地方?还不是为了接近监视,陶望卿说奉昭信的命请有声入宫,当时鹤云也在,最终也成为刘向给刘询的谈资了。
“陛下,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有声重重的跪在地上。
刘询看到她目光涣散,衣衫不整,脸部的肌肉搐动了一下,
“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
“陛下,奴婢想求你放过鹤云,”
“哦,楚鹤云可是一个人才啊,我怎么舍得呢!”
“那你放了我,”有声眼神诚挚,有不顾一切的意思,刘询大量了一会,朗声大笑,
“说笑吧!你不是愿意在未央宫一辈子吗?”
“那是为了鹤云,现在我为了自己,我不想留在这里了,真的不想了”,她近乎于匍匐在地请求,恳求,不顾一切的求。刘询惊疑的片刻,似乎心里某个地方不愿意让她疼,
“你确定要出去吗?”
有声不停的点头,
“我现在就想出去,”有声不愿意再在这里了,她恨刘向,现在,她也讨厌刘询,都是他们一起在胡乱的怀疑。
“不行,再等等,一个月之后,我再放你出去,”刘询想了一会说。
“为什么?”有声本来想大声控诉的,可是刘询居然答应放她出去了,于是声音变的很小,很不相信的样子。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下去”刘询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他有一双能看透灵魂的眼睛。
看着有声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刘询也稍有悲色,“一个月,那是因为朕还想看看你啊!”他心里默念,直到有声全然不见了,他才回过头,讽刺似的笑笑,
“可是你从来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一个月,对于有声说太长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管了,管得越多自己反而连累的更多,做的多未必就是好,就想自己一样,当初以为朋友多久快乐,结果就被人利用,难道总会弄巧成拙吗?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管不了。
入夜,寒风萧瑟,鹤云正在和曹湛对弈,“湛兄,你说陛下久久将我们留在宫里,又不召见是什么意思?”
“君心难测,我现在也不知道,事实证明他不想杀人,他即不想杀我墨家,又不想放我出宫,我也不知道,来看看你的那一局。”
曹湛看到棋盘历经是七零八落了。
突然一道黑影从闪到屋里,一把剑就直接落入了曹湛的胸膛,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黑衣人抽出剑,又指到鹤云的胸口,鹤云已经认清楚了这就是刑刚,曹湛捂住胸口,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襟,太快了 ,太快了,闪电般的速度,
“这就是欺负王后娘娘的代价,”黑衣人冷冰冰的说。
看着曹湛胸口的血花,鹤云一阵慌乱,“刑刚,你想干什么?”
蒙面的刑刚大肆的鄙夷,“干什么,你们让王后娘娘不会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鹤云想拖延时间,“你听听,外面已经有人发现你了,你不怕死,吗?”
鹤云关心躺在血泊里面的曹湛,无比的担心。
“杀了你我就会自杀。”这是刑刚留在尘世间最后的一句话。
殿外的侍卫北走呼应抓刺客,抓刺客,黑衣人的剑顺势就插进了鹤云的胸膛里面,然后就被皮门而入的侍卫团团围住,黑衣人揭开面巾,虎视眈眈的望着所有的人,是刑刚,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伸手。
“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有用,若我不想死,谁都奈何不了我,”
言罢,挥剑自刎,动脉血呈喷射状,在倒地的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昭信,昭信,他手颤抖的手搁浅在空中,撑着最后一口气,气绝人亡时,手才落下,整个过程太快了,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三个浑身是血的人。
曹湛和鹤云捂着胸口,不敢喘气,只觉得气息在一丝一丝的飘走……….
昨夜,皇宫发生了一件事情,三个人生死未卜,全身是血,现在宫里面最随处可见的就是太医,几乎是结伴而行,朝堂上,刘询宣读刘去的罪状,
“刘去作为广川王,纵容王后杀人,盗墓,残害无辜,立即废黜王爷的身份,令其迁往上庸,永世不得入城”,刘询震怒,大臣不敢言语,竹简被刘询愤怒的扔在地上。
整个早朝的时间都未然在刘去王后的这些事情,刘去的勾结,盗墓,纵容王后杀人,大告天下。刘询终于扯掉了关于皇室刘去的遮羞布,结果真相是这么的令人发指。
然后,刘去彻底的失势力,被披上了枷锁,痛王后一起行走在长安城的街道里面,百姓唾骂,妖妇,恶魔,刘去的罪行彻底的昭告了天下,穿着囚服,昭信没有了半点神采,以为自己掌控时局,殊不知刘询和鹤云早就有了约定,自己只是顺了大势,而没有顺小势,大败,她踉踉跄跄的走在街上,时不时目光聚散在凌乱的头发后面,富贵,复仇,恨火,毁掉了自己的一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