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的事情果然是风靡长安城的事情,几乎成了所有达官显贵平民百姓议论的焦点话题,这样的“盛宠”,只能让刘家闭门谢客,一时之间门可罗雀。同时有声也成为了刘府的瘟疫,丧门星,除了刘向表示亲近关心之外,其他的人能避就避。土豪和小娟也成为专心服侍她的人,这样就够了,安静。
“土豪小娟你们看,这是一颗东海夜明珠,是刘家的宝贝,你们看看这个珠子如此的光滑细腻多好啊,”有声慵懒的把玩着手上的珠子对土豪他们说。
虽然土豪不识货,但是已经被浑圆珠子的大小和光泽吸引了,他激动的说,“有声姐,刘家待你还是极好的,这个都舍得送给你。”
有声笑道,“是吗?这个珠子粉白色,光泽通透,个头大,我想一定很好玩吧,你们说,如果我抛在水里会怎么样?”有声看着落樱阁几米之外的一个湖,神色复杂。
小娟会意,她怜惜的对有声说,“有声姐,这些东西得来不易,不要扔啊。”小娟的双手做了一个护珠的动作。
有声站起来,绕过小娟,直接将珠子投掷到湖里,溅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值钱吧,但是投在水里还不是一样,金钱是粪土。”
土豪和小娟无奈的对望了一下,他们都知道设施有声对刘家的报复,因为落云的事情,因为自己腹中胎儿的事情,有声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了。是非恩怨究竟还是难以消停。
这是有声成为正室之后变态的开始,把所有能接触到刘家的物品全部都弃若粪土。有时候把西域进贡给皇宫的稀世物品,当然是刘询赏赐给刘家的东西,有声会一件一件的摔碎,她在刘家是一个败家子,一点德言容功都没有半分,没有丝毫。
“有声,我知道你恼我怨恨我对落云的所作所为,可是你就不想想我看到你的样子是多么的难过吗?你当真觉得所有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参与的?”刘向找了一个地方与有声对坐。
有声笑道,“又来教训我,我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如今这样做已经形成了我的一个惯性了,我只有这样做心理才舒坦,唯一的办法就是剁下我的双手,否则的话,落樱阁所有值钱的东西我都会摔碎。”
眼神再次相遇,一个无奈憔悴,另一个虽然在笑,但是眼角尽去一道凄迷和哀伤,只要你一看到她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原谅她。她不善于宫心计,不善于算计别人,没有狠心去谋财害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捏碎别人的心,同时自己的心也是碎片。
刘向不忍望有声的眼睛,“有声,这世间唯有我可以容忍你胡作非为,包括我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被你玩弄,可是别人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的,你的性子使的再让人前所未见,总有一些人可以即刻取走你的性命,我刘家世代昌盛,难道我父母杀了你需要世间地方吗?他们就算是在长安城杀你,你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可是他们为什么拿你无可奈何,那是因为他们把我无可奈何,我是他们的儿子,你觉得我做了一些什么事?”
有声心里明朗,神色隐匿了笑容,她缱绻这一束神秘的光芒望着刘向,“刘大人,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以命相逼,你父母断然不会同意我的所作所为,可是这不是你应该的吗?我又何曾恨过别人,我这一生或许都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你们曾经是我的家人 ,我那么信任你们,可是你们还是要杀我身边的人,你不知道我的责任吗?你就像是昭信,把剑柄放在我手里,再用力的推进别人的胸口,这样的感觉,你懂吗?你在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问到双眼朦胧的有声,已经心口绞痛了。
“哎”刘向艰难的望了一下远处,“是我欠虑了,是我活该。”
“所以,很多事情不是我的本性,刘大人。”有声提振了一下精神,又恢复神秘的笑意。揪着手中的玉石珍珠,只是珍珠已经散落了,玉石已经碎了,她还笑的云淡风轻。
吃的食物也差不多是满汉全席了,看见满满的一桌,刘家的老夫妇根本就不会过来,几个下人也是远远在一旁服侍着,只有刘向与有声同桌,忍受着她的所有的变化。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有声指着盘中的一道食物,十分的厌恶,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吃饭的意思,只怕又是故意找茬吧!
几米远的丫头后退的几步,十分慌张的说,“夫人,是陛下御膳房的食物。”
“哦”有声瞟过刘向,想想寻求丫鬟说的话是否属实。
刘向淡淡的看了盘中一眼,“这是在上林苑狩猎时候射杀的熊掌,御膳房做提供的材料和烹饪方法,滋味美极,你多吃一点吧。”
有声使起了性子,他望着刘向,把盘子端起来,嗅 了一下,突然将盘子扔到远处,看见盘子四分五裂,
“伤害生命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滋味?”愤然起桌离席,顿然而走。刚刚迎面过来的土豪和有声又只得面面相觑, 看看落寞的刘向,看看有声踱步而去的背影。
分房,自从回到刘家的时候一直都在分房而睡,虽然同在一个落樱阁的房檐下,但是一个不敢,一个是根本就不可能。各自拥着自己的梦,或是昔日的甜蜜之梦,或者是今日的残酷之梦,只是两个人的睡相都不踏实。刘向转辗反侧,似乎无心多眠,有声睡的是冷汗涔涔,可是下一刻就发出了划破苍穹的呼唤,
“落云,我的孩子啊!”然后就是哭,嚎啕的哭,哭得最后只剩下抽噎哭都 哭不出来的样子。
刘向听得清楚一切,他更加的痛苦,双手托着头,捂住耳膜,紧紧的样子,可是男儿的眼泪汹涌起来,气势也是无法阻挡的。他就像一个最落魄的王子一样。这场重拾的婚姻,虽然填补了生活,却缺憾了所有的快乐和安逸。
“有声啊,这是我在上朝的时候陛下赐的药,对睡眠好,你让人煎了吧。”刘向红肿的眼睛,把手中的药放在有声面前的桌子上。
有声轻摇手中的折扇,“你知道我睡眠不好啊,呀,对,我经常梦见你未出世的孩子想带我去,还梦见落云向我索命呢!”
刘向跌坐在椅子上面,“有声你经常梦多,这次就听听我的话吧。”刘向声音哑然,毕竟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有声用手摸了一下下巴,就像在测算什么事情一样,“我听你的话?我只怕命都快没有了吧?
落云的命就是这么没有的,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
“有声,原谅我好不好?落云是墨家的人,墨家不能再强大,恐怕会危及到社稷啊”。刘向几乎哭求。
“和我有什么关系呀?我知道你是刘询的傀儡,什么都听他的,可惜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有声责问,
气氛一度陷入了一种惶恐的沉闷,小娟在一旁小心侍奉,却还是左右不了这样的气氛。刘向的一语还是划破了沉闷,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这些年的赫赫之功你也是看到的,有很多事情我有我的为难,只是希望你见谅。“刘向沮丧的说。虽然是哀伤却也也凤泣凰诉一般,连哀伤都如此的让人感痛心扉。
有声低头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然后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态,“事情是你做的,你和刘询都该死。”这个大逆不道的话,把周围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尤其是刘向。
刘向下一刻就粗暴的捏住了有声的面颊,“你说我可以,可你怎么能说陛下?”
有声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动,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怒的刘向,只能艰难的从嘴巴里面挤出几个勉勉强强能听懂的音符,“就是,你们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奴隶时代,还阻碍别人的言论,你们凭什么?”
刘向目光喷出火,又用力的捏了一下,有声觉得腮边的骨头都要碎了,“好,你捏死我,你若捏不死我,我迟早会逃回公道。”
看着有声面色不对劲,腮骨发出细碎的声音,刘向突然一惊就松开了手,似乎做了一件最痛苦的事情一样看着有声。
有声双手盖在脸上,说话吃力无比,“你竟敢弄伤我,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们男人凭什么那么霸道,谁说错话就杀谁祸害谁,何况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只能轻轻的说,渐渐的说,说重一点腮骨带动的肌肉就会疼。
刘向双手颤抖不止,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连小娟也是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的扶着有声,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直对有声忍让,甚至和父母对抗的刘向居然会为了刘询把有声伤害。
腮骨,被他的力道弄伤,可见他也不是外表那么文气,骨子里面还是有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力道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