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飞烟雾霭,蒙蒙起薄。
鹤云和金龙策马而驾,昭信还是眩晕的被安置在马车之内,周生被绳索捆绑,这是鹤云之计,不呢个让昭信窥镜全貌,这是绝密,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大的事情需要做。
……….
长安城,车水马龙,最气派的皇宫就镇压在长安城内,成为权利的象征,成为街道上来来往往之人心中一个华丽而不可涉及的梦。
皇宫内的北宫里面,王皇后正在玩弄着一个珐琅装饰,满屋子的熏香,把人给静谧的如同外面的树叶。
“皇后娘娘,声夫人到了,来给你请安了。”一个宫女工恭敬的对慵懒的王皇后说道。
王皇后放下手中的珐琅,整理了一下衣服,打起了威严,道:“更衣。”
于是一件百鸟朝凤图的锦缎衣服就被披在王皇后的身上,这是权利和身上的象征,王皇后现在一点都不敢大意,她甚至开始觉得作为六宫之主,本应该有此威仪才能陪衬。
宫女,太监,为王皇后引路而去,在北宫大殿上,所有的妃嫔都已经到了,王皇后不得宠,但是王皇后的礼仪还是摆在那里的。
王皇后一步一步的走去六宫之主的椅子,王皇后刚坐上椅子,来请安的女子都恭敬道:“臣妾给皇后娘请安。”
睥睨殿殿内的粉粉娥娥,随即把目光扔向了有声,有声素白色的衣服,在人群中既是低调,但在王皇后点的眼中还是分外扎眼。
“平身。”王皇后淡染的说,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的见。
整个宫殿内,有将近十个有品级的妃嫔,除了王皇后、声夫人之外,还有妃子、美人、婕妤、良人。
而有声的品级自然不小,所以也自然是站立而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王皇后又道:“天气多变,你们千万要保重好身子,准备为皇室开枝散叶啊。”
说到开枝散叶的时候,王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看有声,有声也诡异的回望。
有声疑惑,王皇后居然会把开枝散叶这几个字说的如此的优雅淡然,可是和她有干系吗?她本来就无法生育,而这一次又被皇后的蛊毒所害,难接近男子的机会都没有,何谈开枝散叶,不过这样也好。
有声上前温和道:“谢谢皇后的提醒,我等必当报答,不过听说一个月之后,皇宫会有祭祀大典,我和陛下说说,看能不能带上皇后娘娘。”
一把无形的厉剑直接插上皇后的胸口,祭祀大典是大事,是向上苍请求风调雨顺的大事,本应皇后跟随,而被有声这么一说,皇后还真的着实难受,一个夫人知道能办到的事,一个皇后居然无能为力。
王皇后的腮骨肌肉抽动了一下,似在安抚情绪,随即道:“好,声夫人真是有德有才啊,陛下身边就需要你这样的人,不过,声夫人之前是什么身份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如今已是第三个男人了。”
讽刺羞辱,有声岂能不知,岂能不气。
“皇后娘娘说笑了,有声惭愧,陛下有事需要臣妾,臣妾还是先行告退吧。”有声道,气氛至此,她不愿意多呆一刻。
皇后挥挥手道:“去吧,但愿你真的能帮上陛下的忙。”
有声点头,片刻之后已经走出了殿内。
王皇后心头有怨,纵然她做不做,怨气还是无法散去,仿若一团雾,窥不尽雾中之色。
移步未央宫外,四周的景物也打不起来几分精神,自从当上声夫人,有声看什么都多了几分怆然和无奈。
“有声,何事五次愁眉不展呢?”一个声音纯如有声的耳膜。
有声拧了拧手中的帕子,不要看她也知道是谁,缓声道:“陛下来了?”
来者正是刘询,他没有诧异有声的无力,反而笑道:“也只有朕的声夫人敢如此待朕。”
有声哂笑道:“声夫人,将继续会有名无实下去,再说,我们当初是有条件的,我是为了保护我,你是为了让我帮你办事,这样的群臣和婢妾,如何让相敬如宾?”
刘询双手背后,声亮如雷,笑意哗然,说话如钟鼓,但又似丝竹般的优雅,还想流水般的飘忽不定,这样的男子,实难揣测。
“有声啊,过一个月就是祭祀大典,当晚我会召集中车嘉宾宴会,大家可都等着看你呢。”刘询随口说道。
有声反倒是来了不少的兴趣,他转向刘询,一个旋转把衣摆转的就像蝴蝶一样,随即调皮对刘询道:“你说,我这样好看吗?”
刘询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朕的后宫佳丽数百人,无一不好看。”
有声把手指头放在嘴唇上,摇了摇,道:“所以,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只是把人丢到家的弃妇而已,你这样做岂不是让他们笑话?”
刘询不妥协道:“朕的命令你干不听?”
有声讽刺笑道:“陛下让我做什么我确实应该赴汤蹈火,但是我的命已经是祭祀之后的刍狗了,我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大不了烂命一条,死,有何可怕?”
有声在用性命想要,层层伤痛,让她心死如灰,毫无感情的涟漪,如今还真的是烂命一条,她不在乎。
刘询眉头位蹙,许久才叹道:“你如此不堪你的性命,可对得起你的父母?”
“父母?”有声泪意朦胧,这是现在能唯一能戳中她泪点的地方。“我对不起我的父母,可是就因为对不起我要自生自灭。”
这话的逻辑,让刘询费解,但也了无过问之心。
稍楞片刻之后,刘询又道:“听说谏大夫的夫人婉盈和你是好姐妹,到时候还会宴会她。”
有声眼珠子立即放大,婉盈,那个为她挡刀的女子,是她最不愿意伤害的,有声忽然哭腔道:“刘询,若是婉盈看到我就是有声,我的命只怕也没有了。”
沉默了一下,有声费解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搞宴会,你搞的每一次宴会我都是丢人的对象,那么这次我不奉陪。”
说罢有声转身就走,这些要挟,她根本就不想涉及,气愤不已。
刘询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有声,到时候你带着面巾就可以,朕想时时刻刻都把你带在身边,看尽一切。”
有声听见了,可听见了又如何,笑笑而已,而有声确实在笑,笑着一场烟花烂漫不过是虚无而已。
西汉皇宫,华丽的就行汉魏六朝的辞赋场景一样。而西汉王宫的四季,昼夜就子反复的交替着。
这一天很快到来,所有的人都穿戴整齐,态度恭敬,宫女太监早早的就起来装饰好了,花卉扑鼻香,帐锦绕红霞,锣声齐喧天,奔娥叫辉映。
今天既是祭祀大典也是宴会之盛景。
祭祀的场地在未央宫的场地里,摆上了参天大鼎,大鼎是鎏金的,大鼎里面缭绕着烟雾让人看不清天和地。
而群臣就这样恭恭敬敬的走向大鼎处,刘询的手中持着谷穗,其他大臣的手中也拿的一样,虔诚恭敬,肃穆,周围没有一个女子,只有太监在张罗着进程。
偏远了的一角,有声和王皇后并肩而立,气氛不咸不淡。
有声忽然叹了一口气:“国君和国母本应该同时祭祀祈祷的,结果就是这样。”
王皇后自然之道有有声是何意,不怒反笑道:“不是也没有你吗?”
有声眼中亮了一下道:“我,我是一个妾,妾如何能登上这个位置,何况我也不屑。”
一句不屑,轻鸢剪掠,说的如威风般随意。而越是随意的取胜,就越遭人嫌恶。
王皇后来回几步,双手相交,神色正常的微怒,久久才抬目道:“好,说的好,本宫还差点忘记了你这辈子都不能和男人亲近呢。”
一听此言,有声反而超乎意料的笑,是真实释然的笑:“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罢,今后一人赏遍千山万水,也不无惬意,娘娘,你还是看轻了我。”
说罢,有声变翩然而走,刘询王皇后一个痴愕的看着有声的背影,久久才道:“你究竟是情绪去无常啊。”
祭祀大典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切都是那么的讲究秩序,刘询也只有在这一刻才显得特别的随和,没有多种情绪随意交错了。
有声的身边从来不会携带任何丫鬟,正如她喜欢一个舔舐孤单寂寞一样,因而总有一些人会把她当成没有身份和品级还在到处乱走的女子。
而今天,有的穿着也着实随意,浑身上下随意的就只是一件绿色的衣裙,没有任何花样,也没有任何头饰。
她喜欢穿梭在皇宫的巷子里面,看尽皇宫内院的风景,看尽宫里面的建筑。
直到这一刻,一把尖刺的长矛搭在有声的脖子上,无限冰凉,有声才知道被人抓住了。
“你是谁?”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有声的背后响起。
有声略微侧了一下头,是一个稚嫩的小兵,下侍卫,目如电火,一看就是热血少年,有声顿生戏谑好感。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管是谁,都能安全的站在这里就行了。”
小侍卫摸摸头,这是什么逻辑,随即严肃道:“好一个妖女,尽乱说话。”
有声心笑肉不笑道:“我可不是妖,我要是妖,只怕早就将你吃掉了。”
小侍卫有点恼怒,一时片刻又不敢拿有声咋样,所以越来越着急道:“好,一个滑头,跟我去见我们的侍卫统领。”
有声还犟起脾气了,“好一个小鬼,你敢?你敢带我走,我让你讨不到老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