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的唐军陆续回到了自己的营地,但他们发现营地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堆灰烬,还有不少没有烧干净的尸体,正在露出洁白的白骨。
末将参见大总管和殿下李敬玄和马良成向李靖和李恪施礼道。
将士们的士气不错啊李靖夸奖了李敬玄一句。
只是这场仗损失很大,将近损失了八千多人吗李敬玄语气悲凉的说道。
有战争就有牺牲,对于军人死亡是很正常的一家事情。李恪指着对面营地的废墟说道,在这里,就在昨天晚,突厥死了将近三万人,两个部落首领都被活活的烧死。
李恪的话很直白,但很有道理,大唐跟突厥打仗,大唐士兵死了,但突厥也有人在死,没有不死人的战争。
李敬玄沉默,马良成沉默,李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恪。
作为主将,你不该去考虑牺牲了多少将士,而是要去思考,怎么打仗才能减少更多将士不被牺牲李恪一字一句是说道,你们两个回去好好写一份对这次夜袭的总结,将你们的得失都写出来交给大总管。
诺李敬玄和马良成告辞离开。
不错李靖淡淡的说道,李恪越来越像一军主帅,这样快的成熟速度确实让李靖很欣喜,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是否该致仕呢他自己已经老了,何不辞官在家,将剩下的时间用来编写兵呢
以前李靖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想到辞官回家的时候,想到大唐没有一个真正能够统帅千军万马的人的时候,他就压下了自己心中这个。
李靖这么想,不是说李绩和李道宗都不适合领兵,相反的他很看好李绩和李道宗。
但是,他很清楚李绩所代表的不是他个人,他代表的山东豪强。所以,很大程度他都会以豪强利益为出发点,战争有的时候只会成为他晋升的捷径。而一个合格的统兵帅才,第一想到的避免死亡,第二是用最少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所以,李靖觉得李绩不适合接自己的班。
至于,李道宗,李靖很看好李道宗的领兵才能。只是李道宗是李氏皇族,而他的身份有比较特殊,这使得李世民不怎么放心大胆的启用他。
所以,综合各种原因,李恪才会在入职兵部,当兵部尚的时候还没有选择辞官回家。
现在,李恪已经成了他眼中理想的接班人,成了能够统领大唐千军万马的合格统帅,李靖的辞官的念头又浮了他的心头。
末将参见大总管和殿下
李靖的思绪被郭侍封打断。
李靖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郭侍封,再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新军骑兵,他们身隐隐有了一股子杀气,虽然这股子杀气跟鬼面骑的杀气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但还是让李靖很满意。
任务完成的不错李靖夸奖道。
多谢大总管夸奖郭侍封很谦虚的回道。
你先下去休息李靖说道。
诺郭侍封跟李靖和李恪施礼,恭敬了退了下去。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军队啊李靖淡淡的说道,李敬玄的骑兵有一股子冲劲,郭侍封骑兵有一股子悍不畏死劲头。
恩这可能就是这两只骑兵最为原始的军魂李恪也淡淡的回复道,这次颉利遭受的损失很大,可能往后颉利会变得更加的小心,我们要跟他打仗,能否还能取得这几场这样的胜仗就很难说了。
经过这几天的几次打仗,颉利手中的十万大军损失了不少,现在剩下的全都是精锐铁骑,我们在训练我们的骑兵,但也不能否认我们在给颉利精简精兵。李靖淡淡的说道,今后的战场跟颉利争锋,恐怕就要看张公谨和李孟尝他们两人那边是是否能够敌得过突厥阿史那社尔,还有杜君绰和孙贰朗,他们才是我们的骑兵啊
恩张公谨那边的胜负对我们能否取得胜利影响很大,对颉利是影响也很大,只是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李恪好像在自言自语的问道。
这个老夫现在也很担忧啊,只是,情况大概不会太好李靖严肃的说道,要不然张公谨到现在不会还不给我们发来军报汇报战况
李恪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李靖的这句话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注视着远方,久久没有开口。
半响,李恪开口道,大总管,我们也该往图论河大营撤军了,现在行军的话,今晚子时就能到达图论河的营地
恩,那就立即下令出发,大军班师回营李靖命令道。
咕奥咕奥
唐军撤军的牛角号吹响,剩下的四万多大军开始向图论河的唐军大本营开始行军。
夜晚,子时。
李恪和李靖的大军终于赶到了图论河的唐军大本营。程名振早已得到了斥候的汇报,早已等候在军营两里之外的地方迎接李靖和李恪。他本想出营十里迎接大军,只是考虑到大营中没有合格的守将,大营的安全,他才会在营外两里处迎接。
而程名振表现出谨慎但有不失礼数的态度让李靖和李恪两人都很满意。
末将参见大总管和汉王殿下程名振恭敬的施礼道。
程将军请起,不用多礼李靖笑道,你守卫的军营很不错啊,没有个颉利可乘之机
多谢大总管夸奖了,末将只是奉命行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程名振也很聪明的回答道。
程将军辛苦了李恪也对程名振客气了几句。
李恪和李靖的大军回到唐军的大本营,李靖和李恪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也随即下令大军休息,他们也各自安息。
第二天,李靖开始擂鼓聚将,将所有的将领校尉都招集到了他的帅帐。
鼓声三响而止。
李靖和李恪两人走进大帐的时候,帐内诸将早已等候他们多时了。
参见大总管和汉王殿下诸将施礼道。
诸位将军请坐李靖走了自己的帅位,虚按了一下手说道。
诸将坐定,李恪也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到了他行军副总管的位置。李恪的位置想不李靖的位置只是微低一点靠前一点而已。
李恪坐定,李靖扫视了帐内诸将一眼,这才坐在了自己的帅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