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的狠毒，声音却一顿一顿的含着颤意，没了气势，犹如战败被俘的士兵，有骨没气，注定是输。
“你是没被折磨够吗？”
夜堇墨见她这样阴沉开口，命人把她扶起来，董薇薇随即看到一张她从没见过的苍白的脸庞，她嘴唇干裂的上面全是细小口子，呼吸薄弱，双眸睁大的瞪着他们，就像地狱恶鬼。
“……”
苏子琪听到夜堇墨这么说不知是怕了，还是没力气和他争执了，只剩下喘息，再没有一句话。
她一头的长发被水打湿贴在头皮上，模样和美丝毫不再沾边。
董薇薇看着她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苏子琪的模样，那天阳光明媚，她穿着身红色长裙，身材有致，皮肤白皙，她笑着穿过一片片花田，一头长的随着她的走动泛着好看的光泽。
那时她真的很美。
然而现在……
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吗？
没有？
不可能。
她自己都不信和她没关系。
包括方铭和他朋友，还是那种脱不了干系的有关。
后面夜堇墨和苏子琪的话她一句没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被夜堇墨拥着走出门，向下一个房间走去……
又要去见证那些因为她而受到折磨的人了吗？
听着钥匙开门的声音，董薇薇觉得刺耳极了。
下一秒她挣脱夜堇墨的怀抱向外跑去……
她不要再这么下去，不能再这么下去！
够了！一切必须结束了！
走廊里她奔跑的脚步声一声声沉重有力，就像她此时的心，从未如此坚定。
室外的空气清幽，花香弥漫。
站在阳光下，董薇薇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着，视线凝着地上的草坪，忽然一双脚出现在她面前。
“有没有事？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紧接着担忧的声音传来，一双手扶上她的肩，拥她入怀。
董薇薇伸手推开那让她窒息的怀抱，看着眼前的男人，“堇墨，放了那些人。”
这几天的相处，不知不觉中她唤他的名字已然成为了习惯。
“为什么？”
夜堇墨黑眸凝着她，很是不解。
“因为错根本不在他们。”
“不在他们？在谁？”
夜堇墨更不理解了，她到底什么意思，他亲眼见到他们伤她，她身上一处一处的伤口哪个不是拜他们所赐。
“……”
董薇薇双眸深邃，唇轻轻抿着，眼中似藏着什么。
夜堇墨双眸轻眯，半晌冷冷问道，“你的意思是在我？”
“还有我，”董薇薇没有斥异，顺着他的话说道，“万事有果必有因，如果当初我没和方铭没发生争执，他没有离开夜家，不会发生那天的一幕，如果当初在私人会所我没有选择苏子琪，而是站出来阻止你的恶行，她不会如今这样恨我，报复我！”
她声音清晰，垂落在身侧的手纂紧身侧的衣服，身体微微发着抖。
夜堇墨听着她的话，脸色一点点沉下，“恶行？你是怪我？怪我种了因，把果报到你身上了？”
她难道不懂他现在是为了她，是为了她在报复那些人？
“……”
董薇薇没有说话，阳光打在她那张满是雀斑的脸上，看起来倔强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