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眉头紧紧蹙了，脸色苍白，双唇被割出几道伤口，看起来不好极了。
对不起，他来晚了。
夜堇墨搭在浴缸边上的手紧握成拳，心底全是对那些伤害董薇薇的人的恨意。
“少爷，您先出去，我帮董管事清洗一下，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冯静站在一边出声，浴室离氤氲出袅袅热气，淡淡草药味道游荡在人们鼻尖。
“……”
夜堇墨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颗一颗解开董薇薇身上的衣服扣子，带着青紫伤痕的肌肤出现在他眼前，他的手指忍不住颤栗，一双眼通红无比。
他要亲自来。
冯静看出他的意思，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又道，“少爷，还是我来，董管事现在这样肯定不愿意让少爷看到，少爷还出去等好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冯静心里是愧疚的，如果不是她执意让她离开，大概董薇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以为她走了，承诺了永远不回夜家，就一直是躲在哪里的。
谁知……
董薇薇也不算违背自己的诺言，那她也要帮她保守秘密，不能让夜堇墨得知她母亲的事情。
还有，大概现在知道董薇薇脸上的雀斑是假的，夜堇墨一定会追查，董薇薇现在这样受不了的，于夜堇墨也不是一件好事，本以为的深爱突然变成欺骗，他只怕会崩溃。
她说着走上前，夜堇墨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手慢慢扶起董薇薇，帮她脱掉紧贴在身上的衣裳。
她的衣服被撕扯出几道口子，上面全是血迹。
血迹把衣服粘住，撕扯的伤口鲜血流出。
“少爷，我来，这里全是血腥气味，不好闻，您出去吧。”
看着夜堇墨开始解董薇薇下身的衣服，冯静又道，心里忐忑极了。
“……”
回答她的只有浴室里的袅袅热气。
冯静眼里焦急，站在那里又道，“少爷，你听，楼下是不是有辱骂少爷的声音？”
她看向门外，歪着脑袋，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
嗯，她必须把夜堇墨支出去。
“……”
夜堇墨沉默，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没有嫌她噪舌的赶她出去，只是继续手下的动作。
“不对，好像是在骂董管事，楼下的人是谁啊，怎么骂的那么难听……”
她说着暗暗偷瞄着夜堇墨的表情，他脸色阴沉，薄唇紧抿，还是一动不动。
这么办？
“叩叩。”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
冯静开口，眸光亮了亮，有人介入，她可以找那人帮忙。
她走去开门，门外刘医生拿着刚才董薇薇的加急检查单站在那里。
“少爷呢？”刘医生问道，神情还算可以没那么焦急。
应该董薇薇的情况没那么差吧。
“在里面。”
冯静说着走出来关上门，拉他到一边，问道，“董管事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刘医生闻言叹了口气，“还好，肠胃里没有异物，只是皮外伤太过严重了。”
他都没见过一个人不过消失两天就变成那个样子，受了多的的折磨可想而知。